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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番外挫锐 断剑、冒牌货和师傅 ...

  •   番外挫锐 断剑、冒牌货和师傅
      王爷把我俩给了木寒潭时我就知道,这辈子也就如此了。虽然顶着同辈中翘楚的名号,可我私下里看到过统领给下的评语,说是,拘谨有余,变通不足,不堪大用。
      而另一个是,多疑猜忌,不堪大用。
      所以,才把我俩送了出去的。这件事谁也不知道的,我也没说过,就藏在心里吧。
      赐了名后就叫挫锐了。先生待我不错,教我剑法,可惜没有长进,我自知性子拘谨,也不求什么大用。就了了吧。解纷不一样,他心思多,也好强,把那天寒潭边看到的剑法学了七八成像,还拉了我一起练。我知道他是真心对我好,于是也跟着练。到底是比先生教的那两部剑法好,我又想起了统领给写的评语,不堪大用。这评语先生也知道吧。
      解纷总骂我木头也是有原因的。正如统领说的,拘谨有余,变通不足,我是惯于守着规矩的。无大用就无大用吧,至少不至于送了命吧。我这条性命,为何要替别人断送了呢?自己要惜命啊。拘谨就拘谨吧。
      木头就木头吧。小心翼翼的过我的日子吧。
      后来解纷练得走火入魔了,我也伤了,以为这次就在劫难逃了,想着,这样就完了?早知道就再小心点了。可先生也没追究,治了伤带我们去看山间的水流动。细细的演示剑法,我才明白,先生是一心一意的对我好,我,还是过于小心了。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从那以后一直跟着先生,学了好多东西,医术也好,用毒用药,经史诗文,哪一样先生都会倾囊相授,毫无保留。连我和解纷心羡已久的大无相,先生也不是不能教,只是舍不得我俩受苦。真真是宠着的,没边了。看出解纷的心思,也随着他改了,任着先生叫我锐儿,其实有点开心的。是不是就可以放开了撒欢呢,在先生面前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吧?
      看着解纷得意的在院子里笑,那株七叶草就那么立在院子里,我也不由得心动了。先生这是纵着宠着呢,何必还那么小心翼翼的,放不开呢?于是也放开了点,偷先生窖子里的落雨,喝了半醉,在寒潭里舞剑,酒劲上来就卧在潭边大石上酣然睡去。那事情做的洒脱的不像是我,可还是做了。
      后来知道是先生去寒潭发现我的,拎回来时已经冻得僵了。灌了药,折腾了大半夜先生才回去睡了。以为会挨骂,可先生薄责了几句,也不过是因为我着了凉,先生这是心疼了而已。
      很快川流就破了第四层了。川流的剑法其实好看的紧,先生用的洒脱,我就有点吃力。到底不如先生性子跳脱。拘谨有余吗?
      见我的剑法精进的慢,先生挑了些别的教我。似是些追踪线索,断案的技巧之类的,我都不知道先生怎么会懂得如此多的事情。可倒也对我的脾气。
      先生说断案讲究的是严谨,根据证据,一步一步来,不许有不实之处,好似,我那小心翼翼的劲用在这上面也不错。看看和光同尘的医术已经十分高明,解纷的入海也过了第六层了,可我还在第四层上面来来回回的磨蹭,不禁还是有点着急。
      有一天先生检看剑法时,把我叫了出来,让我使了一次川流,然后见他脸色就沉了。问,川流学了多久了?
      这,有五年了。
      怎么还在第四层上。
      这。。。挫锐愚笨。
      哪里是愚笨分明是小看了我教的剑法!
      先生!先生?我吓傻了。先生从来没有如此说过话,连上次偷师未成后也只是温和解释了而已。这是,生气了?不打算再宠着护着了吗?
