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的咒语》小猪~

46、再生日

　　看你做的一切
　　使我憎恨,使我绝望
　　是你令我如此羞愧,这些渴望和痛苦
　　正如镜子背对着墙壁
　　我轻视自己,放弃自己

　　你说:玫瑰很美,却有刺,菖蒲很美,可惜不在雨中就不香,万事皆不完美
　　然而,渐渐变得丑陋和黑暗
　　就象安顿在我皮肤上的污迹
　　是不言而喻的巨罪
　　而且我的错误来得如此晚
　　但你的错误是那么具有说服力

　　夜色很浓,远方,仿似黑影憧憧.她拽紧窗上冰冷发锈的铁拦,透着柱间的空隙看着远方.沙撮上空,乌云忽隐忽现的闪出白光,伴随着一声巨响,震破寂静的夜.快要下雨了,雷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关上窗户,防止雨飘进来.
　　此时身后传来开门声.
　　"依织."
　　她转身看去,叫她的正是手鞠.
　　"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手鞠一如常态走向依织,语气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却不失平易近人,这个再正常不过的言行举止,在依织眼里却是份异常.
　　这几天,她受到村里人的欺负,特别是以前拍她马屁的三八,变本加利的想尽办法羞辱她,就象见到别人比自己痛苦,心里会舒服似的.没错,那些人的脑子就是这样认为的.现在手鞠和蔼的态度,使她在心中暗加了颗戒心.
　　"有什么事吗?"
　　"怜,叫你去一下."
　　"......."
　　"走吧."
　　她认为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本想拒绝,可好奇心驱使她去看看,到底他们要玩什么花样.
　　......

　　爱一个人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也不是单方面的得到
　　它是双方面的包容与体谅
　　我走进水面,慢慢的把身体溶在里面
　　一点一点把甜蜜渗入你的心里

　　快下雨了,我爱罗牵着我,加快脚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第一次见他走路那么焦急,身后被踏起的沙尘,被风吹搅,转眼就不见了,取而带之的又是另一抹被踏飞的黄沙.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
　　"可以不要走那么快吗?"
　　他回头看着我,没有说话,但他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疑惑，想必疑问：我是不是太累了.于是我连忙解释.
　　"你身体没好啦,走那么快很伤身子的."

　　"要下雨了...不快点不行."
　　说完,他又把我拉紧,这时突然闪过一个雷,吓得我赶紧窜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很暖,我能听到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并节奏的跳动着,他在昨天还是一个快死去的人,今天却真正的活着.我感谢上天,让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听到他的呼吸.将手再一次拥紧他,再一次感受他的体温.
　　"再不走,就要下雨了."
　　"恩."
　　微笑着,迎接这重大的重生的神圣日子.

　　终于到家门口了,在进门前拉住我爱罗.
　　"怎么了?"
　　"你来开门."
　　把他推在门前,示意他先进去.
　　他疑惑着伸出手,慢慢扭动门上的把手,在进门的瞬间,他发现客厅没有开灯,而且安静得异常,在我们出门时,是开着灯的,这些奇怪的现象,使他进门前加深了警惕....

　　"哦美累多[生日快乐]"
　　房间突然亮了起来,受了刺激的眼,缓慢睁开.天花板絮絮飘下彩色的纸花.
　　手鞠,勘九郎站在门前,微笑着拉我们到客厅饭桌前坐下,桌上放了个蛋糕,上面插了些点燃的蜡烛.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我爱罗呆呆的看着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我的?"
　　"恩,这是你重生的日子,所以我叫手鞠姐安排了这些,把今天定为你的生日,高兴吗?"
　　"高兴...可是..."
　　他转头看着身旁倒酒的依织,我忙解释道:"是我叫她来的."

　　这次重生,我爱罗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不再象以前那么沉默寡言了,而且对反感的事情,也不会直接去揭穿,就象今天,他明明很反感依织参加这个聚会,可他还是没说什么.如果是以前,我想:他会毫不留情的赶走依织吧.
　　一阵嘻哈打闹后,其余的人都离开了,现在又只剩下我和我爱罗了.

