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云何公

50、第五十章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子里兀自响起，小克劳奇抬起头看着他，疯狂的眼里满是不甘，然而在魔杖和吐真剂面前，他毫无反抗之力。

　　【伏地魔的计划是什么？】邓布利多平静地开口，【不要漏掉每一个细节。】

　　【我……】小克劳斯的眼睛猛然睁大，瞪得好想要从眼睛里跳出来似的，他伸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这就能阻止他把秘密透露出来，由于缺氧和太过用力的缘故，他的整张脸几乎都变成了紫色，血管清晰可见，他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斯内普对他举起了魔杖，试图停止这些无谓的挣扎，就在这时，一道光闪过，下一秒，小克劳斯原本疯狂的眼神就变得一片空白了。

　　邓布利多连忙向光发出的地方追去，然而空空如也，他转身，正看到年轻人呆滞着一张脸。

　　【我不知道。】小克劳斯用一种毫无起伏的音调回答。

　　邓布利多重重叹了口气，他四下搜寻，只看到地上几根略为发白的金发。

　　这是深冬的寒夜，漆黑的夜幕下洁白的雪花纷繁飞舞，圣诞节的装饰还未撤下，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家家户户都装点着闪亮的圣诞树和绿意盈盈的槲寄生，积着雪的路上印着重重叠叠的脚印，远远地可以听到孩童追逐的笑声和铃铛声。

　　这样的夜晚，马尔福庄园一如平常般死寂。卢娜跪坐在床前，看着外面暖意融融的一切，仿佛这样就能分得一丝甜蜜和温暖，而她也确实感受到了，她想起以前和父母一起装饰圣诞树的日子，圣诞树是妈妈亲手种的，装饰物也出自她的手笔，虽然最终的效果总会引起路人的侧目，但他们一家人都认为它棒极了，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卢娜轻轻叹了口气，她看了眼手中的画，透过窗户的反射，她注意到自己的鼻尖已经因为长时间贴着窗户有些发红了。她出身地盯了一会儿，向衣柜跑去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一轮满月。

　　卢娜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白日里偷看到的食死徒齐聚的景象涌入她的脑海，她甩甩头，试图把脑海里不好的情绪驱逐出去，就在这时，汤姆走了进来。

　　卢娜几乎是立刻就跑到了他的面前，还没等他展开紧锁的眉头，金发女孩就踮起脚在他脖子上围上了一条围巾，汤姆惊讶地看着卢娜，紧接着就感到双手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

　　卢娜的双手紧紧贴着汤姆的，汤姆能清晰地感受到卢娜的体温。金发的女孩捧起汤姆被冻得有点发红的双手，嘴.唇凑近，轻轻地为他呵着热气。

　　汤姆本来准备好的尖锐话语突然就卡在嗓子里出不来了。似乎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什么东西被温暖了，消融了，他有些出神地望向卢娜，此时她也恰好抬起头来，他一眼便望见了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平静，既不畏惧，也不厌恶。

　　【卢娜，我……】汤姆刚开口，就发现卢娜展开了一幅画。

　　那是他，少年时的，阳光下的，微笑着的。

　　他很确信自己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似乎从出生之日，他就背负着什么神圣的使命。他用了大部分的少年时期去发现它，随后便是追随它，实现它。他何时会露出这样轻松自得的微笑呐？

　　可这又分明是他，每一处眉眼，每一个细节，他甚至能感受到画中人的每一次呼吸起伏。

　　【我必须说，画上的你更好看。】卢娜梦呓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常看见你笑。这是我补给你的圣诞礼物，汤姆。】再次握住他的手，脸上绽出微笑【之前每一年我都准备了礼物，不过我把它们放在家里了。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如果能的话，】她小心地瞥了眼汤姆【我真希望能把它们带回来送给你。】

　　汤姆的眼睛瞪大了一瞬，随即那双猩红色的瞳仁恢复了冰冷而戒备【我想你或许还不够清楚，洛夫古德。】他微微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现在早就不是11岁的时候了，难道你还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按照以前的模式继续下去？别指望了。】他站直身子，无视女巫脸上混杂着惊讶和受伤的表情。【别那么看着我，当初是你自己坚持跟来的。早点清醒或许对你更有好处，至少这不会让你自以为是，以为靠着我们那点多年前的旧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卢娜微微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单词，最伤人的不是汤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句子，而是他竟然真的点出了卢娜不愿承认的事实——她的确在自欺欺人，尽管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但什么事一旦涉及到汤姆的事情，她以往的清明和跳脱就全部一干二净了。

　　汤姆转过身，背后交叠的双手慢慢收紧，栩栩如生的画，卢娜自己的画，在她的眼前被一点点，一点点揉成了纸团，而她的心也随之拧紧了，无法呼吸。

　　【今晚我会在这间房里施咒，无论如何都不许出去，偷跑的话，你我也不会客气。】

　　话语刚落，汤姆就大步离开了，步子很急，刻意逃脱一般。走出门外时，黑发女巫大步跟了上去，她金色的眼眸撇了汤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解脱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