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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一夜过后,药池上的白色轻雾逐渐淡去,清色的池水也逐渐化作了红黑色的浑水…
      而那一直靠坐在纯白玉池壁的昏迷之人,一身的血迹竟也渐渐消失无踪。

      之后,他身上的那件白衣虽被池水浸湿,其颜色却白的纯粹透亮。

      之前的暗红血色似乎就像从未出现在白衣之上一样。

      不多时,只见那闭着眼的俊美公子眼珠稍微动了下,长而浓密的睫毛轻缓掀起,露出了一双深邃无波的黑色明眸。

      他先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那双黑眸闪过一瞬疑惑之色,随即又变的淡定无波。

      只见他轻轻从药池一跃飞起,从容落在池边的平地上,瞬间微微聚起内力,不到一刻钟,他身上原本湿漉漉的锦缎白衣就已没有了一丝潮意,变的干爽无比。

      渺渺要是在这里绝对惊呆了!原来武功里内力还可以有这样滴妙用(烘干衣服),她一直以为武功不是用来打仗,就是用来探听消息,或者对付坏人什么的。。。

      “景辰。”
      王瑾刚轻喊了一声,便见一个青蓝衣的身影从房外推门进入,惊喜道:“公子,您醒啦!可有好些?”

      王瑾微微点了点头:“已无甚大碍。不过…”
      他深邃的黑眸中带了些疑问的看着景辰,问道:“昨日……?”

      “回公子,昨日属下找到您时,您已昏迷不醒。是孙姑娘给您处理了伤口,您……还记得吧?后来,是孙姑娘一路扶着您把您送回府中的药池……”

      其实不必景辰提醒,他昏过去前的那个画面,恐怕这辈子都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昨日,在那个小姑娘碰到他身上的血后,奇迹的没有中毒,反而还正常有力的给他包扎伤口…这已让他不能平静,原以为她能安然靠近他,就是一个惊奇之事了,没想到…

      接下来,更让他吃惊的是,二十多年来,几乎每一次发病他都是强忍着回到薛琅给他准备好的药池才会彻底昏过去。
      不想,这回他第一次竟奇怪的对一个才认识不到半月的人放下了防备,还未到安全之处,便在她身侧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她现下如何?”这过去了一夜,也不知她会不会…

      “属下今日辰时去隔壁府上查看过,孙姑娘一切安好。”

      “她,竟无一点其他异状?”王瑾黑眸深了深。

      “您放心,韩公子随同属下一起去给孙姑娘探了脉。孙姑娘脉象正常,确无大碍。公子,以前他人占上您一点血就已一命呜呼。而孙小姐,沾了您可不止一点血,却能性命无忧。公子,莫非她就是…?”景辰眼中透出一丝紧张的希冀,期待的看着他家睿智无双的公子,等待他的定夺。

      却没想到,他家公子面色突然转冷,答非所问的冷声问了句:“薛琅可是用的悬丝诊脉?”

      景辰怔了下,不知公子为何有此一问,但依旧如实回道:“是的,韩公子给孙姑娘把脉时,用的是一直给您探脉所用的那根【百毒不侵】轻玉丝。”

      “在哪里?”

      “回公子,…韩公子是在孙府前厅给孙姑娘诊的脉。”还好,景辰已经习惯他家公子在外人面前的那套温和有礼,实则在他们这些知情人面前的冷淡少言。不然若是他人听到这冷不丁跳跃性的问话,恐怕还真不知道到底问的是什么!?

      不过,公子为何要对诊脉此事之过程问的如此详细?景辰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不过那个想法太快,他没有抓住。

      王瑾此时面色已恢复淡然,他其实也不知道刚才为何要那样问,只是薛琅这个一向很懒的人,竟会一早起来跟着景辰去为一小姑娘探脉??他不相信,只要一想到那厮轻挑着将手搭在小姑娘皓腕上探脉的画面,便突然情绪使然,想问个清楚。

      他也不知道这种微微泛着些紧张酸意的情绪是什么?

