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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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你说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我为什么要那么说……”
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董小姐就带着哭腔给穆连奚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正睡的迷迷糊糊，被董小姐吵的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她听着董小姐叽里哇啦喋喋不休的说，想要插话还找不着机会。
“谁让你那么说了！现在知道后悔！”
“废话我当然后悔啊……我要悔死了……”
“该！你那点破事我可不想管！不过我看蒋雨朝挺好的，可惜，啧啧啧……”
“你这根本就不是安慰好吗……能不能不幸灾乐祸！我真后悔了……”
“你之前没感觉吗？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什么之前……”
“就是昨天之前啊……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啊……”
“我……我知道吧……我不敢想啊……你说万一要是我自作多情呢……要是没结果呢……”
“所以你就在这折磨我？！饶了我吧姑奶奶！你们两个赶紧扯证去吧行不行……”
“穆连奚，你说我是不是也喜欢他……”
“这还用问？！就你天天那副张嘴蒋雨朝闭嘴蒋雨朝的样子……不是喜欢……你俩那种相处模式根本就是老夫老妻好吗？！”
“哎哎什么就老夫老妻了……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切！那他怎么想的啊？”
“我哪知道……他到现在都没和我说话……”
“现在才六点祖宗……六点……正常人会在大早上六点就打电话发消息吗？！”穆连奚恨不得把手表顺着手机话筒塞过去给董小姐看看，
“六点怎么了……我都起床了……诚意呢！谈判欸！能不能认！真！一！点！”董小姐一边咬着牙说最后几个字，一边狠狠的拍着床单，
“谈判也是你说的，跟人家诚不诚意有什么关系……啊……你慢慢折腾吧……我接着睡了……把谈判结果告诉我就行……挂了啊……”穆连奚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她说完丝毫没有给董小姐反击的机会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喂？喂……穆……穆连奚！”董小姐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忿忿不平看着手机界面发呆。盯了一会，她打开聊天软件，给蒋雨朝发了条消息，
【１１／３／２０１５周四 ０６:１４ 今天……还挺冷的……早。】
在折腾了一早上之后，董小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姿拧巴的窝在沙发里又睡着了，等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了。她吓得猛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八点半的时候蒋雨朝给自己回了条消息，
【１１／３／２０１５周四 ０８:３２出门多穿点，早。】
“什么嘛，”董小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权衡着怎么问蒋雨朝谈判的事，正想着，手机又响，还是蒋雨朝，
【１１／３／２０１５周四 ０９:４８对方律师，是因为躲起来哭鼻子才没开店吗。我现在有一个和出版社合作的文件要看，12点在电影院门口等你。】
【１１／３／２０１５周四 ０９:５１你才哭鼻子，知道了。】
回完消息，董小姐冲刺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洗漱化妆换衣服，她先穿了件花色的连衣裙，照了照镜子觉得太妖艳，脱掉换上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看了看又觉得太肃穆，
“董酉织，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去谈判，要有气势，绝对不能让蒋雨朝看出来你的心虚和紧张，谈判谈判谈判，拿出你上庭打辩论时候的勇气，穿西服，黑色的太凶，穿白色的。”董小姐翻着衣柜自言自语道，她把西服套在身上忽然发现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了一点口红，现洗是来不及了。于是她又翻箱倒柜变魔术似的找出来一支胸针别在了弄脏的地方，那是有一次看过电影蒋雨朝送她的，一簇紫色的布艺郁金香。她觉得这样多多少少可以提醒着点蒋雨朝自己的好。都整理完毕，董小姐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十五，她顾不得屋子里摆地摊大甩卖一样的狼藉架势，擦了点口红拎着包飞奔了出去。
“吃饭了吗？”董小姐还没到电影院门口，就远远地看见蒋雨朝站在那，她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好大一个决心似的走了过去，就听到蒋雨朝的问题，
“……没……没……”
“那我们先买电影票，然后去吃饭？”
“……好……好……”董小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看着蒋雨朝走到售票处和服务生比划着，不一会回来手里多了两张票，
“走吧，爆米花我们临进场再买。”蒋雨朝把电影票放进口袋里，接着一把拽过了董小姐的胳膊，
“……上……上哪去？”董小姐被蒋雨朝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转了半圈，
“吃饭，前面有家港餐，”一边说着，蒋雨朝的手从董小姐的胳膊向下滑，抓住了她的手，
“又出了这么多汗。”蒋雨朝摩挲着董小姐的手心，笑起来接着说，
“你紧张？”
“没有！”
“那你怕我？”
“不怕！”
“那你这……”
“我天生就这样！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特别容易出汗……”董小姐光顾着抢话不经意的使劲攥了一下蒋雨朝，蒋雨朝感受到她的动作，又笑起来。