      我。。先生,先生,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锐儿驽钝,学不好这川流啊。
      哦?那是先生我的错了,教的不对,是吗?先生依然冷冷的问,眉皱的更紧了。我缩了下身子,不该说这话的。惹先生更生气了。
      然后我便跪了,哀求,先生,先生,我。。。
      给你三日时间,若是再突不破五层,便不用来见我了。先生就那么走了,再没看我一眼。三天里,我试了又试,疯了一般的练,可,,,直到累的瘫倒在地,心里还是恨恨的,变通不足吗?
      第四天早上,我规规矩矩的跪在院子里,面前摆了先生赐的剑。先生不喜欢我们跪的,可这次却根本不理。原以为跪跪就能让先生消了气的,可,饶是我那么跪了,求了,他们几个也苦苦的替我求情,先生这次就是铁面无情,不听一句。跪了一整天还没理我,我便再也受不住了。先生,这是嫌弃我愚笨吗?是要收了那回护和宠爱吗,不要好不好?我一定会很努力的,这样的我不行吗?
      一晃神,天就黑了。先生依然不理不睬的,我快疯了。
      这不行,不行,先生以前总喜欢软软的唤锐儿,给我讲解探案时那么认真的听我发表意见,如果哪一此说对了,还会开心的笑,眼睛里亮亮的满是自豪。可,现在都要收回去了吗?要把锐儿逐出师门吗?
      谁说收了你了?我听到先生那么说。
      我。。。的确,先生从未让我们叫上一声师傅,只是先生,可先生不也是师傅吗?不承认我了吗?先生。
      看他沉着脸,踱步到我面前,不用再跪了。走吧,随便哪里。这是不要我了。可,我还不甘心。就哀哀的求,先生先生。
      回头了,这是有机会了,可先生转身回来用脚将面前的宝剑勾了起来,哼了一声道,可惜了这剑。然后双手一错,那把剑断了。
      颓然的倒在地上,再也坚持不住的哀嚎。先生是真的不要我了。看着先生的背影,心里就一片死寂,然后一纵身就掠了出去,催动真气,逃了。不要,我一定是在做梦呢,噩梦,绝对是噩梦,梦醒了就好了,所以,所以就逃吧。然后就逃。跑到内力尽失,也不敢停下来,就跌跌撞撞的跑,最后终于还是拧不过身体的极限,倒了。
      再睁眼一片星空澄明,一时间无我无人,这世界全都与我无关,又好像都是我的掌握中,于是一声长叹,随手拎了跟枯枝,就毫无阻碍的舞了起来,第五层的川流轻易的破了。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先生不在身边了,不然他会不会稍微消消气呢?扔了树枝呆立着,这天下如此之大,我。。。要去哪里?一下子腿就软了,可没摔倒地上去,看看竟然是先生的怀里。这是。。。
      我一定是做了噩梦了,这回醒了。于是拉住先生的衣襟就狠狠的埋进去,哭了。先生先生,锐儿做噩梦了。做噩梦了。
      先生稳稳的抱了,轻轻的拍了,低声温和的道,好锐儿,不怕,不怕的,先生在,先生在。
      那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不就是一场噩梦么,怎么如此的胆小,让先生笑话了去。耳边听得先生,说的,别怪先生,都是为了你好。
      我这才明白,原来先生是演了一场戏。可恶!等醒过来再算账,然后就放心的在先生怀里睡了。
      醒过来后才知道先生一直不眠不休的跟着我呢,我舞剑时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护着。苦头是吃了不少,可好处也真真不错,那夜里的无我境界让我受益匪浅,川流是越来越顺手了。可惜,剑是真的断了。先生对我是有点愧疚的样子,每每叫我都是软软的锐儿,带了点讨好的意思。大概是担心我就此怨恨他吧。恨嘛,是不会有的,可怨呢,还是有点,于是,就这样。
      锐儿,来吃这个。
      哼。扭头,不理他。
      锐儿,看这个好不好。
      哼,不理。
      锐儿,先生给你找了一把好剑,看看喜欢不?
      哼,才不要呢。
      锐儿,锐儿,别生气了,先生错了。要不,你就罚我吧,好不好?
