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之饶你不死》第三月季夏

14、物极必反

　　　　“去海港！我们，我们往左边，他们总是把车停在那儿！”
　　一对三人的幸存者小组飞奔上基地最后一辆防爆车，后面一浪接一浪的呼救和嘶叫此起彼伏。
　　“要不然我自杀吧，被咬死一定更痛苦。”希尔已经泫然欲泣，粗胖的手指捏在裤缝边缘抖个不停。两边的道路被围堵得越来越狭窄，岛田寻使劲踩下油门，泉在一旁攥着她从基地里偷来的榔头——幸存者在进基地时是不允许留武器的。面前突然窜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哐”地一声高速移动的黑影撞在车头上，立刻消失。岛田寻不敢停下，继续向着海边的方向横冲直撞，但是泉看见了那个影子，一个满身是血的男生背着另一个瘦弱的男生，跳到了他们车的上方！
　　“是丧尸吗！啊！”希尔大叫起来，车顶上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击声，泉挪动她的小身子向后，从网格小窗中看到凑近的丧尸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去。车后门开始被撞击，另有男人的声音在大喊着，希尔抖得像筛子，没能按住泉，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开了门。
　　“给你们枪！”窜进来的男生第一句话就让三个幸存者精神一振，几乎立刻达成联盟，除了开车的岛田寻其他人都疯狂地反击，只有一个身上不断沁出血珠的血人虚弱地靠在侧壁上半睁着眼。
　　“郑号锡！不许睡！你给我报时！”
　　那个血人微弱地晃晃头，又得来金泰亨的吼声：“不许睡！看表！还有多久！”
　　好不容易醒过来，每一次呼吸都像削去一层皮。“还有三十五分钟回归，泰亨，给我把枪。”
　　金泰亨从空戒里抽出一管火箭炮，轰地把堵路的丧尸群炸开，子弹和手雷不要钱似的往丧尸身上招呼，郑号锡的眼睛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见影子，无从谈瞄准。他的周身有淡蓝色的像液氮一般的一些物质，从他的身体里不断漏出来，他就像一个正在生气的锅炉。
　　“郑号锡，还有多久？”
　　“大概……二十分钟……”
　　“你怎么了？”
　　“我看不清楚了，感觉视网膜都要脱落了……我好像要死了……”
　　嗷嗷叫的丧尸群和车子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两百米左右，这一点给了五人一丝的安慰，只要保持车速，不被它们追上，等坐上船……
　　“Fuck！”金泰亨怒吼一声，郑号锡却快失去对当前的感知。
　　其他人也回过头，越来越近的海岸开始展露在众人眼前。
　　“港口没有船！”
　　“怎么可能？！我昨天挖地道的时候还看见这个方向有……”
　　“是基地高层！”泉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声叫嚷，“那些管理者一定早就发现尸潮了！他们知道挡不住，直接放弃了横须贺，连警报都没有给我们！他们怕暴动！他们自己逃了！”
　　“妈的！”岛田寻憎恶地骂了一声，面对空荡荡的海湾哭了出来。
　　后面的吼声还在逼近。离回归还有十分钟。郑号锡的心跳一下比一下迟缓。
　　丧尸已经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出于本能，尽管知道作用不大，另两个本世界居民还是含着泪不断射击。前面的丧尸倒下去，后面的一浪继续前进。倒下的尸体没有被彻底爆头，断了腿的就用两只手扒拉着土块向前挪动，再被其他丧尸踩成浆糊，烂在泥里。
　　终于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某一处的丧尸一条线地倒下去，从那里窜出来五只舔舐者。
　　“开枪！开枪！那边！”
　　舔舐者的速度非常快，远不是丧尸可以匹敌的，尽管在几条枪管的合力下崩掉了三只，依然有两只朝着防爆车冲过来。防爆车后的铁丝网震颤着，车身猛地一晃，随即发出刺耳难听的滑地摩擦声，舔舐者弄爆了轮胎，它们着陆了。带着倒刺的肉红色舌头从窗缝中挤进来，速度快得带起风声，腥臭味随之传播了整个车厢。希尔已经往后，屁滚尿流地用杂物隐藏自己的身体。
　　如此的近距离下，金泰亨果断地放弃了枪支，转而拔出了弯刀。
　　“时间！”
　　“八分钟！”
　　一只舔舐者堵在车尾与寻和泉捉迷藏，另一只就没有这么多耐心，大力撕烂了窗户，灵活地钻了进来，脑袋在金泰亨面前瞬间放大！
　　多么完美的线条肌肉啊，真是天生的杀戮机器。口器张大，黏腻的涎水还在碎齿上挂出白丝，下一刻它就贪婪地瞄准金泰亨的死角冲上来。“呲啦”一声，倒在金泰亨身后的郑号锡只看到一个血红的物体逼近，然而脸上就立刻被血液打湿。金泰亨人形的影子一条手臂似乎飞了出去，人也躬着身子弯下。
　　“泰亨！”
　　郑号锡慌乱起来，耳边是痛苦的嘶鸣，还有逼近的丧尸拍打车身的声音，又是几下刀片划过肌肉和着的水声，金泰亨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多久？！”
　　“五分钟！”郑号锡把手表几乎贴在自己的眼睛上才得以辨清，然而不需要多费心思辨认的是，丧尸已经像胃液包裹食物一样拦截了他们。
　　枪声已经变得稀疏，哭喊不绝于耳。郑号锡伸手在地上摸索，想要寻找一个防身的东西。“轰轰轰”三声震动，是希尔摸到了金泰亨的火箭筒，丧尸炸飞的包围圈暂时性真空又给他们赢得了一些时间。“谁他妈能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哪儿？”
　　“地道！我们在地道上方！”郑号锡的精神力看见了地下的镂空，大声喊出来。金泰亨从希尔怀里抢出他紧抱着的火箭炮，冲着地下就发，“轰”地一声连车带人都失重下陷，正卡在地面中间。
　　“从车窗爬到地道里去！这里通向海边！”
　　“洞口太大！足够丧尸爬进来！我们需要东西堵住它！”
　　“哪有东西可以堵着那么大的洞！”
　　郑号锡已经撑不起身子了，他把口袋里的手榴弹堆到自己身边：“我可以。你们走吧。”
　　距离回归还有三分钟。洞口有丧尸探头，本世界居民向着海边逃离，金泰亨坐到郑号锡身边。
　　“如果仅仅是这样，过一会儿回归了也不错呢，只要不死，什么伤都能修复的。”
　　“可是东京本部爆炸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声巨响，耀眼的白光从遥远处遮天蔽日地笼罩过来。
　　郑号锡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巨响，仿佛不是从空气中传来，而是直接从心底炸裂。他榨干身体的最后一丝潜能，释放的精神力宛若一只倒扣的碗，死死笼罩住防爆车破开的那个洞口。“反正我也快死了，我送你回去。”“不行，都要回去。”精神力极速增强，郑号锡无望地对抗着袭来的毁灭，时间都变得无比迟缓，空气宛如液体被搅动而出现波纹。身体全面瓦解，从细胞开始尖叫，精神力防护罩炸裂。
　　金泰亨咧嘴，翻身挡在他身上，他的后背抵御着白光，血肉不断溶解消失，露出白骨和脏器，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淡淡的蓝光萎缩贴覆在血肉模糊的脊背上，郑号锡的精神力看见了一切。
　　“倒计时，十，九，八，七……三，二，一。”
　　“泰亨，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不敢再用精神力了…… ”
　　“《学园默示录》场景结束。”
　　“本次回归人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