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影子 ...
-
“唔。”殷无双停下脚步弯了弯腰，感觉身体里有个意识连同他的身体一部分被撕了下来。
但是他没有自愿分裂，那个意识怎么能被撕裂下来呢？
殷无双是被斯萨罗德截下来的一小段，和主体的斯萨罗德略微不同，却具备着一定的增殖特性，身体仍旧增殖出多个“备用”的意识。
只不过他当他作为主意识时，承载体太小不在增殖状态无法负荷其他意识苏醒，所以其余的意识都在沉眠，不会像斯萨罗德那样苏醒着好几个意识，也不会有让人无法承受目视的神力。
除此之外他算是跟斯萨罗德没什么区别。
“怎么了？”他身后的十六快步跟上来，“被光刺到眼睛了？有没有不舒服。”
十六肩膀上的灰鹦鹉穿着一件很多不同颜色毛线织成的小毛衣，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和屁股的红毛外，其余的都被十六当作惹哭殷无双的惩罚给拔光了不让长——至于为什么剩个脑袋和屁股留着羽毛，是因为十六觉得全拔光太丑了，像个妖怪。
出门要是被人看见有人问，十六就说这是救助回来得了抑郁症的鹦鹉，自己把毛啄掉的。
灰鹦鹉无语凝噎，它觉得还不如拔光呢。
它身上的毛衣是当初殷无双说要织给十六的，但是遗憾的是十六完全穿不下，以至剪成几小块缝起来做成小毛衣“便宜”了灰鹦鹉。
十六从殷无双手上接过他抱着的东西放到地上，捏过他的脸看了看他眼睛：“眼睛不舒服？”
说着冷冷目视前方一个灌木丛，闪光灯就是从那出现的，还伴随着一点异能发起的波动。
殷无双眨了眨眼：“没事，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这几天十六知道在别墅附近一直有个拿着相讥的人在蹲守，十六知道一种叫做“狗仔”的职业，联想到殷无双身份的特殊性，十六也不排除这是个“狗仔”，想要挖出殷无双的什么花边新闻。十六只当这个狗仔是无危胁的普通人，就没有搭理他，想要他过几天自己放弃，没想到是个有预谋的异能者。
除了关注到别墅外的“狗仔”，十六在这几天里也过得很焦虑。
焦虑到每天傍晚都忘记做带着殷无双进行遛弯散步的每日任务。
幸好殷无双也没发觉，就是满脑子缠着他跟自己交.配。
从选择隐瞒主神那刻开始，十六就开始焦虑于被主神发现——焦虑挤满了他的大脑，让他时刻想着主神从他身边把殷无双带走，关入无尽深渊。
十六没忘记主神的全知全能。
当时看见殷无双哭泣，紧急之下他先是感到了心疼，想着让殷无双不要再悲伤，但焦虑仍旧占据了他内心的极大部分。
直到殷无双把真身露出来才暂时让他把焦虑隐藏于大脑深处，放松了一些，不过等殷无双睡着他又开始继续焦虑。
最近对十六来说唯一好处就是他对殷无双的了解又更近了一步，对方没有再瞒着他的东西，他们距离更近，他更不会担心因为寿命问题自己终将有天站在殷无双的坟墓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夜做了噩梦，十六就直愣愣地坐起来，幽幽地望着睡在旁边的殷无双。
望到殷无双睁开眼睛，打着哈欠问他是不是到早上该吃早饭了，吃完饭可以交.配了吗，如果不可以那可以先帮他摸摸吉吉吗。
连殷无双都知道他在焦虑了，问他在焦虑什么，哄着他不要焦虑。
十六当然不会说自己焦虑。
这几天很闲，十六却没心情观摩教育片和分布讲解图书，所以两个人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
不过除了更进一步的“深入沟通”外，十六还是会用别的方式帮殷无双疏解，并且熟能生巧。
殷无双舒服了就很好打发，虽然他想要更舒服的，但是这样的舒服他也很喜欢。
所谓的同床异梦差不多是一方焦虑的做噩梦，一方做着香甜的桃色梦。
过了这几天后，主神没有丝毫动静，十六放下心来，才想起来了对殷无双还有些愧疚，不单单是因为让殷无双误会自己要抛弃他，还有这几天相对来说对他的漠视，于是他带着殷无双出门玩乐采购零食，跟他约定下周做真正的交.配。
十六对于殷无双的饮食限制也放宽了很多。
结果谁知道出趟门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殷无双这段日子倒挺开心的，因为十六心不在焉的想事情，自己每次要求交.配的时候，十六比平时好讲话多了，拒绝了也会帮他用别的方式疏解，搞得殷无双又希望十六一直焦虑，又心疼十六焦虑——他更想跟十六真正的交.pei就是了，得知十六情绪好转后跟他约定了下周椒.配后他显得更开心了。
殷无双眼巴巴的看着十六，问道：“小石榴，我们约定的话还做数吗？”
回来时是晚上了，十六跟他做了约定，要是殷无双比自己先到家，他就帮殷无双疏解疏解欲望。
殷无双是真的感觉没事，他试着呼唤那个被撕裂下来的意识，意识仍在沉眠，自己也能控制那部分.身体，他猜测自己可能产生了错觉。
“算数，你赢了。”十六向前往那个闪光的灌木丛走去，看见了灌木上面被撕成两半的照片。
他捏起来一看，是殷无双的照片。
