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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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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贵客久侯了!”福泰掌柜的挺着大肚腩笑嘻嘻地抱拳而出,当家的料得一点不差,九天心法问世,大半个江湖到场。
      “掌柜的,你这架子可够大的,鼎鼎有名的各位门主豪侠齐齐坐镇,气势逼人啊!”魔教众徒冷嘲热讽,难得道出了正道侠士的心声。有几个来得早的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真应了万花公子那句喝茶喝到饱。
      “哎唷万花公子啊,您老怎么又来了?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掌柜的似乎刚发觉万花在此,转眼愁眉苦脸起来。
      魔教随从:“嘿,死胖子,前几次来你就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咱们公子特意来捧场,怎么,还不能让你们当家的卖个面子?”
      掌柜的拗不过这帮人,嘴皮子底下频频致歉,“爷您行行好吧,当家的说了,心法只卖给十六盟的诸位,您要是喜欢,大可之后再请买主转手。”
      十六盟喊不出名号的小辈出言嘲弄,说:“人家不卖还非得死皮赖脸地往上凑。”

      一言不合又要干架,万花及时用眼神制止底下人鲁莽的行动,他这次来可是有任务的。“诸位十六盟的侠士可擦亮眼睛了,九天心法并非什么武功秘籍,练不成绝世神功。”他顿了顿,说:“掌柜的,你拿本药方忽悠各位大侠,就不怕买回去的人找你算账?”
      “公子这是何意?”掌柜的镇定自若,“心法给不了你魔教,也不必胡编乱造说它是本药方,诸位大侠都是见过世面的,难道还分不清秘籍和药方子?”

      不明真相的侠士面面相觑,九天心法既然叫做心法,理该是本修炼的秘籍。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里面的内容,唯一据传拥有半卷的平二公子又下落不明。
      万花不急不恼,扫视了一圈在座诸位,“是真是假,验验货便知。”
      那人扫过他们这桌时停顿了一瞬,短暂得让人怀疑是种错觉,季子榕将垂在下方的左手搁到桌面,与右手交叉相握。
      “九天心法并非金银珠宝,字字玄机,如何能验!”掌柜的摆明要盲拍。

      底下无人接话。以往也无拍卖功法的先例,若真是秘籍,莫说公开一卷检验,一招半式都不适合与外人道。
      “话倒也没说错。”万花眉角斜挑,顺着掌柜的话锋一转,“听闻平二公子曾有幸淘得半卷,虽不知后来如何落到掌柜的你手中,既然掌柜的不愿承认,平少堡主和大家说说?”
      平二根本没有拿到心法!季子榕侧过头看向被点名的平少堡主,他会怎么回应?

      平长青无视掉聚集过来的视线,语调如常,“家传心法足以,何须忘本逐利。”
      万花抚掌大笑,“少堡主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如此,敢问少堡主今日又为何而来?”
      “为了瞧瞧我二位兄弟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平长青晦去眼底的情绪,他该说的、不该说的,言尽于此。
      “还能是什么?”万花公子嗤笑一声,“九天心法就是一部古法药方,你们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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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相信。”
      伴随着掷地有声的言论入门,九王气场全开,震慑住一干人马。
      “掌柜的,本王已遣兵包围此楼,当铺那边你也不必担心,官兵只多不少。现在,你是准备自己坦白,还是等你们当家的被压过来一块儿对质?”
      胖掌柜扯过肥硕的袖管抹汗,九王爷退隐沙场多年,这气势咋还这般撼人!
      “王爷问你话呢,老实交代!”两个兵哥上前擒住掌柜。

      掌柜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俗话说得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说,我说,九天心法的确是本药方,但它不是普通的药方,那可是华佗转世……”
      “少废话,没让你说的别啰嗦。”兵哥抬腿踹了一脚,掌柜的这才老实了。
      九天心法是不是华佗转世留下的墨宝,在场诸位除了药王谷都兴致缺缺,可它不是本神乎其神的武功秘籍,在座就连名号响亮的老前辈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掌柜的,你们福泰这不是骗人嘛!”小辈沉不住气,率先拉下脸。
      兵哥有踢了他一脚,“哎唷,别踢别踢!各位爷,小的也是没办法,混口饭吃。”
      “混饭吃也要看饭碗在谁手里,来人,去把掌柜家的金饭碗端出来。”九王一声令下,一老一少被带到众人面前。
      “爹爹!”女娃子的小小手中拽着娇艳的糖葫芦,一旁的老妇心事重重地拍拍小孩的肩头,随她奔向自己儿子的怀里。
      掌柜的心中一颤,摸着女娃子的头发,苦笑地应了声“哎,爹的宝贝闺女”。