      罚?倒也不错。就。。。
      我要看落雨飞花!
      好好好。然后就当真舞起来。
      我要看小无相。
      好好好,然后就真使了。
      哪里舍得就真的罚他,不过是借机小小的欺负先生一下,谁让他就那么对我呢。也知道先生是为了我好,才狠心做了这场戏的,也晓得他肯定是一边心疼着一边忍着的。可就是。。。还不想放过去。为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真的开始做噩梦了,就梦见我一个人在山林间跑,跑,跑,谁也找不到了,先生不要我了,我就哭着惊醒了。
      先生?怎么就在我身边呢?我看看周围,是我的房间啊。月光下先生的脸有点苍白,透着倦意,嘴唇动了几下,没有声音,忽的一下就被抱紧了。锐儿,锐儿,对不起。
      唉,先生一直受在我身边吗?那还担心个什么劲呢,睡觉,睡觉。先生在,怕什么呢。于是,就睡。
      我又做噩梦了。这次是梦到先生冷冰冰的声音,道,谁说我收了你的?冷彻心扉啊。然后惊醒了。又是先生的身边。
      先生。我软软的叫道
      锐儿,别怕,先生在,先生在呢。伸手拍拍我,安慰我。我便笑笑,先生,你可被罚的够呛吧。
      锐儿。
      说是我在受苦,其实先生也不好受吧。那么宠着护着的,能不心疼吗,算了,算了,都忘了吧。先生怎么舍得就不要我了呢?
      把先生赶出去,就蒙头大睡到天亮,一夜无梦。早上起来时,见先生还立在院子里。又是守了一夜吗?
      然后就霸着先生的屋子呆了几夜,恨得冥阁主总用杀人的眼光看我,我便装委屈,先生就温和的安慰阁主。我的噩梦一下子就了无痕迹了。整个人也好像破了层层枷锁般轻松了好多,川流隐隐的有破出第六层的势头,我却不急。宝剑没了,我也不急,先生帮我物色了好几把好剑,可我却懒得用了。练剑时信手拈来,树枝,花茎,连先生的毛笔都用过。好似也都挺合手的。先生也不拦,就宠着,任着。
      出师后一直跟了世子,王府里大事都开始经了我的手。忙得不可开交,偶尔累了,抱了一坛酒去树上躲懒,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找我找的热闹,我便眯了眼睛想当初统领写下的评语,拘谨有余,变通不足,不可大用。若非遇到先生的确如此。有大用,不知是不是好事,可遇到先生的确是这一生里最大的好事了。
      抱着酒坛一纵身,跳出院子,去找解纷喝酒吧。其他的事情回来再做。然后就听到后面喊,在那里呢,挫锐大人在那里呢。
      看到又能怎样,追的到算你厉害,我的功夫可是先生教的呢。
      处理了一天的事情,一抬头已经夜了。看看月光正好,就去练练剑吧。好久没动动筋骨了。掐了一只花枝就顺手使了,隐隐的有突破的势头,可隔着薄薄的一层,怎么也不精进了。
      无妨无妨。第六层的川流已经少有对手了,再精进其实也没什么大用,只是,心里不知怎么就隐隐的有点不对劲。
      然后就又开始做噩梦了。谁说我收了你的?清清冷冷的声音寒澈心扉。就惊醒了,汗透了衣衫。几晚下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去找和光同尘,他们说我是想先生了。是吗,好久没见先生了吗?哪里有,分明上个月路过夜阁还偷了他两坛落雨喝,被先生嫌弃了呢。
      想到这里就笑了,既然和光同尘说了,那就去看看吧。正巧有个案子,我也有点关心于是和王爷告了假就去了。
      夜阁早就去了多少次了,轻车熟路,阁里的都知道我是先生的人所以从不拦着。就轻松的进了先生住的院子。门口遇到冥阁主。向阁主打了招呼后,他淡淡的点头,阁主人性子淡漠,这样大抵就已经是极限了。无妨,先生喜欢就行了。
      一进屋就看到先生倚在榻上,正在和他那万千雪丝奋斗,似是刚睡醒的样子颇为不耐烦。走过去,身边坐下,伸手替他打理长发,用发带系好。这才开口,先生,锐儿又做噩梦了。
      语气不自觉的带了点委屈和撒娇,先生面前无妨的。
      嗯?噩梦?先生正色的问了,一缕担心的神色一闪而过。我笑笑,不是很厉害,可是,想你了。
      锐儿。先生听了,以为我是在撒娇,就无奈的叹了一声。先生身边我是最不拘束的,大概那川流也能有所精进吧。最关键是,先生身边我就能安然入睡了。
      于是,就窝在先生身边,这几天里被噩梦缠着的倦意一起袭了上来,就睡了。无梦好眠。醒了时,还是在先生身边,可换了床上,看来是先生心疼我窝着,可我是一点没有觉察的。可见睡得好。
      醒了?
