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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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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姑娘,您不要生我这个妇道人家的气了。”神情焦急的女人跪在地上见到南岫的表情,她马上改口换了个称呼,“南姑娘,当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您的态度不太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出手救救我的妞妞吧。”
她说着又要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地上,南岫一把她拉住了。南岫的手碰到女人的手腕,她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放开了女人的手。南岫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摸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用帕子狠狠地擦了擦手。
南岫静静的垂下了眼帘,女人照顾她女儿久了,自己身上也有一股让人厌恶的属于死亡的味道。这味道比上次遇到的时候还要浓烈,还要让人心生厌恶。
女人的嘴唇无比苍白,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急急的开口道:“您想是还想买店我定当把铺子献上来,还望南姑娘能救救我家妞妞!妞妞今年才八岁啊!”
“买店的事情不急,夫人还是说说为什么孩子生病了不去求医问药,却来我这吧。”南岫倒了一杯热茶塞进了女人的手里,炽热的温度透过了茶杯传到她的手上,她的心也静了下来。
“南姑娘有所不知,我家男人走的早家里的酒坊生意都是我一个女人来打理的。我家妞妞出生时候身子骨就弱,这些年也是大病小灾不断。中药西药连洋医生都看了不少,可就是没用。
我去找城西的老婆子,她说我家妞妞的八字轻,所以才身子骨弱,好生养着就行了。可谁知中秋节后,妞妞的身体一下子就不行了,我只好去那城西的老婆子那里求药。
城西的瞎眼婆子给了我一小罐子的香,她说用了这香妞妞的身体就会好了。这东西用了果然好使,可就是药不能停,停了便还是依旧病怏怏的。昨天那个婆子说我家妞妞已经在鬼门关晃悠了,她说再多的香也救不了我家妞妞了。
城西的瞎眼婆子临了前给了我句话,她说让我找那个最近遇到的贵人。她说贵人是有大神通的仙姑,定会有法子救我家妞妞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中亮晶晶的期待让人难以忽略。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溺水的人看救命稻草一般,南岫看着她的眼神叹了口气。她郑重的对女人开了口:“夫人您要知道,妞妞阳寿将尽这是事实。人力是无法轻易逆转生死的,我不过是一个修行者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而且,这种事情是损阴德会遭天谴的。夫人的爱女心切我可以理解,我倒是知道一个法子可以给妞妞续命,不过这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南岫思虑了一下还是准备告诉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附耳过来,且听我细细的把方法说给你听。”南岫轻声对面前的女人说道。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炷香的话,青瓷办事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南岫送女人出去。“今晚你就去吧,记得不要再给孩子用香了,对妞妞来说现在那东西就是催命符。”南岫听女人说完也明白了那婆子给母女的是什么东西了。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南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和妞妞无以为报,等晚上我就把酒坊的地契和酿酒方子送到府上,这酒坊的生意我也做不再下去。
若是南姑娘接手想必会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百年的老店不能就断送在我这个妇道人家的手里。”女人急冲冲的告别往外走了还一不小心撞到了青瓷身上。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南岫久久不语。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一时间心里有些乱。
青瓷吸了吸鼻她一脸陶醉的开了口:“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那陶醉的模样看的南岫笑了起来。
南岫觉得现在屋子里都是那股香的浓重味道,她有些嫌弃的扇了扇:“傻姑娘,哪里香?这分明是臭味,骨灰香的臭味。”南岫说完了就转身往浴室走:“快吩咐下去,我要沐浴更衣,这味道我真是受不了了!”
取未足岁的早夭折的孩子焚烧成骨灰,又加了几分香料变成了可以续命的骨灰香。这东西是能续命,死亡的味道充斥全身自然能骗过黑白无常。
但这个法子无异是饮鸩止渴,而且用者还会上瘾。着东西就像五石散——用了就会上瘾,再也回不了头了。
当日夜晚。
南岫趴在齐铁嘴的怀里睡得香甜,青瓷便哐哐的开始敲门了。齐铁嘴睡在外面醒的快些,他下了床披着衣服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卧室的门,门外是端着盒子的青瓷,也不知道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嘛?大半夜的可不要把你主子吵醒了。”齐铁嘴轻声细语的对青瓷说道。
“白天的那个女的来了,说这是给主子的礼物。”青瓷也学着齐铁嘴的样子轻声说道。自从南岫身边有了青瓷,齐铁嘴觉得自己身边的伙计们都白养了:青瓷相貌端正又善解人意,武艺高超又博闻强识。
自从青瓷来了齐府,一个人顶三个人实。她也勤快,守夜的活都包在自己身上了。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得了,把东西放着把。有什么事情都明早再说,爷和你们主子休息了不准再来打扰,”齐铁嘴说完就回了热被窝。
一进被窝里就被个热乎乎的身体缠上了,南岫也醒了。她睡意朦胧的抱着齐铁嘴开口说道:“怎么了,青瓷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啊?”
“没事,睡吧。”齐铁嘴抱住了怀中人吻了吻她的发丝。
可今晚,齐铁嘴注定是无法睡得安稳了。
睡到半夜门外又有了动静,这回可不是有人敲门,而是门外响起了打斗声。
花瓶破碎的声音彻底让熟睡中的两人从睡梦中起身,点起了小灯披着衣服出门一看:门外的青瓷已经和来人打起来了。
小满他们也被这打斗声弄起来了,这些伙计都不擅长拳脚功夫,凑在一边也没去插手。整个外廊的空地都留给了青瓷和那位来客。
原本黑灯瞎火的走廊里,灯被众人一盏一盏点亮了,大家也都看清了和青瓷扭打在一起的人是谁。
“别打了别打了,青瓷快松手,来的是自己人!”齐铁嘴披着衣服出来就看到张大佛爷身边的小副官正和媳妇身边的丫头打了起来,一瞬间觉得心累极了。
南岫也认出来了,那个和青瓷比划功夫的就是馄饨摊上遇到的小军爷。南岫吹了吹风觉得清醒了不少,她开口制止到:“青瓷快住手。”
听到了南岫的话,青瓷收了手。
见状,对面的小军爷也收了手。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齐铁嘴说道:“打扰八爷了,我们佛爷有急事,此刻正在火车站台等您,还望八爷能和我走一趟。”说话倒是客客气气的,不过这行为倒是让人难以心生喜欢。
大晚上的扰人好梦,真是讨厌。
佛爷的面子齐铁嘴不能不给,他把有些不快的南岫哄回了屋里,穿上了衣服就跟着张副官走了。
“早些回来,外面冷再带条围巾吧。”她把自己织的围巾在齐铁嘴脖子上绕了两三圈,夜里凉多穿点免得染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