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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花魁之战,FIGHT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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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打烂第一百二十三个碟子的时候,花娘终于疯了似的揪着我的耳朵扔到她的卧房:
“赵霁!!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霁,没错,这就是那天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出来的好名字,身世也很简单,就是被地主人渣三压榨至死的佃户之女,爹死了他还要卖我,榨取最后一分可赚之钱。幸好这个辉国虽是架空,但架构与我理解的古代大致相同,这才没有露馅。赵霁,召妓,多好的名字啊~是我深思熟虑后觉得在这里最能被接受的假名,但事实上花娘知道后,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盯了我半天…原因至今未名…(镜:…女儿果然完全没有起名的天赋..)
可能是我走神过于明显,花娘过来就想给我一巴掌,但被我无意识的躲过去后,表情阴鸷更甚,我忙在她完全暴走之前抢道:
“妈妈呀,霁儿实在是不得已啊!往日在家,洗的都是粗糙的陶坯物事,在这洗的都是精致的瓷盘瓷碗,光滑度仅次于妈妈您的脸,洗起来太容易脱手了…是赵霁不好…呜呜呜呜…”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假话。
可能是想起了我比较“悲惨”的身世,花娘沉默了一会,我忙趁热打铁:“妈妈不要嫌弃赵霁,虽然不会刷碗洗盘,但霁儿愿做各小姐的丫头,侍奉左右,要是运气好…霁儿也想那样多为自己留些私房钱…”成功的塑造自己要钱不要脸的形象后,花娘了然的看着我,眼中鄙夷之光一闪而逝,
“这样啊,呵呵,听赵霁这名就觉得是我们这行的呢~跟前年那个花魁重名,也算是沾点光吧,既然想做丫头,就要好好伺候你的小姐,光我说可不行,得她允了你才能真真正正的独自住楼当小姐,听懂了没?”
“是是…霁儿明白。”
“那从此以后,你可就是西偏房李帛清的丫鬟了,等会我就带你去见她吧。”
“多..多谢妈妈!”我装出喜不自胜的傻样,心里略略松了口气,要是一直在厨房,不知多少年我才能赎身出去找那只速冻鸡,当了丫头,怎么说也能多的些小费什么的吧…而且也能出入门厅,多了解些当下的信息吧。
随着花娘上了楼,我见到了这位帛清小姐,身着蓝衣,头戴珠钗的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月光下银色的兰花,虽温雅却不柔弱,眉目间带着暖意,瞧着让人说不出的舒服,花娘介绍了两句就下楼了,留我在这贪婪的盯着这位古代美女,终于她笑了,啊美女一笑带走烦恼啊~~
“这小丫头倒是有意思,叫赵霁?”
“恩恩,小姐,你可真漂亮,比我们那的..什么花都美!”
“呵呵,这傻丫头,我先说这句,要是在我这享富贵,那你就趁早消了这念头,我去跟妈妈说,叫你换个好主子。”帛清眉略收紧,但仍是笑着看我。
“这话怎么说…小姐你这么漂亮,住在这么高的楼里这么美的房间里,难道还过的不好吗?…”
帛清眼中带伤,叹了口气道:“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小姐,这万万不可!”我忙推脱,
“没什么,我也是贫苦出身,花娘已告诉我你的身世,同是可怜人,我又何必在这摆什么小姐架子?”硬是拉我坐在旁边的椅上,笑了笑,接着便说着她的故事:
原来李帛清是辉国将军府一个马夫的女儿,母亲早逝,有次给父亲送饭被将军府的管家看到,念其美貌遂起歹心,可那管家已五十有余,她父亲怎肯让女儿嫁给他做妾,于是管家便毒打其父,要挟帛清若不嫁给他,她的父亲就会因伤势过重无钱医治而亡,帛清也是个烈性子,她宁愿来到春晚楼卖身也不愿被那管家折辱,最后用卖身的钱治好其父,并把余钱全给了父亲,让他回乡去做点生意,父女二人虽无奈,也只能就此天各一方了…
而帛清来后,她洁兰般的气质并不符合来此男人们的口味,但安静度日也算合了帛清的心思,但有次春晚园头牌苏媚儿毒打她丫头时,帛清想起父亲上前劝阻,与苏媚儿算是结下梁子。
那苏媚儿算是花魁的热门人选,而春晚园有个这样的规矩,若是在花魁大赛中胜出的姑娘,就有资格让一名姑娘离开,让一名姑娘晋升头牌,等于决定两人的命运。本来让一名姑娘离开算是件好事,但她知帛清既无积蓄又无去处,赶她走就等于赶尽杀绝,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除掉帛清——
“就是这样了,跟着我,你没有好日子的。”帛清幽幽的一笑,
“…帛清,花魁大赛都比什么?”
