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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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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这句歌词用作你的代言再合适不过。上了大学的你,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带着单反天南海北地跑,某次回来时还给我带了一瓶据说来自戈壁的细沙。
彼时我已退学在家,深居简出,侍花弄草,出版了一本小说,做得一手好菜。除开跑不了马、打不了架外,我简直就是现代女性的楷模。周围无人不赞,对此我也颇为自豪。但你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窝在家里?”
言语间是满满的责怪,无名火起,我突然着恼于你把假期都用于四处旅行,偏偏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抱怨。而你见我不做声,更添了几分烦躁:“颜笙,你整天死气沉沉的是要干嘛?”
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我冷笑道:“将死之人,死气沉沉不是很正常吗?”
我知道这话有多伤人--你最不喜我将自己与生死之事挂边。所以你只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是怒意更盛。“我真是枉费心机!”这话说得莫名,我不知你究竟是枉费了什么心机。但你离开时犹不解气地重重砸上门,这让我很是后悔心痛,也许是后悔说了气你的话,也许是心痛被撞疼了的门。
文奂,有时候你真是小心眼得令人发指。这次不欢而散后,你又出门散心了。我们再见时已过了一冬。你这次回来,带的东西挺多,有带给我的礼物,还有带给你自己的女朋友。我就是在这时认识的徐徐,她那时留的短发,性格爽朗,笑容明媚。她是阳光下的向日葵,我是阴暗里的小草,天地之别,连比较的必要都省了。我想,文奂你真是够了,我喜欢日落而你喜欢日出就算了,你可以四处旅行而我只能待在家里也算了,就连女朋友你也要找个我的反义词,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你以她的名义请我吃饭,我一直不在状态,我料定这是你给我设的鸿门宴。席间你们的欢声笑语都酿成了我满心的酸涩。不知情的徐徐还夸我脾气好,只是你在一旁专业拆台:“阿笙倔得要死,若不是身体不好,她比谁都爆脾气。”说完还摸着我的头问:“是吧,阿笙?”你这样,让我恍然生出你我其实亲密无间的错觉来。
文奂,请人吃饭哪有你这样气人的。席未散,我推说不舒服,想要先走。谁都看得出这是借口,徐徐面露尴尬,你却是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小丫头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然后送我回家。我没再去看徐徐,也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脸色与心情。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对她心怀内疚,但这并不妨碍我讨厌她。直到她和我哥开始出双入对我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误解有多深。徐徐只是翻了个白眼,傲娇地表示她才看不上你。
唉,文奂,要是除了我之外的女生都像徐徐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