      待安抚好家中老少,掌柜的老老实实地吐出了实情,“几个月前,有一位客人前来当铺寻人,我一看此人衣衫破烂灰头土脸的,肯定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听说他要找的是之前跑路的伙计,我更是不会接待他了。那位伙计都走了十来天了,八成是怕穷亲戚上门投奔,辞了工,另谋出路去了。

      “后来呀又过了几日,这人换了行头,人模人样地再来铺里,伸手就是一张银票。我心想,这年头一夜暴富的人也不是没有,赶紧客客气气赔礼道歉,让伙计好生招呼着。

      “这人在我铺里坐了小半个时辰,伙计趁着换茶水的时候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大生意。我将人引到后院单独详谈,才知道这桩大生意竟然就是指九天心法。能轰动江湖的消息,可不是天大的生意嘛!

      “但咱也不是习武之人,就在我纠结怎么辨别真伪的时候,他说,散播消息的时候,不用刻意提秘籍两字,也不必标高价,且叫人聚拢后再谈。当下我就觉古怪,哪有人来当铺不想卖个好价钱?要卖个好价钱不说夸大其词吧,捧赞几句总少不了,像绝世秘籍这么好的噱头弃之不用,可不古怪。”

      万花搂着少年轻笑,好好的药方非要说成秘籍,谁看都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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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何出此言,当时你我相谈甚欢,怎么被九王一震你就改口了呢?”
      “阿律野!”九王手下一道惊吼,面上更是带了青红怒色,“你这叛徒还敢露脸!”
      边疆猛虎此时登场,说不清是图秘籍凑热闹,还是与魔教一般来搅浑水。众人只瞧这风云人物粗皮麻衣半披发,脚上蹬的是破漏的草鞋,掌柜的说他初次临店比这副尊容还邋遢,后来想必是借了谁家出客的衣裳充门面。
      九王到底是九王,见阿律野携兽王帮出现在拍卖现场,依旧面不改色、泰然处之。

      阿律野当真不知道十六盟的小辈在嗤笑他不识好歹?非也,他猛虎的称号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意思。
      他在等。
      九天心法钓的出十六盟,钓的出九重楼,却很难钓出九王爷。
      所以九王现身,必然是想知道那件只有他知道的事。
      “看来是你要卖心法了。”九王道。
      “没错。”阿律野答。
      九王一抬颚,示意手下松了对掌柜的钳制,“那就卖吧。”
      全场静若无言,山雨欲来风满楼。掌柜的二丈摸不着头脑,各位爷一会儿不卖一会儿卖的,这是要出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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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期间,除了喊价加价,几乎全无杂音。大部分的座客放弃了参与,只有少部分将信将疑地试探了几次。而众人以为最该热枕加价的药王谷居然毫无声响,反倒是魔教那群人极其积极。
      “这位万公子患有恶疾?”季子榕以询问的口气看向平少堡主,如果没病,何苦对此药方志在必得?早年听闻魔教鬼医医死不医活,就是说除了魔教教众,凡是活人找他看病,他非得拿人家试药医成活死人了才给看,看完保证以后还能活蹦乱跳。他洪叔都曾叹其技“神乎其神”。
      若是万公子的病连鬼医都束手无策,季大公子叹息,在顽疾面前十六盟与魔教又有何区别。

      “想知道堂堂风灵宫主有没有患病,就看他身旁的少年。”平长青意味深长地回答他。
      “少年?”季子榕闻言望去。适才凡唐出手,少年应对机敏,身形矫健,一看就是从小接受严苛训练。但有些奇怪的是,少年中段力量所欠,与上肢劲道相去甚远。“怎么看?”
      平长青端起茶杯的手顺势指了指少年腰腹部位,“看他攻势是否集中在手部,下盘是否摇晃,避让是否有停顿。”
      季子榕想了想,似是如此,但,“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平少堡主微微勾起嘴角,凑到季大公子耳边,道:“万公子对他走、肾了。”
      什么?平少堡主话锋转得突然,季大公子耳朵刷地红了。他不干风月勾当好多年,如今听来怎么这么羞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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