“哦,共四场,诗歌琴舞,怎么。你要去参加不成?”
“那你可知李白杜甫?琴可是指筝?”
“..他们是谁?是比筝曲,你…难道…”
“那真是太好了,帛清小姐,赵霁虽是个小丫头,但仍知忠孝善恶,小姐你心肠这么好,对我推心置腹,霁儿必倾尽所能为小姐夺得花魁之名。”我少有的严肃起来,帛清看着我,愣了一下,随即莞尔道:
“看来霁儿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呵呵,你肯帮帛清,帛清自然感激不尽,看你面善,无论此事成败与否,我也算与你有缘,不如我们认作姐妹如何?”
“呵呵,求之不得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清妹妹~~”
“说什么呢,该叫清姐才是,我都十八了,唉…”
“…真不好意思,我二十了…唉…”
“什么!你…这年纪早该为人母的..苦了你了…”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花魁大赛两个月后就开始了,清妹妹~哦太恶了我还是叫你清儿算了,”看着帛清美人露出的温暖笑容,我来到这里第一次有种赚到的感觉,“清儿~~让我们一起努力,好好商讨一下比赛的对策吧~”
虽然帛清并不合当下的娇艳之风,但有些时候,她还是要接客,直到有一天一名醉酒的客人朦胧中把我拉上了床榻,我才知道丫头这工作其实还是有危险性的,帛清为了拉开那个醉鬼挨了一巴掌,搞得我在给他的茶里下了三把巴豆还不解恨,看着清儿略肿的脸颊,我心中满是自责,以后再也不能给她填这种麻烦了,枉我还是她姐姐呢…于是我下定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能因为远远不及帛清就掉以轻心,要知道世界上还是有不长眼睛的雄性动物存在的…终于,我在奋斗N久后完成了这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如花妆完成了!!!
从淑女如斯的帛清看到我新面目后有史以来第一次喷了我就知道,我程…不我赵霁太有才了!从此不过三日,全园都知道有个名字烂人也毫无审美的小丫头,画着自以为美如天仙的妆到处吓人,在看到我后喷的人达到了一定数量时,花娘终于忍不了扔给我一块面纱,嫌恶的撇着眼说:
“要不然戴上,要不然就给我滚回厨房去!!”
开什么玩笑,我才刚从那出来耶,于是我乖乖的戴上面纱,喷的人数由此大大减少,但再也没有客人敢走近我三尺之内,帛清因为有我对比的缘故,接客人数也有所增加,对此,我不知是喜是忧…
“哟,这不是那个蠢丫头的主子吗,怎么,调教出那种下人,还妄想去竞争花魁,你们说,这可笑不可笑啊?”真是可惜了这好嗓音,我暗想,冷冷的看着苏媚儿和其他姑娘朝我和帛清走过来,今日是花魁大赛报名的日子,本来我们比规定时间早来了许多,就是不想遇见这霉女,没想到还是碰上了,帛清垂了下眼,
“苏妹妹也来了?”
“那是自然啊,没有我,这比赛还有什么看头,难道还能让些老女人们去丢人吗?”
“苏媚儿,你莫要太过分——”帛清外柔内刚,自然受不得这气,我拦住了帛清的愤怒,笑嘻嘻的走过去,一把摘下自己的面纱,看到她们各式鄙夷的表情后,笑道:
“哎呀,那是自然,像霁儿这样都二十的人,怎么装扮也上不了台面。自然是选不了什么花魁的,但帛清小姐和媚儿小姐正是青春鼎盛如花美貌之时,参加这盛会也算不愧此生了,做咱们这行的,也不就是盼名求财,最好最后再有个合适的人照顾,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子吗,”看着众女们脸上的落寞神色,我接着道:
“姐妹们为此赛必定也是日夜练习,难免疲累烦躁说了几句气话,该过的也就让它过去吧,花妈妈肯定也不乐意看着咱们自己人之间闹翻了脸面,花魁大赛又不是只有咱们一园人参加,不论是谁,都希望花魁就算不是自己也是咱们自己园里的人吧,那咱们不说团结,暗地里也不能给自己姐妹使绊子不是,堂堂正正的比试,谁不论胜了败了也心服口服,这才好不是?”我仍旧笑笑的看着表情已平静下来的众人,苏媚儿最后散时说了句:
“我本还嘲笑李帛清怎会在身边留个丑丫头,原来竟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角儿,那也好,等帛清被我送出去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不会亏了你的。”后来我虽在表面上安慰帛清不会离开她,但这条后路我还是要留着——
因为,她们不过水波而已,不管是哪条波纹,只要乘着它能使我离归家的目标更近一步,帮助哪条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这样想着,我靠在窗前甜甜的看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