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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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烈较量后，几个大男孩坐在场边喘着气，若有所思地看着还在场地里的球。
“怎么样，过瘾了吧？”陈思洋用手肘顶了顶方亦轩。
“哪有过得足的瘾。不过，倒是舒坦了。”
方亦轩两句话把所有人又带入了沉默。
他们这几个人，从来都是无兄弟不篮球。他们青春，力量，热血，喜欢在场上拼杀。那时老师担心他们的学习，想方设法地联合家长教育他们：“别老是打球，有空研究研究试卷……”
殊不知这群大男孩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甚至还有所提升。这下就轮到他们得意地搪塞亲爱的老师家长们了……
“就是要劳逸结合成绩才会好嘛！……”
“不让我打球我哪有心情复好习……”
“我们都那么大了，分得清主次，适当体育锻炼还有助于脑细胞运动呢！……”
一晃，几年就这么过去了。毕业的毕业，升学的升学，工作的工作……见面的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少了下来。而方亦轩，是他们当中这几年过得压力最大的。
“行了亦轩，你也不是这么深沉的人装得再深沉也不像。只要你有空，一个电话，我们随传随到！”
“就是，想打球就说，就怕你天天待医院体力反倒跟不上我们哈哈哈。”
“行啊，到时候可别一个个婆婆妈妈不出来，我体力好不好，也要打过了你们才有资格说！”
“行啊，你小子！”
众人嘻嘻哈哈地往各自家里走去，还像以前那样，你推我一下，我踢你两下，说说以前学校里的事，侃侃大山，看看月光……
方亦轩内心是很感激这帮兄弟的。感激他们就算这么久不见，什么也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像以前那样，没半点生疏。
程莉瑶觉得这个假期过得特别充实，那些放假前想做的事情她通过这个假期通通都完成了。只是一到了收行李的时间，她就又发愁了。好像每次的行李箱，都是回学校比回家更重呀。
程同学看了眼妈妈去学校前给她准备好的几罐蜂蜜和一大袋水果，顿时趴在行李箱上不想起来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程莉瑶爬过去书桌拿起来。是她们宿舍的q群。
“我的女人们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呀？”恩琳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后天，你们呢？”看来淑韵也在上网，回复地很迅速。
“我也是买了后天的票耶。莉瑶呢？”
“我打算明天，早点回去把被子被单都洗了，晾着好好晒一晒，趁这几天太阳好。”
“那莉瑶你要回去独守空房一晚了哦……”恩琳还付上一个奸笑的表情……
“没关系，不就一个晚上嘛，没问题的。”
“小瑶瑶你等着我，只要过一个晚上我就回去了，你可不要耐不住寂寞背着我去找小男生啊。”恩琳依旧一副耍流氓的样子。
“郑恩琳你以为莉瑶是你啊，恶心死我了，滚！”
程莉瑶就笑笑不说话，倒是淑韵先受不了，炸了。
依旧是费九牛二虎之力，程莉瑶还是像回来的时候那样一路折腾才到的学校。回到宿舍，程莉瑶把东西都收拾好，床单被铺都用洗衣机洗了晾出去之后，觉得特别特别困。在车上一路没睡，然后回来之后又没停过手。
可能是太累了吧，她想。
于是程同学直接就趴桌子上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睡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怎么都睡了几个小时了，还越睡越头疼。
刚刚回来的时候室外高温暴晒一身汗，然后在地铁上的一个小时空调又吹得太猛，下车之后温差太大没走几步又一身汗，还没到学校又下了场大雨又当仁不让地淋了一场……
糟糕，看来不是困到头疼。
翻出体温计，一量，38度。果然。
程莉瑶把晾在宿舍外的被子都收了回来，硬撑着爬上床把床铺整理好。她可不想等下回来还要折腾一阵才能爬上床睡。事实上如果不是有点饿她现在就想爬上去睡……
程莉瑶下来饭堂十分勉强地啃了半碗粥。她一直不太喜欢学校饭堂的粥，要么太稀，要么太咸，要么姜葱太多。程莉瑶刚刚只提醒了不要放盐，其他的全忘了。当她舀起第一勺，看着量多得惊人的姜丝和生葱，就连仅有的那一点点食欲都被摧毁了。
来都来了，就吃一点吧，不然等下还没到校医院又没力气走回宿舍就惨了。
就这样想着，程莉瑶还是慢慢地吃了几口。
走出饭堂，程莉瑶以比龟速还慢点的速度走到了校医院。她有点昏昏沉沉地走到挂号床前，说了句你好，就把病历本和校卡递进了窗口内。程莉瑶低着头，连看都没看一眼窗户里面的人。
但那人一眼就认出她来。