　　他红着脸,醉熏熏地抱着一个灰黄的布袋熊坐在床前,那是手鞠送给他的礼物.今天他很高兴,因为勘九郎送了他一个可爱的沙葫芦.依织虽什么都没送,却说了一句祝福语:"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幸福."这句话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礼轻情义重嘛.特别是从依织嘴里说出这种话,让我更觉得不可思议.....想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希望她是真心的.......

　　我也喝得有些昏,"呕."胃里一阵翻搅.不是说女人天生半斤酒量吗?我才喝了两杯啊.....

　　强忍住快吐的欲望,吃力的爬上床,倒下便睡.
　　"呕..."不行,我快要吐了,胸口突然变得好沉,就象一块巨石压在上面.
　　翻身,把头搭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终于,调整了一会,胸口恢复了平静,只要不乱动,今晚应该会干净的度过吧...

　　窗外,雨越下越稠,夹杂着闪电与雷鸣,雨啪啪地打下来,被溅起的水花,反弹到玻璃窗上,与薄雾交织成模糊混浊的水晶镜片.
　　床边烧了一檀清香,飘逸的清烟交缠在上空,没过多久就散去了,剩下点点灰白沉在地板上,淡淡轻柔的甜蜜芳香媚惑着床上昏睡的两人.

　　显然我爱罗是喝醉了,他几乎是闭着眼,靠感官摸索她的身体.因为醉意,手上的动作变得大胆,丝毫没有犹豫和任何害臊的成分.霸道的扯去阻碍他的衣物....
　　酒醉三分醒,可身下的人,为何呈一具死尸状?不管他怎么热情,她还是一副苦瓜脸.眼睛浅浅的没有波纹,如同没有咸淡的凉白开水,我爱罗对着怜很柔和的微笑,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爱罗,你想要什么?"
　　"恩?"
　　她似乎并未清醒,说出的话也让人半知半解.
　　"生日礼物啊?"
　　我爱罗犹豫了一下,思维转得有些缓慢,他低头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随便胡诌了句:"要你."
　　续而把嘴凑到她的耳边,顺势滑下延伸至胸口.

　　她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在床上半裸着说这样的话,会招来男人霸道的占有欲.身上的炽热不断游历, 她呆呆的看着我爱罗,胃还在翻搅,只但愿今晚能忍住....[不要动,不要动]
　　不管她怎么乞求,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呕...."
　　猛地扳开我爱罗的身体,撑在床边就狂吐,我爱罗瞬间清醒过来,诧异的看着床边狼狈无力的人,叹了口气.将被子拢了拢,扶平她的身子.

　　之后的事,她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临睡前唯一的影象:窗外的雨还是啪嗒啪嗒的下,吐后的感觉果然好了很多,胸口不再闷得难受,不过酒性依然在催眠,她半睁开眼睛,房间里不再是甜蜜的芳香,她的床边多了一份腥臭味,惹得她避开,把脏腥的脸转向我爱罗.然后过不了多久,她发现脸上清爽不少,有人喂她喝了水,也有温暖的毛巾扶在脸上.....

　　[翌日]

　　我爱罗静静地靠在床弦上,整个人力尽虚脱般.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又浓又烈.冰冷的屋里落满了雨声.我爱罗低垂着眼帘,微微地呼吸着,像是要睡着了.而怜爬起,猫着身子倔在他怀里,看来两人都不适合喝酒嘛,昨晚才喝一点,就宿醉一宿.落满雨声的屋子很寂静,显得空旷.

　　一种安详得近于幸福的气氛静静地在屋里漫延,扩展.
　　时间悄无声息地被封闭着,这很短的一刻,很长.
　　如同人一生的幸福那么长.
　　怜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需要打破这绵延无尽的寂静.这寂静太过诱人,太过幸福,也太过长久.

　　"我爱罗,该起床了."
　　"恩."
　　我爱罗低垂着头,声音空落落的,在屋里没有终点地来回飘荡.他直了直身子,把压在她身下麻木的手抽了回来,来回扭动.
　　"走吧."
　　昨晚失态的情景旋转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她装出一脸平静,镇定的收拾了下.走出房间.