“你不是要谈判？怎么一直不说话？嗯？”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别扭又诡异的牵手姿势到了餐厅，找位置坐下点过吃的，蒋雨朝拄着下巴假装无辜的问，
“我……”董小姐盘算着从哪开始说，她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毫无头绪，只好下意识开始咬手指，
“又咬手，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蒋雨朝隔着桌子掰下了董小姐的手，语气里满是困惑，
“我……”董小姐左手被按在桌子上，又要抬起右手，被蒋雨朝也按了回去，
“给我一块钱。”蒋雨朝仰着头说，
“……什么？”董小姐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蒋雨朝又要做什么，
“以后再被我看到咬手，抓到一次罚一块钱。”蒋雨朝挑了挑眉，
“哈，祝福你靠这个发家致富。”见面这么长时间，董小姐终于说了一句完整不结巴的话，
“你还真是天蝎，耽误什么不耽误毒舌。”蒋雨朝想揉董小姐的头发，可是意识到距离有些远，他只好忍住了这个念头。
吃过饭，买爆米花，看电影，蒋雨朝始终表现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没再提谈判的事，这让董小姐更加没有安全感，她本来以为要进行一场严肃又认真的谈话，没想到变成了个约会，不过这个约会感觉还挺好的。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走出电影院，蒋雨朝四处看了看，发现一家冰淇淋店，于是冲着满脸心事的董小姐指了指方向，董小姐点点头，没有出声。
“你找位置吧，我去买。”蒋雨朝一边在柜台看菜单，一边跟董小姐说话，等他买了两份冰淇淋找到董小姐，发现她已经脱掉了大衣，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套装直挺挺的坐在那。
“哇，你还真是来谈判的。”
“嗯。”董小姐接过蒋雨朝手里的冰淇淋，用勺子戳了两下，
“所以，你想好怎么谈了吗？”蒋雨朝坐下来，也低着头，
“我……后悔了……”董小姐的声音很小，像夏天恼人的蚊鸣，
“后悔什么？”蒋雨朝分辨了一下对面人说的话，于是抬起头问，
“我后悔昨天那样说。蒋雨朝，你知道我其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的原则都是从小到大自己给自己立的，其中有一条就是无论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想好了下定决心，就绝对不可以后悔。可我昨天居然后悔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后悔，可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我不是那样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就变成了那样……”董小姐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接着眼眶也热了起来，
“你是说……你后悔说不喜欢我？”蒋雨朝看着董小姐的眼泪圆滚滚的掉下来，递了过去一张纸巾，
“我不知道……我拒绝过别人，我知道自己对一个人没兴趣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可我没喜欢过谁，或者说，我分不清习惯和喜欢。”董小姐胡乱擦了擦，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赶快抓起了勺子，结果带着勺子在冰淇淋盒里碰的哗啦哗啦响，她蜷了蜷手指想控制，反而抖得更厉害，她只好扔下了勺子继续说，
“你总说我好玩，所以我怕你说喜欢我也是因为好玩，万一哪天觉得不好玩了，就不喜欢了。”
“好看和好玩都是因为我喜欢你，衍生出来的感受。我这里……没有安全感吗，你没有一种很需要我的感觉吗？”
“我……”
“我知道了……所以你是在纠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我这件事。”
“对，也不对。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说不好。”
“那就不说了。”
“蒋雨朝，你有多喜欢我？”
“喜欢到想亲你抱你，想身边一直有你陪着。”
“一直是多久？”
“大概５０年，多不退，少不补。”
“５０年你都好老了。”
“你看我的生命线，能到１００岁呢。”董小姐扯着嘴角生硬的笑了笑，忽然歪着头问，
“你那个女朋友……后来又联系了吗？去见吗？”
“没有，”蒋雨朝显然没有想到董小姐会把话题转到他的身上，愣了一下回答，
“本来说要见，我定了个地方没说时间，她也没说。”
“她是什么星座的？”
“也是天秤的。有一次我们出去，挑了两个小时都没决定吃什么，我差点饿的瘫在地上。”
“至于吗这么夸张。”
“所以她要约我都这么不积极，我还主动什么。”
“不过你还是好奇的吧。”
“嗯，你说她是不是……她应该早就结婚了吧，说不定宝宝都有了。”
“如果她没有呢？如果她回来，是为了找你复合，你答不答应？”
“我……怎么可能，她肯定结婚了。”
“你看，你也不知道。那你还喜欢她吗？”
“也许喜欢，也许不喜欢，都过去了。况且现在这样，也没什么见的必要了。”说到这，蒋雨朝仔细的看了看董小姐，
“你这叫逃避问题。”
“大律师，我们庭外和解吧。”蒋雨朝抓住了董小姐的手，一刹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疼，
“这根本没得出来结果，最多算休庭。”
“那什么时候再开庭？”
“看我心情。”
“凭什么都你说了算。”
“我可是学了四年法律的优秀辩手，怎么，你不服？”
“服，哪敢不服。”
“你的冰淇淋都化了。”
“你的冰淇淋都滴进去鼻涕了。”
听到蒋雨朝的最后一句，董小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珠，反射在蒋雨朝的眼睛里，像颗晶莹透亮的宝石。
虽然话还是像说了一半，不过总归算是有了些进展，蒋雨朝和董小姐的关系也好像冥冥之中更进了一步。比如结伴往地铁站走的路上，蒋雨朝假装冻手的把手伸进了董小姐的大衣口袋里，还比如董小姐非要嘴硬的说脸红是因为被风吹。
【１１／３／２０１５周四 １９:１３我的右手好香。乖乖回家，到了告诉我。】
【１１／３／２０１５周四 １９:１６知道了。对了，今天那家餐厅不好吃还很贵，下次不去了。爆米花也不是热的，还有你打的冰淇淋太丑了。】
【１１／３／２０１５周四 １９:１７嗯，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