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如烟花般灿烂》慕漌

10、微妙

　　搭桌。
　　气氛稍微妙。
　　“你们怎么在这？”茉涵和蒋琴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来，而两人又同时收口。反而允哲和允诺镇定自若。
　　“waiter~ ”茉涵看了一眼菜单，再看向蒋琴。
　　服务员走来。
　　“点菜吧。”允诺说，茉涵喝一口白开水，道：“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点。不过，要清淡些的好，别...上火了。”话里有话。茉涵笑笑，最后又看了眼坐在允诺旁的蒋琴，便去。
　　蒋琴当然知道她想什么，几分钟后，也离座。
　　洗手间
　　茉涵正在洗手，从镜子里看见蒋琴进来的身影。
　　“挺快的嘛，跟允诺什么时候的？”茉涵边问边从旁边抽出张纸巾擦手。
　　“什么态度啊你。”蒋琴略显不耐烦。
　　“行啊你，这次居然不告诉我，多久了？真想瞧瞧你那时候的矫情样。”茉涵调侃道。
　　“喂！什么矫情样啊，才刚刚开始而已...我又没说来真的，还有，你刚刚什么意思啊？什么上火不上火的。”
　　茉涵愣了愣，小声重复蒋琴说的那句话：“没说来真的...”抬头看向蒋琴，“所以说，又只是玩玩？”
　　蒋琴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
　　茉涵不出声，几秒后，说：“你还想着那个人。”
　　蒋琴沉默，双手背在身后，若有若无的扳手指甲，长长的睫毛下落下一片黯淡。
　　这是蒋琴被触到心事时的习惯动作，手背在身后是因为不想被茉涵看到。
　　过了许久，她微干的薄唇张开，又合上。
　　终于她抬眼对上茉涵，道：“涵，你是不知道的。当有那样一个人来到你身边对你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给你全部的爱，或许又很渺小很卑微，但是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你可以不用顾及其他人的看法，不用在乎现实的残酷，因为他一句‘有我在’，你会觉得那些所谓的感受，不过只是过眼云烟。”
　　蒋琴咬了咬下唇，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神色，“所以，是不会变的，就算他离开了或者是，不在了，也一样。”
　　是的，茉涵的确不懂，也不想懂，甚至恐惧，恐惧蒋琴那样的等待，像个无底洞一般，不知道陷入多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
　　蒋琴所说的那个“他”，是蒋琴真心爱过的男生，或者可以说是她的初恋。只是蒋琴不多提，茉涵自然不多说。
　　年少时的感情，是最纯粹也是最深刻的。茉涵只知道那时候蒋琴每天都是很开心，身上没有一点儿傲气，嘴角边笑容里都散发着初萌爱情的腼腆和喜悦。

　　那个男生，三年前，失踪了。
　　他的父母告诉蒋琴，他出车祸，去世了。这样好好的一个人，晚上睡觉时还发过信息给她说着晚安，叫她安然入睡，怎么可能第二天就去世了？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蒋琴不信，她说一定是骗她的。
　　她仍相信他还在，即使到了现在，她仍相信。
　　——
　　“只是我不像你，你可以做到干净利落、无所谓，可我不能，不可能不在意。”蒋琴说。
　　“涵，其实你不是无所谓，你是根本没把那些人放在你心里重要的位置，所以一点也不介意，对吧。”
　　茉涵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