      先生,我的川流要精进了,可惜还差一点。有点懒洋洋的看着先生,笑着说。
      明天就出去走走吧。然后先生就拉着一起守在屋里的阁主休息了。我静静的躺着,想梦里的那句话,先生的确是从来没收过我们的。可到底是宠着护着了,为什么?
      多久没和先生一起出行了?我们三个,当然是三个,还有阁主大人嘛,就一起悠悠的向南走了。一路间阁主总是被暗卫什么的叫走一回,半会的,似乎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我暗示了几次,先生却不理。说是,没关系。有时候先生也挺任性的嘛,但阁主没说什么,我也不好开口,就任着先生一路走一路玩。好几天才到了一处,先生说要住下了,然后就拉着我们去看瀑布。飞瀑嘛,又不是没见过,宅子后面的寒潭上就是飞瀑嘛。先生看飞瀑是看不够的,我猜。
      这次真不同。壮观,大气恢弘,和以前的飞瀑比就是小溪对大河了。我看的呆了。先生不急着走,真住下了,每日里就拉着我们去看飞瀑。每次看都惊心动魄,看了几日我似有所得,那晚就忍不住去了。夜里的飞瀑更为瑰丽,这永不停歇的气势啊!
      我揪了一根长草就开始舞剑。川流不息就是如此吗?一时胸中如飞瀑般激流澎湃,这就是川流的第七层吧。扔了长草再一看,周围被剑气震得不轻,这柔柔软软的草也能化为尖利无比的宝剑,正是如飞瀑奔流下,柔软如水亦能无敌。
      好,好,好。我大喝几声把胸中的荡气回肠都喊了出来,想要喝酒,痛饮一番,嗯,不醉不归。
      一扭头,先生。总是先生。我的先生好像总是在的。每次都护着我,纵着我。跑了过去,跪在他面前,想要说点感恩的话,又觉得无话可说。起来,先生拎我的衣领,不,不起来。然后就一扭身坐在地上,靠着抱了他的腿,锐儿要喝酒。
      你唉。看我耍赖,他就没辙了,那也得放开我才能给你拿酒去啊。
      就不放开,舍不得放。这是我的先生,教了我那么多的先生,一直在我身边护着我,守着我的先生,怎么就舍得放开了。
      以后先生就没法教你喽。似是欣喜又遗憾的语气。
      什么?没法教我了?先生,这是?狠命的抱了他的腿,先生怎么就不要我了?
