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苦恋》琳21

21、她的故事(一)

　　“天凉，想吃火锅了！”她耸着肩说。

　　“好啊！举三只手赞成！”他脱口而出。“举三只手赞成”是他在大学时代的惯用语。

　　“啊？第三只手哪里来的……”她不解。

　　“啊！呃……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哈哈。”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那句口头禅在某些情况下是有人会不理解的。

　　火锅是好东西。相对于和她一起吃西餐，王江河更享受此时一起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的感觉。她脱掉了外套，撸起袖子，吃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但她浑然不觉。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她。她此时的样子真像是个没走出校门的丫头，过往的人应该不会想到，她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女人。

　　“你不是要听我的故事吗？”她放下筷子，看着他说。

　　“是啊，看你吃得那么开心，不忍心打断你。我可以等啊。”他只说出了一半的心思。其实如果她要真的开始讲以前的那些事，他甚至会有一些害怕听到。

　　难道不是吗？喜欢一个人，守着她其实也已经让人可以满足。任她有怎样的过往，知道了，也许只会带来苦恼和嫉妒。无论怎样，在刚才的大街上，是他自己提出了要听她的故事。那是一种冲动，想深入了解这个人的冲动。而了解一个人的欲望，往往是占有这个人的前奏。

　　“嗯……需要什么东西来调动一下情绪”，她用右手的食指在空气中比划着，“我不吸烟，所以……不如我们要些啤酒，怎样？”

　　“没问题！”他用自己学的七分像的粤语说。随后叫来服务员，要了四瓶青岛，两瓶常温，两瓶冰镇。他从来不喝常温的啤酒。

　　倒上酒，她举起杯，说，干杯，这第一杯为小慧。与他碰了一下之后，她一饮而尽。

　　他没想到她是这样豪爽酒风的人。当然，他为此而感到喜悦，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为小慧。”他也是将杯中酒一口倒进了嘴里。

　　“没想到吧！”她不无得意地说，“我刚进公司那会，很多男同事都被我的酒量给吓晕菜了，哈哈。”

　　“……”他又把酒满上。为她夹了些羊肉，和几片菠菜。

　　她很高难度地用筷子将肉和菜一并送到嘴里，边吃边将酒杯再次举起。

　　“来，第二杯。这一杯，为过去。”她没等碰杯便一口喝光。然后也不吃菜，自己将酒杯又倒满。这回他是有点被吓到了。为过去，好大的一个概念，这一杯酒喝下去，向过去挥手说再见？她那尚且承受着诸多疲惫的身躯能载得动这样一个沉重的动作吗。

　　“故事，得从很多年前说起。”她将酒杯送到嘴边，在喝下之前说出这样一句话。同时，眼睛并没有看着他，而是望着锅里发出的热气出神。

　　“我一度是一个清高自负的女人——确切地说，那时候还是个女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将目光投向了他。

　　两人眼神交汇的一刻，王江河看到了她眼睛里涌动着的某种东西，敏感而又倔强的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