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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乡显身手,客居柴进庄 ...


  •   出了城,武松步子慢下来,在一个熟悉的双岔路口停下脚步,想不出该去哪里。上一次,也是跑到这个路口,往西走了陆路,一直走到河南嵩山少林寺。这回,少林寺肯定去不得,一是自己没听方丈教导,出手伤人,没脸见方丈,二是失了带哥哥出家的承诺,没脸见方丈,还有第三个不好去的原因,万一官府追到少林寺,不是害了寺院的清静?武松思来想去,拐向东边那条小道,走到梁山水泊边,又沿水泊向北,到一个叫张秋的集镇港口,上了一条客船,帮船主撑篙打杂,遇急流险滩,下河背纤。船主见武松力大勤快,不收船费还管着伙食。武松自是走得越远越好,可船到沧州境内,靠岸不再前行。武松上岸,又慢无目的行了一天,饥渴难耐,在一家酒肆坐下,叫着酒和牛肉,但酒保就像看出他身上没钱,没有一个应答。武松强忍火气,问酒保为何怠慢他。酒保这才回话,“不是小的怠慢客官,只是柴大官人有交待,‘但凡过往行人,不论壮士豪杰,义士配军,只看见身手强壮的,可叫他投我门上,我自会资助他。’小人看壮士腰膀健实,气度非凡,定是武艺高强的豪杰英雄,所以不敢卖酒肉与你,怕得罪柴大官人。你可自去柴大官人庄上。”
      武松也常听江湖人士说起柴大官人仗义疏财,原来却在这里。就问了柴大官人住处,按酒保指的路线,一路去了。
      在一座红砖碧瓦的庄园门前,武松被两个庄客拦住,“请问壮士找谁?”
      “柴大官人有吩咐,俺武二自来寻他讨些酒喝!”
      “柴大官人今天不在,请壮士改天再来。”
      “混账!俺武二腹中饥饿,还能等到来日?且放俺进去,边吃边等。”
      “使不得,大官人不在——”
      武松一伸手,捏住庄客的下额,庄客后面的话堵在喉管里,发出另一种尖叫的声音,同时双手乱花一气,另一庄客举起随身棍棒,“何处野蛮汉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棍棒就从半空中劈将下来。武松一招,接住棍棒,一夹到了腋下,手腕往上一提,庄汉双脚离地,嗷嗷大叫。武松旋了个圈子,只要一松手,那庄汉就会落到数丈开外,性命难保。庄汉的叫声引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武松正举着庄汉过瘾,未及松手,十数匹膘骑来到院前,围着武松打转。其中有匹雪白卷毛高头大马,马上那个人龙眉凤目,白脸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头戴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紫绣团胸锦花袍,腰系玲珑嵌宝玉环绦,足蹬金线抹绿皂朝鞋,侧挂一张弓,背后一壶箭,在武松对面轻拽住缰绳,吁的一声,马蹄立稳同时,一手接住空中庄客胳膊,一提一放,庄客落上地上,未及站稳,便又弯腰曲膝,“大官人,这厮好生无礼,竟要硬闯庄园!”
      “报上名来!”马上那人用马鞭指着武松。
      “在下姓武名松,因排行第二,人称武二。”
      “适才在酒店听得酒保说,有一江湖豪杰来到庄上,莫不就是你?”
      “正是。”
      “江湖上没听说过有此等人物。我柴某有意结交天下豪杰,只为将来报效国家屯积力量,庄园不是任何人都可随意闯的!你今天来找我,可有什么事由?”
      “不是武二要来,只因腹中饥饿,酒保不卖洒食与我,指我来的。”
      “你对我家丁如此无礼,会是我座上宾么?”
      “他先举棒要劈我。”
      “是也不是?”白马上那人问庄客。
      “是。他要强入庄园,奴才才要劈他。”
      “看你臂力还不错,不妨先进去,与我几个家丁比试一番,倘若连胜五人以上,便与你酒食相待。”
      “俺武二常听得江湖上说及柴进柴大官人仗义疏财,今天一见,原来如此苛刻。武二这便去也!”
      武松抬步便走。
      “暂且留步!你说我柴某苛刻,是讽刺我柴某趁人饥饿提出比武条件,我现在改变主意,允你酒足饭饱之后,与我五个家丁比试如何?”
      武松说,“那就快备酒食!”
      柴进见武松粗布衣裳,形象邋遢,未陪同武松吃酒,只让武松一人吃过,精挑细选五个家丁到场院站立。武松到了场上,张了张臂,对柴大官人说,“武松常见别人打斗,打几回打几天也不出事,可俺武松只一出手,怎就要闹出人命来?武松再不敢出手伤人了!”
      “看来还是怕了?既来了,又不饥饿,如何言而无信?”
      “武松只怕再伤人!”
      “我这几个,都是习过武艺的,就怕你口出狂言,伤不到的。”“武松争取不伤人性命,倘意外出了差错,怪不得武松!”
      “我柴某说过和话,从不重复第二遍。你有真本事的话,只管
      出手是了。”
      顷刻之间,五个家丁东倒西歪横在地上。
      柴进又叫围观的十个家丁一齐上,也都被武松拳脚打倒了。
      自此,柴进也对武松殷勤款待,捧若上宾。数日之后,柴进告诉武松,庄上本有一个洪姓武艺教师,因前年东京一个叫林冲的禁军教头被高俅陷害,剌配沧州牢营,途经此地,被柴某接来庄上安歇。那洪教头以为柴某要招新武师,夺了他饭碗,就与林冲比试武艺,结果被项戴枷锁的林冲打败。那洪教头无颜再在这里,自是去了,柴某这些家丁也因前日教导之人无有真才实学,后又没人传授武,虽人多势众,难敌英武壮士。武松兄弟既无明确去处,不妨就在庄上教家丁武艺。武松自是愿意。柴进让家丁对武松行拜师之礼。武松自以为找到落脚处,托人给哥哥传信,言说自己一切都好,要哥哥尽管放心。但武松总记着枢密官差的死活和哥哥因此会遭受的牵连,不由又心烦气燥,往往吃酒便醉,遇着庄客武艺悟性不高,或对自己照顾不周,又会拳脚相向。如此时日一长,庄客没一个愿跟他学武,也不与他接近。柴进虽不好赶武松走,却也不如从前那么热情。武松愈发憋着气,一气百病生,竟患上疟疾,成天打着冷颤。偏偏这时接到兄长的家信,说他打的那个姓林的枢密没有死,案子也已经了结,盼武松早日回家团聚。武松就想着回家看望哥哥,然后再带哥哥一道去少林寺出家,解脱欺师的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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