　　怜一踏进客厅,才发现她出来是错误的.腥臭的空气,杂乱的屋子,这一切都透露出他们昨晚疯狂的痕迹.
　　糟了...她拣起地上的一个瓶子,晃动着还剩半瓶的液体.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提起手上的重物往垃圾桶扔去.

　　"丫的,这风影夫人还真不好当."
　　暗自在心中诅咒了句,便开始打扫.提起扫把三下五除二,快速简单的扫了个遍,为了让屋里的空气畅通流动,怜打开门,寒气一下子.窜了进来.
　　"呀....."
　　不知在什么时候,天空已不再是下雨,下的居然是雪....

　　不会吧,寒风虽刺着皮肤,但快乐的心情使我不知不觉踏出门口,任穿着拖鞋的脚踩在净雪中.冰冷却很柔软.我捧起一把雪抛向空中.
　　"怜,会感冒的."
　　我转身看去,依织神色凄凄的,站在门边不知所措,她似乎觉得只有傻瓜才会穿那么少站在雪中吧.
　　"你能帮我打扫一下屋子吗?那里有些乱耶."
　　"是."

　　用一贯侍女的语气,依织移向屋中,而我继续玩着雪.
　　许久,屋中一直都没反映,屋里静得听得到脉膊微微搏动声音,和外面洁雪连成一片,此起彼伏,交相呼应.
　　怎么他们还不出来?我抛了抛衣服,走进房间.
　　卧室的门半开着,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朝门缝悄悄看去.

　　我爱罗像块化石般坐在床上,依织端了盆水走到他身前,把盆放在地上,捞起热水中的毛巾,拧干.
　　用毛巾搽拭我爱罗的脸.她一点一点小心的拭取污痕,目不转睛的游离在净白的皮肤上.
　　喂...我这是怎么啦,干嘛在这里偷看啊,为什么不去阻止....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正常的,侍女帮风影洗脸是正常的...正常的....
　　在心中加了几颗定心丸.

　　等等...帮风影洗脸是正常的,可要是接吻还算正常吗?
　　依织轻轻搽着,眼神无比温柔,我爱罗并未正视那灼人的目光,他甚至在无视她的存在.谁料依织猛地捧起他的脸,将头按去,捉住他的嘴唇,全心全意地亲吻.

　　"喂,你们在干什么?"
　　我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冲出来.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我爱罗不是背叛,可我就是忍不住会生气,他惊异的看着我,讨厌...我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怜?你...怎么会来"

　　我爱罗的目光虽然柔和,但话却象带着针,纵然裹在棉絮里,也足以摧毁我的意志,足以让我受到伤害.
　　他不希望我的出现吗?
　　不对....我的脑中在翻滚,好复杂的心情不能言喻,依织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直到我清醒的时候,我感到唇上多了份触感....

　　我爱罗的亲吻,是他语言的注释,是没有说出口的话的补白.我爱罗要告诉怜,自己是那么深沈而又热烈地爱着她,并且了解她,他会包容她的一切,她的骄傲,她的自尊,甚至她的任性,她的孩子气.
　　可怜不领情,怜一手拐,拐开了我爱罗.目光闪动着，盯着我爱罗，那受伤的表情，让他后悔而又怜惜.

　　她气什么?气他的背叛?不....她可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因为事情的经过,她可是从头看到脚,她知道我爱罗是被动的.那她到底气什么呢?
　　也许那是种占有欲吧,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强的呢.

　　被拐到的胸口隐痛起来,我爱罗捂住胸口,眉头越来越深.
　　"怎么了...很疼吗?"
　　我并没用那么大的力啊,不会是旧伤复发吧.他身体还没完全好,又被我一拐....糟了..我这个罪魁祸首.
　　正当我还在担心他的伤势,他一把抱住我.
　　"别走."
　　".....你这个大骗子."
　　屋里微微地有些热,让人发虚,我轻倒在他怀中,微怒着粉拳槌胸,清新冽冽的空气象潮水一样浸漫了进来,带着雪雨中特有的潮湿,和沙土的浊腥味.

　　有时无心之举却伤害了最珍爱的人
　　孤独的心缺乏光亮
　　你的言语使我身不由己
　　让我们把过去的一切都遗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