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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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进入深秋，海市公安总局又迎来了一批公安高校的实习生。季白对于刑警总队的新人任用卡得极严，许多想走捷径的关系户也通过各种关系来找季白打招呼，想通过海市刑警总队镀一层金以便今后的发展。
季白背景深厚，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眼里容不得一丝沙子。他清楚地知道，刑警队虽然工作辛苦，却能做出成绩，但是一旦连刑警队都沦为关系户们刷荣誉攒资历的部门，无人再会去潜心办案。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在任期间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刑警队是市局所有部门里进新人最少的科室，只有经侦和档案进了两个新人。这一届的新人对于刑警总队副队长季白的大名如雷贯耳，起初在食堂见着他都要绕道走。后来还是几个档案的小姑娘实在仰慕季白，试着和他交流，才发现季队在生活中是再好说话不过的人，只是在工作中高标准严要求罢了。能进总局的新人其实都很优秀，再加上平时在校期间都听说过季白的大名，渐渐地，季白在新人中的声望不降反涨，新人提到季队，反而都翘起大拇指赞他一声刚直不阿。
因为新人入职，海市总局在市中心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给单身无房青年安排宿舍就有点捉襟见肘。季白也不耐烦走到哪里都被人当偶像一样围观，便主动交还了总局给他配备的一室一厅的老式公房宿舍，决定自己买房。
季母得到这个消息，对于儿子的决定大力支持。儿子住在总局宿舍里，自己去探望他总是不太方便，而且，老式公房的设施都已经陈旧，一堆单身汉住的地方卫生状况也是堪忧。所以，季母第一时间给季白打了一笔买房款。
季白被他妈弄得哭笑不得，但也能理解母亲想让自己过得更舒适的心意。要说海市这个地方，确实是国际化大都市。房价不仅让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们节节败退，如季白这样的将近十年工作资历的人都要咋舌。不靠着家里的赞助，季白还真买不起海市的房子。季白这个人一点儿都不矫情，除了当初找工作完全是为了实现个人理想而弃政从警，他从来也没有刻意排斥过家族的背景和力量。
于是，在买房资金到位后，季白便趁着年前案发高峰还未到来的难得的空闲期开始给自己找房子。
买房的事情甫一开始，季白便被各种房产中介骚扰得焦头烂额，幸亏他之前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不然他连日常工作都无法开展。
季白买房的要求很简单，并不需要一手房新楼盘，二手房只要位置合适，离他上班的地方近一点就可以。然而在总局周围的区域，二手房几乎都是要二十年以上的房龄了，季白被中介领着看了几套房，不是楼层过低墙面渗水，就是楼层过高日照西晒。
季白跑了几天，都没有看到合适的房子，而他又答应局里的后勤部门月末就把宿舍交回去。所以周五晚上在和赵启平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一直乐观无比的他也不禁叹了好几口气。
赵启平夹着一根芦笋，看着季白在一顿饭的时间里眉头紧锁，长吁短叹N次的样子，好奇地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看你那苦瓜脸！”
季白没反应过来，“嗯？你要吃苦瓜？那叫服务员加一个！”
“不不不不不，我最讨厌吃苦瓜了。”赵启平确定季白真的是有心事，“三哥，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看我能不能帮你啊？”
季白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会错了意，看着赵启平关切的脸，季白不由得更可怜了几分，“唉，你三哥我要无家可归，睡公园长椅去了。”
“嗯？你失业了？”赵启平知道季白的本事，夹着一块排骨调侃他。
季白把买房的情况和赵启平说了一遍，赵启平忍不住又对他开了嘲讽模式：“你知不知道最近海市的房市火得一塌糊涂？买房八字还没一撇的情况下你就把宿舍交了？活该你睡桥洞！”
季白无奈地笑，给赵启平夹了一筷子鱼，说道：“我以为有钱就行了，肯定能买上房，结果连合适的房子都没有。”
赵启平毫不客气地把季白夹给自己的鱼吃了，解释道：“市局这块地方属于海市教育资源相对好的区域，这里面全是老房子，房价因为学区炒得高不说，还全是小户型的房子，很多小孩的家长就是买着放个户口，人根本不住在里面。但是小孩读书期间，他们也不可能把房子卖了，现在那里的学区有规定，户口要放满三年，五年里一套房只能有一个小孩入学，所以流动性也不是很高。”
