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种瓜得瓜

6、第六章

　　第六章

　　以谋杀案定调侦破，比起先时意外死亡的走过场应景，确定死于被害之后，警员间议论案情和情报分享开始有意回避他人，毛利和高木走到隐蔽的角落耳语许久，沉默的氛围与无言的压力化成心理负重。关乎死的疑云将暗藏阴谋玄机的谜团笼罩住每个现身于案发现场的人，并将人分成两派——怀疑者与被怀疑者。

　　锁定真凶前……所有人的举止都变得如此令人生疑。

　　重新侦讯——

　　高木警官和毛利小五郎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波罗的顾客们从目击者转变为凶案嫌疑人，需要经过更加严格的审问以甄别可能隐匿其中的犯下杀人罪行的凶手。

　　众人被集中到一起，由调阅监控的藤田警官负责汇报，加上女招待提供的点单后台和收银单据，以及客人们自己的回忆供述，详尽地列出了今早波罗咖啡厅开店起直至死者被小兰在洗手间发现……期间所有的重要时间点。

　　“波罗咖啡厅的监控只有一台，对准正门方向，进出的人员全部能被拍到。八点二十三分笹井先生进入店里，根据榎本小姐的证言八点五十五分至九点之间笹井先生进入洗手间。尸体被发现的精确时间依柯南同学所言为九点十二分。”藤田悠真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今天到店的顾客共有八位，在笹井先生进入洗手间的九点后才进店的毛利侦探，小兰和柯南的嫌疑可以被排除。”

　　嫌疑被排除？

　　年度最佳冷笑话。

　　最该抓的就是他好嘛？！

　　信不信……

　　雅也心底冷笑：柯南不来，这人今天绝对死不了……

　　我说，你们赶紧把小矮子抓走关起来为民除害吧……

　　“今天榎本小姐值班，七点五十分提前开店，八点零二分第一位进店的顾客福浦智苓先生，八点十七分第二位进店顾客绢川吕先生，八点二十九分第三位顾客后藤雅也先生，白滕美津小姐是第四位顾客八点四十分到店里。这之中……”外形亮眼的警官说着话略微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对面的雅也一眼：“只有后藤雅也先生一人，在八点四十左右去过洗手间。”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刚穿越来变成了最引人怀疑的嫌疑犯……雅也表示心很累……

　　就差我振臂一呼自认凶手了是吧？

　　哼，想得美。

　　雅也挑衅地回瞪藤田那张美人脸——

　　看什么看？嫌我背得嫌疑不够大是嘛？

　　再看我……咒你长针眼……

　　………… …………

　　“请各位依次交待一下，今天选择来波罗消费的原因。”高木沉声道。

　　“刚刚和那位警官说过了呀，还要再说一遍吗？”唯一的女士最先表达不满。

　　白滕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染成栗色的披肩卷发，妆容精致，身着白色蕾丝纹饰连衣裙，坡跟凉鞋，右手提着小巧的淡粉色女士拎包，手指涂了亮粉色甲油。

　　“约了朋友逛街，我到得早，来波罗喝点饮料等人啊。”——白滕美津，27岁，白领。

　　“我是这的常客，基本每天上午会来店里看会儿书，早餐一直在波罗吃，榎本小姐和安室先生都知道。”——福浦智苓，37岁，自由职业者。

　　“福浦先生说的没错，确实如此。”安室透认可了福浦证词的可信度。

　　“呐，警官，我该说的都说了，什么时候可以走？”将自己外表收拾得极度利落，略微喷了些古龙水，穿着高档品牌休闲服装的福浦追问道。

　　“这两天连着来波罗写论文，明天就到截止日，马上要交。拜托，警官先生，可不可以快点调查完，我时间很赶的！”印花T恤牛仔裤，蓬乱的短发和黑框眼镜，青年烦躁地抱怨着警方迟缓的行动。——绢川吕，24岁，研究生。

