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红楼》花萤

19、第 19 章

　　鸳鸯一一记着，听到最后问道：“尽孝自然不敢阻止，只怕宝二爷知道林妹妹要出去三月，恐不依。”

　　贾老太太闻言暗忖，坐上头半日没说话，鸳鸯只在旁边站着，并不多言。只是贾老太太沉默太久，鸳鸯好奇看去，贾老太太竟是睡着了。

　　琥珀打了帘子进来回话，鸳鸯连忙将食指放唇上嘘声阻止。琥珀只一看，便又安安静静地退出去，不多时，她又拿了个火盆子放在屋内。

　　一下子便觉屋里更暖和了，贾老太太就算这样睡着也不用担心着了风寒。

　　鸳鸯这才拉了琥珀悄悄在外间说话。

　　鸳鸯凝眉道：“老太太的精神是越来越短了。”

　　琥珀往里面觑了一眼，只叹息一声。

　　鸳鸯问道：“这回你来回的什么话？”

　　琥珀小声说道：“迎姑娘去家庙受罚的事，想问问老太太，到底什么章程。”是罚还是远离贾府？

　　鸳鸯抿嘴沉思：“依着老太太的意思，只怕这次的主角儿还是林姑娘。迎姑娘怕也是为了林姑娘去的，只怕府里有大动乱。”

　　琥珀吓了一跳，只傻愣愣地看着鸳鸯不说话。

　　鸳鸯小声说道：“只是我的猜测，我也只同你说一句，你可别瞎嚷嚷。”

　　琥珀点头，“我你还不清楚？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一分。”说罢又拧着眉头，“只是老太太这精神，怕是有心无力吧？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别多想了，快过年了，怕是不成的……”

　　鸳鸯冷笑，跳开这个话题，“我守着老太太，你还是准备林姑娘和迎姑娘外出一事，怕宝玉也闹着去，多备着些。”

　　琥珀想了想，又问道：“只是，眼下要过年了，过了年再去吧。”

　　鸳鸯又笑，“老太太的意思，咱们还是备着，免得到用的时候成了乱脚鸡。”

　　琥珀“哎”了一声，也没有跟贾老太太回话，便又退了下去。

　　这边迎春回到房里，一面翻找着箱笼收拾包袱，一面整理原主的财务。

　　赵嬷嬷原先掌管的钥匙也回到了迎春的手上，打开箱笼一看，深深吸一口气，原主这些年来，别说衣裳首饰了，连银子也只有二三颗银锞子，并上九百多枚铜钱，便是全部家产了。

　　晚间时分，司棋气冲冲地回来了，迎春少不得问一句怎么了。

　　司棋道：“大厨房的人欺人太甚，给咱们的东西都是冷的馊的！”

　　迎春反倒笑了：“倒是难得，这样冷的天儿还能寻出馊的饭菜来。”说罢伸出手接过司棋手上的食盒道：“我看看。”

　　司棋嘟嘴，“都叫我砸了，有什么好看的。”

　　迎春拿手指一点司棋的脑袋：“真是个笨丫头，再去领一份这样的饭菜来，我要请了二嫂子来吃饭。”

　　司棋转念一想，明白了迎春的意思，咬咬牙，“只怕琏二奶奶不会来。”按说才闹完那么一出，大厨房的人便这样作贱自家姑娘，消息哪里传得这样快？

　　迎春还是笑，“便是不来，我便是去老太太那儿或者二嫂子那儿蹭一顿饭也使得。只是苦了你们。虽然我还是戴罪之身，也没说不给我饭吃不是？”迎春拿回钥匙，虽然财产少了些，但是这种自己掌财的感觉还是十分美好的。

　　司棋想了一想，又去大厨房领饭菜，“姑娘等着，我还不信我今儿领不到饭菜了！”

　　不过多时，司棋便领了一份正常的饭菜过来，不用迎春多问，司棋便得意洋洋地说着大厨房的情形，她只说既然今儿没有领到饭菜，那少不得叫她家姑娘去琏二奶奶那蹭饭一顿，说完噗嗤一笑，又形容起作贱人的管事嬷嬷的模样儿来，自己一个人乐呵。

　　绣橘在灯下缝着衣服，莲花儿铺着床，二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轻笑。

　　迎春只笑而不语，“还是太年轻了。”

　　司棋不满道：“姑娘这话说的，倒像自己多老似的。”

　　迎春只笑，可不是比你们大上一百多岁么。迎春只用了三分之一不到的饭菜，见剩着还多，便叫丫鬟们分了去，自个儿躺在床上看书消食。

　　见丫鬟们都吃完了，迎春便指了指桌面上的书，“那一摞是薛姑娘的书，明儿你们谁有空，抽个空给薛姑娘还过去；那一摞是林姑娘的，还是一样，明个儿你们抽空给林姑娘还回去。”

　　才指派完，便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最先过来的是离这儿最近的三姑娘探春，迎春坐在炕上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探春：先时生病没认真瞧，这探春是真的美，只逊色了薛宝钗一两分。银盆脸，俊眼修眉，高挑身材，真真是好品相。

　　探春没理会迎春打量的目光，继续说道：“你那老货，我早说过，你该整治整治了，偏你又软和，我还当你被捏着了，却不想你对着太太硬气了一回。你今儿硬气还不如不硬气呢，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叫太太二婶子？这可稀奇了，我都不敢叫太太叫娘呢！”

　　迎春支着脑袋看着美人儿发怒，灯下看美人儿发怒，果然别有风情，怪道徐兆康总喜欢夜里挑衅我，啧啧，不知道我与探春谁美？

　　迎春现在拿回了钥匙心情好着呢，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至于去家庙那惩罚，在迎春看来，就是给自己跑路用的。想到家庙在铁网山这种好事，迎春想想更开心了，到时候拿到宝藏，带着丫鬟们跑路，伪造几个身份文书，买个院子，关起门来过日子，小日子不能更加爽快。

　　只是想到府里那么多美人儿，迎春又舍不得，前世宫里美色不算少，只是还没几个可以和林黛玉薛宝钗可以媲美的。别的美人儿可以放过，这两个不能放过呀。至于拉拔贾家男丁，重振家族这种事，迎春觉得这个任务比抢几个美人儿还困难，还是算了吧。

　　不过琏二哥是真的美，那双桃花眼真真是勾人，宝玉长得也不赖，就是气质有些说不清的味道，过于斯文，却又不女气，啧啧，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迎春觉得，要不是贾家男丁实在是提不起来，要是这是个男丁个个厉害的家族，那她肯定就是掉在福窝里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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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想开金手指，猜猜看金手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