      胡说。被骂了。嘿嘿,不难过竟然。
      说是,先生也只到了第七层而已。啊,这是和先生一样了。我抬抬头,有点烦恼的看了看,才不要呢,要先生一直教我。
      拍了拍我的头,起来吧,地上凉。习武之人怎么会在乎这点凉呢,可不愿意让先生担心,就不情愿的起了。回去后真就弄了两坛子好酒,又溜回到飞瀑边上喝了。然后大醉。这次先生也没薄责,而是直接把我扔进飞瀑里醒酒了。看来先生是生气了。嘿嘿。
      告别了先生后,顺便去查了那个有点棘手的案子。回来细细的研究了,看着是明煦公子的手法。可是,明煦公子成名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此后一直沉寂了,传闻说是已经被夜阁下了必杀令,那么不死也是躲起来了。怎么还会明目张胆的出来作案呢。且,我看以往明煦公子虽然手法酷烈,可却不乏公正,不是滥杀之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抱了案卷去找他们几个。兴许有点别的线索呢。和光一看,便沉了脸,狠狠的道,剐了。
      嗯,同尘竟然也。。。
      应该见过不少比这个还恶劣的案子吧,怎么就这么大反应,和光倒还说得过去,同尘为人一向稳重,这是什么反应。
      看那样子如果凶手在眼前,和光真恨不得马上动手了呢。我有点疑惑,开口说了那些个疑点,也不排除是其他人冒充的。
      废话!那还用说!
      这么肯定吗,有什么线索是我没发现的吗,我赶忙就又飞快的翻看卷宗。这时候解纷进来了,看了和光同尘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问了。
      然后就看了看卷宗,也淡淡的说,冒牌货,剐了。这是解纷气极了的表现,可他们三个和明煦公子有关系吗?这。。。我有点迷惑。这边三人已经开始研究谁去的问题了,我就问了,你们就这么确定不是明煦公子做的吗?
      谁?和光一声怪叫。
      你们不是说。。。,我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然后三人的怒气都好像冲着我了,有点骇人啊。我情不自禁的摸摸脑袋,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我也早被千刀万剐了。
      准备一下,明日出发。和光漂亮的薄唇里冷冷的吐出这句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同尘也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就摔门去了。看着剩下的解纷,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又没说什么?解纷就懒懒的倚在门边,看我,先生说你心思缜密适合断案。
      是。
      你什么时候到的夜阁?
      十三天前。
      之后一直和先生在一起?
      五日之前分开的。暗自纳闷,和先生有什么关系。
      案子呢?
      十天前。
      那时先生在何处?
      和冥阁主还有我在向南方的路上。
      可有经过案发的任何一地?
      不,方向不同。
      解纷,你问这个干嘛,你是说先生?
      不可能,先生绝对不可能做的,一直和我在一起呢。
      那你还怀疑什么。。。,
      我说明煦公子和先生什么关系啊?我开始有点明白了,可其实还糊涂着。
      你!然后解纷就毫不掩饰的笑了,好大声,好久。然后就把和光同尘都喊了过来。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我是说明煦公子和先生什么关系?
      然后,然后和光同尘就呆若木鸡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和光就咬牙切齿的揪了我的衣领,那恶狠狠样子也吓了我一跳,和光一向都温和,只有吃了亏时才会如此发飙。我难道欠了他什么吗?
      先生姓什么?
      。。。。我本想就不答,可看到和光那副鬼魅般的样子就老老实实的答了,姓木。
      再想想。语气虽然温柔可却让人毛骨悚然。想想他调理人的本事加上同尘也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姓柳。
      嗯,不错,还记得先生姓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姓柳怎么了?先生姓什么不都是先生吗,有什么可稀奇的。和光的脸色更吓人了。见我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解纷赶忙提示。
      冥阁主怎么叫先生的?
      冥阁主,你们先生?
