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四章（又加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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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
陆副官一进门，便看见陆长官气急败坏地把一个茶杯狠狠地扔向地面。
茶杯触地，在碎裂声中四散开来，留下一地残片。
“长官您先息怒，先消消气。”陆副官的心咯噔一声，心下不好，立马上前去，安抚着正在暴怒中的陆建勋。
“明明是这么好的局面，明明只要把二月红抓到手里，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陆建勋虽然表面上平静了下来，可跟随他多年的陆副官却知道陆建勋被桌子挡住视线拳头，必定是青筋横亘。
“长官，此事是由裘德考提出的，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大家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不如。。。”陆副官自动走到陆建勋的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肩，试图缓解陆建勋怒气，嘴上也不落人后，替陆建勋出着主意。
“你是说。。。”陆建勋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过身盯着陆副官，缓缓地笑开了，眉眼之间带着化不去的得意和张扬。
“裘先生，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说得很好，可是现在二月红被张启山接走了。”陆建勋笑语盈盈。
然而裘德考一下子就看透他玩的那点小把戏，不过陆建勋此人不值得他裘德考如此大费心思。
“你！”田中良子愤怒地瞪着陆建勋。虽说裘先生和大日本帝国并不是全然一条心的，但田中良子知道她需要裘先生，如果没有他，她无法和九门众人抗衡，所以她必须尊重他，而裘先生的智慧也值得她尊重。
“良子！”裘德考微微加重语气，“我和你说过，不要冲动。”
复而用他碧蓝通透的眸子，瞧着浑身上下冒着得意气息的陆建勋，意味不明的笑道：“陆长官，你这是说我做得不对喽。”
“裘先生，陆某人哪敢说您做得不对。”陆建勋脸上挂着他招牌式虚伪的微笑，可他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就是裘德考的错。
“陆长官，没抓到二月红，我也很心痛，明明这么好的机会却因陆长官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而错失。”
不愧是裘德考，三言两语就把我扣在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陆建勋略微有些遗憾，不过他本就不指望在口舌上占裘德考的便宜。
“二月红是一张很好的牌，而且是一张搞定张启山最方便的牌。”裘德考一脸遗憾，仿佛在替陆建勋可惜。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我们不应该在这里互相指责，而是应该从小处着手。学习张启山的手法，加大散步谣言的范围，而且张启山从墓里出来后精神就不太对，想必处理这些事怕也是不容易，而九爷又被上海那些事绊着。”
“有些时候，谣言这种东西，信的人多了，便是真的了，你说是不是？”裘德考轻轻探过身，在陆建勋的耳边留下这一句腔调古怪的话，“而你只要你的上峰信了，有二月红只不过是加速这个进程，不是吗？”
陆建勋一下子明白了裘德考的意思，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仿佛彼此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大出他们所料。
“你说什么？鸿泰钱庄的掌柜反水了！”陆建勋气急败坏地对着手中的电话一阵狂吼，“他说在他那地方抵押的古董不是日本人的，是张启山，之前的说辞都是我逼的。”
“长官，您息怒，小的。。。小的。。。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电话那头的小兵被陆建勋的火气给给吓到了，结结巴巴地交代道，但心里想的却是，本来就是长官您逼的，只不过这话他明面上是不敢说的，只能在肚子里过一过。
一只丰润白皙，纤长有力的手握着一支钢笔，在一行小字后面，轻轻地画了个叉。
凑近了看，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行小字是“日本人勾结计划”，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本该动身前去上海的解九爷。
视线缓缓上移，可以发现这页纸上，俱是一行又一行的小字，唯一的区别是有些后面画了小叉，有些没有。
按着解九爷本来的性情，他是不会做这种的事情的，而这件事的确也不是解九爷的手笔，这张纸原本的主人是温玉，当然解九爷也是参与人员。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泛黄的扉页，透过这张薄薄的纸页，他似乎能看到，温玉把这张纸递给他的时候，她的眼里跳动着的光芒，一闪一闪的，那副像他邀功的小模样，很可爱。
九爷的心尖被萌的微微一颤，从回忆中挣脱出来，许久，视线又回落在纸上，忽而抿嘴一笑。
陆建勋等人失败的开端，是那块解九爷递给陈皮阿四的怀表，那块怀表的确是温玉的，只不过那块怀表有点特殊，可以窃听，这也是解九爷能解决这次危机最大的底牌。
微凉的夜风掠过温玉的脸颊，带着丝丝寒意，而寒冷似乎有一种镇定剂的效果，让温玉脑中纷繁的思绪一下子就清晰明了起来。
这两日来，长沙城颇不太平，流言四起，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冲着佛爷和二爷来的。
对这样的状况她并不意外，一来这些小打小闹是不会伤筋动骨的，二来她知道没了二爷这个人质，他们是无法撼动佛爷这颗大树的。
况且九爷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件事了，不是吗？明灭起伏的灯火映在温玉脸上，模糊隐约地照亮了她的眼周。原来裘德考的计划也算是天衣无缝，要不是有那块怀表，如今输的人怕是佛爷他们。
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帮着解九爷一起算计陈皮。隐约地猜出解九爷的计划后，还默默地提供了一块窃听器。
不仅如此，在之后的日子里解九爷两个人一起狼狈为奸，一起制定了计划，她才不会说她是怀着和解九爷单独相处的的心思呢。
至于之前找陈皮要回怀表也不是什么愧疚之情发作，其实，也是有一点点愧疚，但是最终的目的只是想给九爷使个小绊子。
温玉啊温玉，你真是没用，都到这个时刻了，你还是不自觉地给自己找借口。
温玉当眼远眺，遥远的山巅上空，几颗残星在闪烁着微弱的光。她背过身，走到房内，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找了一张椅子缓缓地坐了下去，其实真正的原因还不是担心裘德考计划败露后，怀表事件会暴露出来，所以窃听到这里就足够了。
至于又送还给解九爷，还不是期盼这件东西能帮上解九爷。思及此，温玉刚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乱作了一团，明明口口声声说着不会按着解九爷的剧本来，到头来自己还不是心甘情愿这样，一个情字，真叫人复杂难懂。
算了现在还是不想解九爷的事，温玉提起桌边的茶壶，借着昏暗的月色，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浓茶入口，抚慰了温玉躁动不安的心，也把温玉分散的心思拉回到佛爷的病情。
原本佛爷受的只是皮外伤，尽管伤口可怖些，但却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近两日来，温玉却敏锐地发觉到佛爷的精神有些不太对，冲动易怒，说话说着说着就对着空气发呆，抑郁症不像抑郁症，郁燥症不想郁燥症，幻听不像幻听，幻视不想幻视。
总而言之，精神出问题了，而问题的根源，温玉认为是那个古墓。但一同前往的其他人都没有事，不，还有二爷，而且伤的也不清。
温玉虽知二爷被佛爷他们转移了，但自上次一别她就没有再见过那个男子了，那个清瘦病弱的男子。
一是不能，她不知二爷如今身在何处；二是不愿，她不愿去问佛爷，更不愿去问九爷，说到底她不愿成为丫头的替代品，也不愿二爷成为她心目中那人的替代品，虽然他给温玉的感觉像极了他。心里仿佛有个魔鬼在她耳边低吟，他就是他。纵然感情是一回事，但温玉的理智告诉自己，他不是他，他不是哥哥。
总而言之，对于二爷，温玉的心思是复杂的，她不由自主地想对那个人好，但却能分的清和对九爷的心思不同。
但她知道二爷显然不是这般想的，所以她不能这么做，毕竟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四章（又加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