      他无法控制,只能随着心中所想问景辰,得到了让他舒心的答案后,那情绪就突然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让他无法深思感触。

      大概他的紧张,只是不想让那喜欢研究新异之物的薛琅,把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当作研究目标,才去想知道那不着调之人对她如何诊了脉吧!王瑾如是想。

      “今日起,派暗部两个…女暗卫,到隔壁孙府暗中保护她。”

      她的“与众不同”只要他来研究即可,无需他人。

      “是。”景辰领命退去。公子这是要变相把孙姑娘“看护”起来了?也对,他想到薛公子昨日对他说的另一句话:“她可能就是解你家公子所中之毒中最重要的'药引子'…”

      所以,药引子得看好了~

      孙府上

      已是午时,渺渺用完午膳后便开始了每日必练习之事,写大字。

      只是平日不过一炷香便能临摹好的三张大字,今日一炷香已过,却连一张也没习好。

      翠屏见着她家小姐一开始认真摆正姿势在案上写下几笔字,不到一会儿却变得神色发愣,停了动作;过了会儿回神又再认真继续,如此重复下,当然习字进程慢之又慢。

      她想了想,觉得她家小姐心神不凝应是还在担忧昨日那重伤昏迷的王先生,便开口试探问道:“小姐,早上韩公子和景侍卫他们来给您探脉时说,王先生还未醒来。唉!这会儿都过了午时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渺渺听言顿了顿身,纠结了片刻,似乎终于下了什么决定,深吸一口气,放下毛笔,起身便直直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对着身后的小丫头吩咐道:“翠屏,去拿上上好的补品,跟管家说,我们去隔壁看望一下先生。”

      昨日她回到府中,可是与刚刚回府的孙院长撞了个正着,结果便是,她被慈父温言训斥了一顿,但经过此事,孙院长到是解除了对她的“圈进”,只是嘱咐她出府时一定要跟孙管家报备。

      渺渺好不容易从孙院长那里得了如此好处,自然是要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做。

      待翠屏从孙管家那处报备并拿来了上好的补品后,渺渺她们便一路来到隔壁府上。

      王府上的老管家昨日是见过渺渺的,见她们到来,客气殷切的将她们一路引至府上后院的某个院落中。

      渺渺记忆力很好,一路走来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便知这个院子并不是她昨日背扶着王瑾所去的药池。

      随着老管家抬手所指的方向处,渺渺看到了一个笔直的守在院中一房门前的青蓝色身影。

      看到他,渺渺便清楚,这里应是主家的正房院子了。

      “景辰,先生可还好?可有醒来?”渺渺谢过老管家,走了几步至景辰身前站定,略带关心的微笑问道。

      景辰躬身一礼,回道:“多谢孙姑娘关心,我家公子上午已清醒过来,身体也已无大碍。”

      景辰说完却是转身把身后房门轻轻推开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孙姑娘请进。”

      渺渺愣怔了下,想:他不应该进去或是在门口通报一声?她虽不是古人,但也知道在古代,姑娘家这样未经通传就随便进男子房间不太好吧~~

      况且,她其实并不是想找他家公子的,到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他这个侍卫。。。

      但是,看着景辰低头一直摆着请进的姿势,她想想必是王瑾这会儿已得了她来看望的消息,吩咐景辰不用通报便可让她进屋吧!

      如此,她不进去也不行了。大不了一会儿再出来拉着他询问便是。

      想到此,渺渺低头上前几步跨过了门坎,轻轻走到屋内。

      抬眼却并未看到那近日熟悉的身影。

      她四下环顾,发现一道天青色的竹帘,似乎将这间还算宽敞的房间一分为二。她所在之处大概是屋子的外间。

      外间的摆设非常之空旷,一张檀木圆桌上摆放着一壶绯玉茶具,零星几把矮几整齐的散步在桌子周侧,除此之外房屋内,便还只剩下一把外表精美华丽、镶有白玉翡翠的金鞘长剑悬于屋门所对墙壁的正上方。

      这屋内的风格可是丝毫未展现出王瑾此人身上在外表现出的文人风雅之色呀。

      到是,简简单单,落落大方,带着一丝随性的江湖之气。

      渺渺再次感叹,果然是表里不一的男配,外在是睿智风雅、文弱书生,实则是武功高深、还隐藏着暴虐极端加有病。

      既然他不在外间,想必就在里间了。

      渺渺缓缓走至竹帘处,轻轻掀起,伸头探了探,试探的问了声:“先生??…您可醒着?学生来看望你了!”