      我!解纷好像要喷血的样子。
      再想想。语气似乎有点无力。
      嗯。。。煦!冥阁主有时候会叫先生煦。啊,对啦,还有会叫明煦的时候。
      明煦?咦,明煦。好耳熟。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和光松开手,一把推开,力气大的我一个趔趄,险险的稳住身形。
      先生叫什么?和光清丽的嗓音传过来。
      柳,明,煦。我喃喃的说出口,似乎不敢相信猛一抬头,见他们三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
      可先生从没说过啊。我有点委屈。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和光的样子好像要吐血,先生也从来没瞒过咱们啊。
      你这个。。猪头!说完,和光又甩手走了,同尘拍了拍我的肩,小心吧,光儿估计会气你很长时间,而且,你知道,光儿很小气哦。先生说这叫睚眦必报。撂下这句似是提醒也算是威胁的话,他也跟着去了。我就呆住了。
      先生啊,我那么温和的先生,是明煦公子吗?以为这种只会在传说中出现的人物竟然就在我的面前。可我全然不知。不对,不对,先生才多大啊,明煦公子可是十多年前成名的。
      解纷呵呵一笑,先生十七岁便手刃仇人,报的家仇了。收了咱们时早就名声在外了。这,以为先生那么清朗的人定是无风无雨的长大的,可说起来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艰涩。
      先生,先生。我依然摇摇头,不,不,先生从来没说过的。
      可先生也没瞒着啊。
      同尘那次服解忧的事情,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
      解忧是柳家的独门,没听说?他淡然的提醒。
      可。。。
      先生的落雨飞花你不是也学了吗?
      嗯。
      柳家的最厉害的剑法叫什么?
      落雨飞花。那卷宗里关于柳家的事情我都背的烂熟,可怎么也没把那个云淡风轻的先生与明煦公子联系到一起。
      所以,先生没正式收我们为徒。解纷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砸开了我心头的迷雾。就是如此!怪不得先生如此宠着爱着我们几个,到头来一个也没收入门下,就是因为这个。
      怕误了你们的前程。有一次我问过先生,为何不收了我们,先生是这么说的。我不解。
      却原来,是如此。明煦公子的名号的确不好,可,我不在乎。等了了这事,便回去求先生收了我。如是先生不答应,我就一直跪,耍赖,撒娇怎么也要叫先生一声师傅。
      打定主意,我便去了王爷那里,禀明案情,王爷便皱眉,去吧,该怎么做怎么做。冥阁主我已派人通知了,先生就不必了,这点小事不必烦扰先生。
      听这意思是早知道了的。看来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啊。不,是恍然梦里才对,是,噩梦。现下终于噩梦醒了。连夜就出发,心里着急的要命,想赶快结了这案子去见先生。然后就耍赖,就撒泼,就哀求,管他什么,就让先生收了我。
      出府时,解纷也跟着了。一副安然的样子,说是王爷允了的。其实,王爷允不允关系不大,先生的事情,谁拦也没用啊。
      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冒牌货就真的被我就地正法了。看谁再敢冒我家先生的名作恶!杀无赦!然后江湖上就传言说,柳家传人为明煦公子正名了,云云。没空理这些,赶着回夜阁去。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却不敢进门了,就站着。
      锐儿,进来。先生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头扑过去。就委屈了,分明是我杀了人怎么还委屈了呢。反正,先生你不会委屈了,我就替你吧。
      这是怎么了?嗯,锐儿,这是怎么了?先生的语气急了。
      我便抱了他的腰,不说话,摇头耍赖。
      冥阁主那杀人的眼刀我权当没看见。先生是我的师傅,对他耍耍赖怎么了?
      先生,先生,让我叫你师傅吧,好不好?
      嗯?先生愣了一下,才微微的笑了,了然的样子,看来是知晓了。
      不好!他摇摇头,微笑着道。
      先生!先生,你不答应我就不走。就赖着。就。。。
      他就弹了我的脑袋,笑道,笨锐儿,叫不叫有什么关系。先生不是师傅吗?
      是啊,先生是师傅。
      不,先生不只是师傅。先生是父是师,是兄是友,是我的先生。然后就抱着他的腰不放,笑。然后就学了之前的事情给先生听。先生听到同尘说的,睚眦必报时就无奈的摇摇头。
      我就撒娇道,先生让我多住几天,不然和光会把我杀了的。趁机在先生身边多赖几天。
      住就住吧,和王爷说一声,知道吗?先生就答应了。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先生都会任着我,宠着我,护着我的,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冥阁主那一关,好像。。。,没关系,先生会护着我的。嘿嘿。好似奸计得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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