视线再向下转是一个拍立得相机和一套脏兮兮的衣服。
十六捡起那个拍立得，发现只是个普通的相机，他也感受不到那个异能者存在的痕迹，就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
怎么回事？就算是异能者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直接隐秘逃跑。
殷无双好奇地凑上来，看着十六手里的拍立得：“小石榴，你捡到了什么？”
既然对方没有造成威胁，也无法寻找到对方的踪迹，十六只好留个心眼，扔掉手里的拍立得：“没什么，回家了。”
殷无双也不在意十六扔了什么，欢呼一声，抱着手里的袋子跟十六并排走一块，催促道：“小石榴！快点快点！我们回去交.配！”
灰鹦鹉用它光秃秃的翅膀捂了捂脑袋：“爹，你能不能矜持点，要是有人听到怎么办？”
回到家关上门后，殷无双脱下鞋就迫不及待地缠在十六的身上，等待十六履行约定，在他心里，跟十六干色色的事已经超越了吃东西，变成了第一名。
十六推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让他先上楼等：“殷无双，你让我先把东西摆放进冰箱，你买的蛋糕要是忘记放进冰箱会坏掉的。”
殷无双恋恋不舍地先自己上楼了，带了一些零食上楼等待十六，临走前不断交代十六要快一点。
灰鹦鹉身心疲惫地跳到殷无双身上，表示自己要去攀爬架养神休息。
殷无双很好心情地带着灰鹦鹉走上楼，兴高采烈地说道：“儿子，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不跟我去房间等小石榴吗？”
灰鹦鹉：“……”
它心情不好是谁害的！它一身漂亮的羽毛啊！
灰鹦鹉实在不想搭理殷无双，没好气地说道：“爹，我去房间做什么？你们两个做那种事难道我还要去看吗？你不嫌变态我还嫌变态呢！”
殷无双想了想，十六跟他交.配完会有很好看的表情，这是他的，他不想给别人看：“那你还是去攀爬架吧。”
把飞不起的灰鹦鹉送到攀爬架，殷无双一个人坐在主卧的椅子上，把薯片撕开，咔嚓地嚼着薯片，高兴地等着十六的到来，顺便幻想一下下周跟十六做那种事会是什么样的，会是梦里那样更舒服的吃干抹净吗。
房间里除了薯片的咀嚼声安静无比，兴奋着的殷无双耳畔似乎听到一股撕裂的声音，然后是感应到无法言语的疼痛，仿佛有个躲在他身体里的人想方设法地要从他的身体里撕裂出来。
没等他做出反应，他右侧的脸隐隐浮现出另一张脸的轮廓，然后有东西在他的右侧的身体拼命拉扯，逐渐地伸出一双手——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双手用力撑着他的身体从他身体里带着猩红的血浆撕裂而出，温热的血液溅得满地都是。
优质的衣服布料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被撕裂成残留在殷无双身上的破布。
那个从他身体里“逃”出来的人赤.裸着身体，发出一声轻笑，往门口飞快地逃了。
殷无双还有点懵。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一部分.身体和意识会突然间不受控制的脱离。殷无双的皮肤快速的治疗恢复，他看着开封的薯片，抓了一把塞嘴里压压惊，开始继续想这个极度不合理的高深问题。
……
十六在厨房收拾着冰箱里的瓶瓶罐罐，他把日期靠前的牛奶往前挪，突然看见了殷无双正光着身体趴在门口笑嘻嘻地看他。
“小石榴。”殷无双软绵绵地叫着。
十六的视线从冰箱里挪到了殷无双身上，夜晚有些降温，他怕殷无双着凉：“怎么不穿衣服？”
“忘记了，我现在去穿。”殷无双说道：“小石榴，我们家的现金放在哪里呀？”
十六把冰箱门关上：“在试衣间旁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记得殷无双对于钱没什么兴趣的。
“就是问问！小石榴，我先走了！”殷无争露出大大的微笑，朝十六挥挥手后跑开：“最喜欢你了，小石榴！”
十六总感觉这样的殷无双有些奇怪，可熟悉的感应和气息无一不在告诉他，这的确是殷无双。
在厨房里待了几分钟，十六还是决定上楼看看殷无双要做些什么，一个对钱没有兴趣的人突然对钱有了兴趣，这很奇怪。
按理来说，殷无双下来找他，只可能催促他履行约定。
十六扶着楼梯走上楼，看见主卧的门是开着的，还有一节掉落的碎布料，看款式是他今天跟殷无双出门时，殷无双穿的。
十六捡起那节布料走进主卧，发现殷无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不安地问道：“殷无双，你怎么在这？”
殷无双听到十六的声音，刚刚反应过来，茫然地反问道：“那我应该在哪？”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影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