　　“请稍微再忍耐下，调查结束我们会告知各位的。”说的客气，语调却冷冰冰的，藤田直接拿话驳了回去。

　　好巧不巧的今天来波罗作死……

　　我哪儿知道这个叫后藤雅也的为什么非得来……

　　中邪算吗？

　　哎……真麻烦……

　　编个理由得了……

　　“早上出门散步到附近，有些饿了，所以找了正在营业的波罗用早餐。”——后藤雅也，20岁，米花大学3年级学生。

　　四名嫌疑人所陈述的来波罗——实际为出现在凶案现场的理由，应答自如，都很正常，各人眉目间的神色也没有因警方公开询问而惴惴不安或紧张不已。

　　“那个……”一直默默观察的柯南突然出声问道：“我能看看大家带了什么东西来波罗吗？”

　　“啊？小弟弟你要干嘛？”精心修过型配合发色染成栗棕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白滕反问道。

　　喂喂……小矮子……

　　心急了是嘛……？

　　雅也忍不住想摇头：

　　漫画里习以为常的事……真切地旁观下来可并非如此哦……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却光明正大地插手警方的调查……

　　太过胆大且放肆了……

　　高木低头看了柯南一下，身为调查现场的指挥，他没有多问缘由，立刻支持了柯南的建议：“请将随身携带的物品统一摆在桌上，麻烦各位照做。”

　　警察发话了，四人只得遵从命令，将自己带的东西一一放到桌子上供警方查看。

　　按抵达波罗咖啡厅的顺序，四位嫌疑人各自介绍了一遍所带物品分别是什么：

　　除了众人几乎全部都有的钱包和手机之外；

　　福浦智苓先生打开他的男士真皮便携包，拿出三岛由纪夫的书一本，钥匙一串，钢笔两支，小瓶墨水，还有波罗咖啡厅专供的大号液态奶精一盒；

　　研究生在读的绢川吕背得电脑包，带了笔记本电脑，电源线，笔袋，眼镜盒，一瓶滴眼液和一堆草稿纸；

　　白滕美津从挎包里翻找到小瓶装爽肤水喷雾，防晒霜，纸巾，小镜子及女孩子那些七七八八的补妆用品；

　　而后藤雅也，展示了一个可怜的钱包，别的什么也没有。

　　不只柯南凑近了仔细查验，波本也抱着双臂在一旁审视陈列出的众多物证……

　　雅也躲在其他三名嫌犯后侧，悄悄瞥了眼柯南微锁眉头的认真表情。

　　这是找什么呢？

　　莫非……

　　雅也灵光一现，眼中光芒微闪：

　　小矮子……难道你在怀疑……

　　原来如此啊……所以才要看我们还带在身上的物品吗？

　　重大利好……

　　雅也不自觉地扬起唇角难掩笑意：

　　我的嫌疑……变小了……

　　………… …………

　　“榎本姐姐能否再详细地说一遍笹井先生进店后都做过什么事，无论多么琐碎的小事，也许会对警察叔叔查案起到关键作用呢。”柯南仰头期待地望向值班时遇上命案而面带愁容的女招待。

　　榎本一边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一边断断续续地表达：“嗯……好的……笹井先生进店后，点了常喝的大杯拿铁……又加了蛋挞，但当时烤箱正在烤制其他面包，蛋挞尚未准备好，所以我问他晚十几分再上蛋挞可不可以，笹井先生说没关系愿意等，我就立刻去后厨制作拿铁了……”

　　“毛利老师，您看——”安室透对毛利小五郎殷勤地建议道：“要不干脆请几位顾客模拟一下他们今早在波罗的活动轨迹吧。”

　　文雅的金发青年笑眯眯地继续劝说：“这样方便您更好的了解当时的情况做出推理。对吧，毛利老师。”

　　“嗯，安室小哥说不错。”毛利摸着下巴上马马虎虎没刮干净的细碎胡茬，爽快地听取了波本的意见：“那就请各位演示一遍吧。”