      她想,若是王瑾现在醒着,应该是已经听到了她进来的动静,必然会有回答。

      但,过了片刻,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莫非王瑾又睡过去了?

      毕竟昨日那么多的伤口,失血过多,他确实需要多休息的!!

      这个景辰,真是不靠谱~连主子醒没醒都不清楚,就让她进来?!

      既然王瑾未醒,她还是出去吧!渺渺放下竹帘,回身准备离开,蓦然又想起心中困了她一早上的疑惑~

      顿了下身,现在既然王瑾又睡过去,她想也许可以…

      想了想,她又慢慢转回,再次掀起了竹帘,轻声进了内间,缓缓向那内间唯一的床榻走去。

      她今日上午,脑海里一直回忆着的画面,便是昨日回府之时,景辰对她小声郑重的叮咐:什么在她未将身上所染血迹除去之时,不能和任何人接近呀!还有回去之后必须亲自动手把这身衣服换掉,不能把衣服交给旁人整理~清洗什么的?!

      她因那时累极并未多想,便点头答应。

      其实,她只要身上沾着不干净的东西时,就一定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这个习惯,她从小就有。而且,她除了刚来时那一个星期不太会穿这古代衣服外,经过翠屏帮忙服侍加教导,她学会穿衣后平日便一直是自己打理自己,并不喜他人帮忙穿衣换衣什么的。

      所以景辰那时所说的话,她都觉得是废话。点点头,表示记住,回去之后进浴房洗了个澡换洗一番后,她困极倒塌就睡了,昨晚也就忘了收拾。

      不想今日一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翠屏想帮她清洗那脏衣物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它了,这件沾了血的衣裙竟不翼而飞了?!!

      如此,她上午突然想起昨日景辰的叮嘱后,仔细琢磨,觉得他似乎别有用意??

      她又结合昨日景辰刚看到她救助王瑾时的反应:他问她身体可有大碍?
      那时她认为景辰是以为自己也受了伤,才会那样问。但现在回想他当时眼中的诧异和担忧,竟和她一开始要触碰王瑾身上血迹时、同王瑾眼中所流露出的担忧之色如此一致!

      他们在担忧什么?

      莫非是那血~有问题?~

      渺渺继而又想到那薛公子昨日所说,王瑾有怪癖…她一开始以为是洁癖症~疯癫症什么的,现在想想书中描述他喜虐杀动物的嗜好,不就是怪癖吗?

      那么,他昨日是犯了这怪癖症所以便出去虐杀动物,而且又严重的没把控住自己,不小心让他自己受了重伤,所以才流血不止??

      而他身上的血因为不知道染了多少又臭又脏的动物之血,不太干净,害怕她出什么问题所以才那般担忧不让她碰???

      渺渺虽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不知道她所猜之事的原委是否正确,所以她才想着借看望王瑾的名义,来侧面从景辰那里打探打探。

      不过,这会儿她觉得她到可以从还未清醒的王瑾身上寻找些答案。

      渺渺走至那一张铺着宝蓝色锦绸被褥的大床前,在那静躺着深深闭着双眸的俊美脸庞上仔细瞅了瞅,确定了这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后,便在床边轻轻坐了下来。

      首先她用一根手指轻轻捣了捣他平放在床边的右手,肌~肤~相~触…

      渺渺感受了下,觉得他和正常人的体温一样,并没有什么差异。

      杂书上说,一般向这种有怪癖且有病的人,其体温肯定是高于或者低于常人
      的。

      可是,并没有…

      渺渺想了想,又把手轻轻搭在王瑾左胳膊上探脉。她跟她那中医世家传人的爷爷也是学过点儿把脉的,虽然不精,但她想自己说不定也能把出来些什么呢!!!

      但过了半晌,除了能听到他沉稳的健康的心跳外,却是什么都没探到。

      在渺渺的认知中,凡是有病之人,其脉象都不会如此沉稳,如此正常。。。

      莫不是,原书又骗她,他正常的很吧!!!

      不过,她就是那半吊子的诊脉技巧~哪里能诊出啥来,说不定这男配之病况难缠又隐忍,一般人检查不出来呢!

      是她刚才把问题想的简单了!
      算了,她还是出去在景辰那边再打探解惑一下好了…

      渺渺有些失望的想要撤回手

      突然,一只温热大手竟紧紧反握住了她,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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