方亦轩是临时被叫回去校医院帮忙的。因为校医院要准备新生体检所以人手不够。
程莉瑶过去两年从来都没去校医院看过病，因此医保记录是空的。不知道当时学校的技术系统又出了什么bug，把名字输进去竟然查无此人。
“程莉瑶？”
“嗯？”被叫到的人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是本校生吗？”
“对。”
“今年医保缴费了吗？”
“应该缴了。”
“那报一下学号。”
“08050706219”
“什么专业？”
“商英。”
“拿好病历到第二诊室看病。”
“谢谢。”
进到诊室，医生一问是发烧了，就让程莉瑶拿着体温计坐到走廊外面量体温。
程莉瑶夹着体温计，垂着头。突然咳嗽了几声。晚上的校医院，走廊就她一个人在那儿坐着，这几声咳嗽听起来就尤为明显。
程莉瑶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起头。
“喝点水吧。”方亦轩端着杯热水看着她。
“谢谢。”程莉瑶接过喝了一口。
原来自己刚刚真的没有认错人。
“同学，进来吧。”
程莉瑶走进了诊室，丝毫也没察觉刚刚坐在她旁边的人也跟了进去。
“自己会看体温计吗？”
程莉瑶点点头，拿□□温计转了转，答道，“38.5.”
“行，你会看就行了。烧了多久了？”
“下午开始的。”
“有没有感冒、流鼻涕？”
“没有。”
“咳嗽呢？”
“就刚刚咳了两声。”
“喉咙疼吗？”
“有一点点。”
“我检查一下喉咙，来，啊”……
程莉瑶全程问一句答一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医生唰唰地写病历，开药，打印。
医生又突然开声了。程莉瑶都做好回答的准备了，才发现医生说话的对象不是她。
“亦轩啊，还没吃饭吧，等下这位同学结束了你就先回去吧，下一班来帮忙的同学应该也快到的。今天你也在这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亦轩？他是叫亦轩吗？是哪两个字啊到底……？
不得不说，程同学一生起病来连脑袋瓜的转速都慢了。
“同学，你跟着这位师兄去交钱吧。先吃点药看看，没效果再过来看看用不用打针。”
“好的，谢谢医生。辛苦了。”
程莉瑶亦步亦趋但步履极慢地跟着方亦轩，低着头，还偶尔呆头呆脑抬头看一眼看有没有跟丢。生病了的程同学果然呆萌地够可爱，从诊室到交费处一共才几步路啊？
她还是站在那个窗前等。
“医生给你开的是乙类药物，自费三成，另外的七成按90%报。目前只能用校园卡。”
程莉瑶呆呆地点点头。可是她已经忘了上学期期末走之前有没有去充一次饭卡，刚刚在饭堂打卡的时候也没注意看，所以程莉瑶完全不确定卡里的钱还够不够。
“师兄，请问一共是多少？”
“一共是42块6.”
程莉瑶把卡伸过去，“先试试，可能不够。”
方亦轩接过卡放在接收器上。
还真是不够。
“那我把单子带回去明天在来拿药好了，反正挂号费跟诊费我刚刚已经刷了。”
程莉瑶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早已一阵哀鸣。唉还想明天睡个天昏地暗，偏偏还要早上爬起来先去充饭卡再爬到校医院拿药……
唉……
“这样吧，你先用我的卡。发烧还是尽快吃药比较好，明天好好休息不用跑来跑去了。”
程莉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从药房拿药出来后，程莉瑶依旧呆呆地坐在大厅里。
“怎么还不走，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方亦轩手上拿着几份资料走向她。
“我在等你啊师兄。我总不能白刷了你卡就这样走了吧？”
方亦轩看着她有点苍白但又带着点笑气的脸。那么不舒服了还等在这里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好意思，刚刚进去换衣服又和老师说了几句所以耽搁了。刚刚的事你看怎么方便就怎么处理吧，我都可以。”
程莉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是我现金也没带够。转支付宝可以吗？”
“可以。带手机了吗？”
程莉瑶掏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让他写。方亦轩接过后把账号姓名留下。
“谢谢你刚刚帮我。正式认识一下吧，程莉瑶，外国语。”说完她大方地伸出了手。
“方亦轩，医学院。”
晚风习习，一对刚认识的校友悠悠地走在校道上。不断地有人影往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地面上看上去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影，实则并无言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