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直视心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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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起皱了皱眉，抬起手想要将楚鹤放在自己心口的手抚下。突然间对面的门猛地被打开，刺眼的光亮让眼睛受不住的微眯。
门外的一众弟子便脸色有些怪异，他们望了望坐在地上的俩人。楚鹤的手放在洛九起胸口，而洛九起的手则罩着楚鹤的手，俩人紧靠着。一众年轻少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怪异地移开视线，看到了站立身边不明脸色的神树长老。
洛九起脸色不好地重重抚下楚鹤的手，拍拍衣裙站起身来。
“师父？”洛九起疑惑道，神树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啊……？”神树才缓过神来，他收起了之前那副调笑的脸，倒是沉默得不似他。良久之后，他看了一眼洛九起，道，“你跟我来。”
洛九起沉默了一会儿也跟着神树走了，仅留下楚鹤他望着洛九起的背影。
一众弟子看的愣神，随后反应过来个管个的。
“楚鹤哥哥，你这是……练气初期了吗？”离暗月小心翼翼地凑到楚鹤身边坐下，微红着脸颊悄悄打量着楚鹤，“真好呢，我感受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灵气的存在。”
楚鹤皱了皱眉不语。
离暗月抿抿唇，望着消失在门口的洛九起道：“我就说洛少爷肯定比不上我的楚鹤哥哥，楚鹤哥哥都练气入体成功了，就算洛九起他是历练的第一名，第一个被收作弟子的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感受到灵力？楚鹤哥哥，你教教我呗？”
似乎是忍受不住，楚鹤站起身转移了地方。
留下的离暗月脸色扭曲，紧握着拳头的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勾起一抹笑。
不气，不气，还早还早。
“师父有什么事情吗？”洛九起站了一会儿，见着神树一直看着他却不说话，心上起疑。
“有的……”神树似乎想通了什么，坐在石椅上，“九起，你是不是难以引气入体？为师想了很多法子来帮你，在藏经阁找了很久的秘籍，我找到了一本比其他更加容易引气入体的秘籍，但是虽说他修习速度快，但是极易招惹心魔，为师为师…只是想要试试你的心魔……没想到你作为一个洛家嫡出的大少爷还会有这样的经历……”
洛九起不答，心里却在苦笑。他也知道这将会是他的心魔，阻挡他修习的障碍。
“你要知道，心魔不除，就算是不修那个秘籍也是一个极大的障碍。”神树抬眸看他，“我希望你自己想想，除不除心魔。”
“是。”洛九起垂着眸子回答道转身离去。
神树望着他也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是第一次收弟子，只知道把一切好的都教给他，让他成为人中龙凤。他不知道这一次窥看梦境是好是坏，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没有经验，如此的无力。
他抿了抿唇，前往净映的去处。
洛九起走进修士静修的房屋，四周都是石壁，完全隔绝了外边这个飘雪的世界，他将自己缩在角落，闭上眼睛感受身边更为充沛的灵气。
他努力引入一股灵力，让它适应自己的经脉，缓缓进入丹田。眼看着这一切即将成功的时候，却脑海中突然窜出一个画面，吓得洛九起一颤，努力凝起的灵气又溃散。
“洛九起我在教你如何引气入体！你怎么就不会呢？！”多年之前洛行模糊的影子似乎还在身边，他手里拿着家法，气急败坏地看着愣是没有成功引气入体的洛九起，“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失败？”
年少时的洛九起紧咬着下唇，闭上眼睛一次又一次地感受灵力，尽力地把灵力引入体内，却因洛行的走动，一次又一次的溃散。
这时的洛九起已经度过了常人难以接受的被洛家抛弃的日子，再次被接到府内，却再也不如往常了，他懂得了进退，懂得了畏惧，不敢顶撞不敢违背洛行的意愿。
而洛行的一言一行，都是他所惧怕的。
无论是在记忆里还是现实中。
是的，心魔不除，难以修道。
他惨白着脸如此想到。
“徒弟徒弟我去净映那边学了一些如何克制心魔的。”神树在外边叫嚷着，带着喜悦冲进静修室，看着洛九起道，“净映说，若想破其影，必然固其心智。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你敢于面对，敢于去回忆吧？需不需要为师再次把你送入梦境中？”
“我……”洛九起面露难色，他是男儿他也有报复，他也不想要每次都被心魔纠缠，他也想要有所作为，可是直面面对这些心魔，他不得不承认，他怕。
“若是你不面对这些心魔，你早晚会因为这个而陨落的。”神树皱着眉头开口道，他是一棵神树，自幼吸食灵力长大，自是不愁心魔这回事情。他也没有教过什么徒弟，唯一的工作就是守着鬼婴，修炼什么的都是在他化为原形的时候自发进行的。可是洛九起不同，洛九起是个人，他不是灵物，不能用他的那一套修炼。
也许他太过草率了，那么草率就收了洛九起，断了他的前途。
所以，也算是为了洛九起好，他不得不让洛九起面对这些心魔。一日不战胜，一日不得出去。隐约之中他好像懂得了洛行为什么要如此对洛九起，但是他如此对洛九起也未免太过残忍。明明有其他的策略，偏偏要采取魔鬼训练。
“我……”洛九起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他的脑中时不时浮现当时的景象，他升起的惧意打断他的思维，不行他不想面对这一切，他好冷。可是，不面对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就压在心底，还跟以往一样装作自己是少爷，都不能得罪我的样子吗？
“九起？”神树不安地开口问道。
洛九起听到他的声音，才慢慢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他攥紧自己的衣角，叹了一口气道：“我去。我会成功地出来的。我一定会的。”
“师父当然会让你成功出来的！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徒弟！”神树不满道，笑着拍了拍洛九起的头，随后开始念着什么咒语，让洛九起不由得眼前一黑，沉入睡眠之中。
神树守在洛九起身边，看着他又皱紧的眉头，也皱紧了眉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直视心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