“你哥我光棍一个，老婆都没影儿，谁会去关心这个？”季白开始吐槽，“诶，你说要不我去租一个房子得了？”
赵启平笑了，拿筷子指着季白，“三哥，我看出来了，你绝对是土豪家的傻儿子。那房子你去住？三楼以上供水就要装加压泵，不然你连澡都洗不成！”
季白满不在乎：“我以前办案的时候还真露天睡过。现在有个屋住就行了呗，如果是租房子我就不那么仔细去看了，先租着再说。新进来的小青年比我困难，现在租房费用也很高，他们一个月实习工资还租不上一套房子。”
赵启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别凑合。我小时候在J大教师宿舍长大，住过那种20年房龄以上的老房子，知道真长期住进去你肯定受不了的。你平时工作量那么大，晚上再休息不好，身体要垮的。”
季白知道赵启平是为了自己好，闻言便放了筷子，一摊手，“那你说怎么办？”
赵启平瞥了季白一眼，放下手上啃了一半的羊排，顺手拿着旁边的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指，说道：“我家里书房空着，可以借你住一段时间，直到你找到合适的房子买了搬出去。就是我家那位置离市局有点远。”
“小赵，赵赵，启平，平平……”季白没想到自己只是跟赵启平吐槽结果被他用大饼给砸了，“哥谢谢你了！你家到市局那点距离算啥，开车半小时，不堵车的话十五分钟就能到！你就是我亲弟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启平被季白的称呼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手里的湿纸巾顺手就向季白甩了过去，“我可没你那么五大三粗的哥！”
季白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赵启平扔过来的湿纸巾，笑着说：“真的真的，谢谢你了！我来海市时间也不算短了，还就和你特别投缘！我知道你们这些高知注重隐私，这当口你肯借一间房子给我，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以后上班我开车，我把你带到医院，再去局里，回来我去医院接你，很方便。”
赵启平嘿嘿笑起来，“我算什么高知啊，我就是个做体力活的。三哥，你这一住过来，我还得了个免费司机。行，我也不跟你客气，有时候一天手术下来，我还真开不了车。”
“那接送就包在我身上！”季白豪爽地拍了拍胸，然后又一脸讨好的笑：“明天周六，那么我明天就搬？”
赵启平看着季白的笑脸，说道：“明天不行，我明天要把书房整理一下，书房里没有床，你要去买张床，不然你睡地板啊？后天搬吧，我后天轮休，我去帮你搬家。”
季白连声应道：“行，我后天搬。你不用过来，好不容易轮休了你好好睡个懒觉，我打包好，中午再过去。”
季白搞定了搬家的事，愁云立散，整个人就活泼起来了，“小赵啊，你怎么对学区房这么上心啊？有目标了？”
“我现在忙得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有什么目标？目标都在病床上躺着，等着我去给他们开刀呢。”赵启平恶狠狠地啃着羊排，“前段时间赵姐给她女儿买学区房来着，我听她天天念叨，听了一耳朵。做医生真命苦，一年工资都买不了一平米的房，那里的房价都快10万块一平米了。”
“咦，那赵姐哪来那么多钱？”季白好奇。
“卖了市郊的大房子套市区的小房子呗，那房子五十平米都不到，要住一家三代，我听她说因为住不下，让她公公回老家去了，就留她婆婆一个人帮忙接送孩子。”赵启平感叹，“海市居，大不易啊。”
季白也是感叹：“是啊，我们局里新来的小伙子们，除非家里有底子的，不然连老婆本都没有。”
“昨天看新闻，市中心的高端小区，一个车位卖160万，穷的人却连饭都吃不上，医药费都交不起。”赵启平叹着气摇头。
“社会问题首当其中要面对的就是警务和医务工作者。”季白举起了杯子，“来，统一战线的兄弟，以茶代酒，走一个！”
赵启平从善如流地举杯相迎。
季白搞定了住处后，便给他家二哥打电话，让季二哥别急着给自己找房子了，有朋友收留自己了。季二哥笑着说他：“家里在市郊有栋别墅你不去住，你非要去看那种二手的小房子。”季三吐槽：“我要是住那别墅也别上班了，从那里开到局里就是中午，吃个午饭直接下班吗？一天都耗在路上，哪有那么多时间！”
“那我在市区的房子说要给你住，你怎么不住？你那是什么朋友？可靠吗？”季二哥生意人，精明谨慎惯了。
“海市交通早高峰合着你是从来没遇上过吧？跟帝都也是有的拼。我这朋友是六院的医生，我当警察的人，看人还能不准？现在住的地方离局里近，堵车半小时也到了。就这样啊，你自己注意身体，挂了。”
季二哥盯着挂断的电话，笑着摇头，这个幼弟自小就有主见，随他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