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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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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在院子里,不一会就将整个院落遮盖的严严实实。
吱吱,竹屋的门被轻轻推开小小的缝隙,一个小小的头颅伸了出来,“这是雪吗?”
小男孩没有走出去,只是在门边抬起手接住了下落的雪花,有点凉,但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屋外唯一的一颗据说已活了多年的老魁树,此刻被茫茫的白色包裹着,远远看去,倒像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人笔直的站在那里。
“嗯。”屋内有人轻声回答着。
小男孩收回远看的目光,将竹屋的门大开着,转身回了屋内。
小小的竹屋内,一个中年人正盘坐在离窗不远的地方,他面前的小炭炉里还冒着暖暖的热气。
“过来坐吧。”
“我不冷。”虽这么说着,但小男孩还是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把手给我。”中年男子看着男孩习惯的将袖子掀起,将手搭在他的手肘处。
“你不问怎么样了?”公孙医修看着这个双眼一直紧紧盯着着炭火的男孩,仿佛他的所以意识都被这些火苗所吸引。
这个孩子是一位贵人带来的,公孙医修虽不知他的过去如何,但却知道他待的地方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会去的地方。
那一身的伤痕,还有这个被毒液侵蚀的躯体,就像前几日见过的那个小女孩一样。
“哎,”公孙医修叹了口气,“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若是活不了,那死了也未尝不可。”小男孩依旧没有抬头,想到过去的一切,虽只有短短几年,但他却觉得他像是进了地狱,若不是遇到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人,或许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
“未尝不可?”身为一个大夫,公孙医修一直以为只要治好一个人的身体就好,但现在看来,若是一个人的心受伤了,那会更加难以治愈。
公孙医修不再看着那个男孩,转头,起身,来到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
“来啊,过来玩啊。”
“啊,你砸到我了。”
“看我的飞球,咻...”
......
外面很热闹的样子,应该是周边的小孩在打雪仗吧。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能够在外面自由的玩耍,可他遇见的这两个孩子怕是从来就没经历过这样快乐的幼年生活吧,也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毕竟对一个小孩来说,这样的人生太痛苦了。
“我虽自诩医术高深,但我解不了你的毒,”公孙医修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依旧看着外面。
“哦。”小男孩停下拨动木炭的动作,放下手中的长条,站了起来,朝着公孙医修的方向鞠了一躬,“多谢这些日子以来您的照顾。”
“你要走了?”看着欲忘门外走去的男孩,“难道你就不想要活下去?”
“想。”双脚踏在这片软软的雪地上,男孩嘴角噙起笑意,死前能够看到雪,能够死在这片雪里也不错吧。
“若是我能够救你呢。”只是不知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我能活下来?”小男孩停住脚步,不解这个大夫到底是何意。
“进来再说吧,”公孙医修看了眼他,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你不冷,我可是很冷的哦。”呵呵,果真是个小孩,不会真的那么想死,这样很好。
“你不是解不了我的毒?”竹屋内,小男孩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这个。”公孙医修将一本书扔了过去。
小男孩捡起脚边的书看了起来,可是却不知如何解毒。
“以毒攻毒。”面对着他的注视,公孙医修说道,“还记得前几天的那个女孩吗?”
“她中毒了?”男孩震惊,“你不是说她...”
看着这个突然瞪大双眼的男孩,公孙医修感到高兴,幸好那样一个地方,没有磨灭这个孩子的人性,这也是他坚决救这个孩子的原因。
“嗯,她中了毒。”
“那你为何不为她解毒?”跟在这个大夫身边有一段时间了,这里简单的草药他也认识一二,那天,他只是开了点治外伤的药,其他的就没了。
“我解不了,”公孙医修看着这个紧握着拳头的男孩,赶在他发怒之前说道,“不过你能。”
“我?”
“嗯。”
“以毒攻毒?”想到这个大夫说的话,男孩沉默,是要换血吗。
“这样,她会活下来吗?”男孩小声的问道。
“会,”公孙医修看着他的眼睛,“但你活下来的可能性很低。”
“那好,就以毒攻毒。”男孩听了他的话,笑笑。
“你不后悔,不这样做,只要一直吃着我的续命药丸,你还是可以再活一段时间的,但你若决定这么做了,你可能活不了几天的。”
“对我来说,几天和几个月没多大差别。”以前的日子,是度日如年,现在不过是几个月而已,他不在意这些,若是临死前还能救一个人,这样不是很好嘛。
“好,不愧是个好孩子,”公孙医修看着他,“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救你的。”
“多谢。”
屋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停了,藏在暗处的太阳也静悄悄的跑了出来,屋外依旧可以听到小孩在到处跑着,嬉戏着。
“不要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公孙医修笑着问他。
“不要。”小男孩扭着头,起身走进了里屋。
这是害羞了,还是不习惯,公孙医修不知道,但他却好像隐约看到这个小男孩的耳朵有点红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