　　沉睡的名侦探成名已久，办过多件大案被媒体广为报道，民众间具有相当的知名度，何况他自办的事务所就在楼上，侦探的职业身份和出众的破案业绩，令他讲的话累积了威信，四位嫌疑人同意照做，均未敢多言提出质疑。

　　以到达波罗的先后次序为基准，几人分别行动起来——

　　福浦先生第一个说道：“我进店和榎本小姐互道早安后，一开始坐在门边上靠近玻璃墙的位置，我要看书，这边光线比较充足，点了一杯拿铁，过了没多久，背书包的小哥随后进来了。”

　　“我进来直奔昨天的位置，靠墙的倒数第二排座位，写论文用电脑需要使用那边墙下的电源插座，波罗内我只找到那一个插座，怕被其他人抢用，来得早先占上。”绢川耸肩道：“我着急赶进度，全心全意地写作，没留意其他人的动向。”

　　待他说完，柯南问：“大哥哥你点了什么饮品或餐点？”

　　绢川随口答道：“美式冰咖啡和两块三明治。”

　　“啊，榎本小姐是吗？”临近截止日受迫于学业压力外表有些邋遢的研究生腼腆地揉了揉蓬乱的短发，鼓足勇气称赞道：“你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很高兴得到客人你的喜欢。”

　　女招待赶紧鞠躬致谢，因被夸赞而脸色稍霁。

　　“下一位到店的就是死者笹井先生了吧？”毛利跟榎本确认了一下细节。

　　“没错。”榎本小姐点头，侧身指向吧台示意道：“笹井先生进来后坐到了这边的位置。啊，对了——后来福浦先生也换座位到了吧台……”

　　“照入的光线变强了，看书晒得慌，所以我挪到了内侧的位置。当时座位挨着大门，监控应该能照到，可以查看录像，确认一下我的话。”福浦朗声解释地十分周全。

　　高木听完向藤田递了个探询的眼色，藤田端丽的脸紧抿唇，冲他微不可见地颌首默认。

　　福浦接着把话补完：“我到吧台后加了一杯拿铁，便继续看书。”

　　“叔叔你喝咖啡喜欢多加奶精是吗？”柯南从摆满众人包内物品的桌边返身，仰头说道：“我看到你包里还多装着一盒生产日期是昨天的波罗特质奶精呢。”

　　“是啊，小弟弟，波罗自己做的奶精奶味很足，比超市买的好喝多了，榎本小姐和安室先生知道我喜欢，点咖啡时经常多附送一两个让我拿回去。”福浦弯下腰对着柯南和蔼地答道。

　　“叔叔还带在包里装着啊？是今早给你的吗？”柯南表情疑惑地问他。

　　“不是，今天没有多要，应该是我昨天到家忘记拿出来了吧。”福浦答道。

　　“哦，这样啊。”柯南点头。

　　雅也等小矮子问的差不多了，寻思道：

　　下一个该轮到我说了吧……

　　他默默地打了遍腹稿，对穿越前没有记忆的行动避重就轻地三言两语带过：“我到了以后，坐到靠窗另一侧的位置，点完单我直接去了洗手间，回来坐了没多久感到有些累，趴在桌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醒过来买完单准备离开时，尸体就被发现了，之后便一直坐着没动，直到——”雅也扬眉指着藤田悠真，却并没向藤田看过去：“那位警官找我问话。”

　　“我坐在靠墙第三排，一旁的位置是正用电脑的学生，”白滕说道：“我也记得这位先生换座位的事，进门的时候，他起身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我点的抹茶拿铁，等待店员小姐制作时，去小书架挑了本时装杂志回到座位看。”

　　“说到杂志……我想起来了，”福浦突然插话说：“旁边的笹井先生后来也去拿过杂志看，他用完餐去洗手间顺路又把杂志还了回去。”

　　“是的……我把笹井先生和福浦先生的拿铁端过来的时候，笹井先生不在座位上，他去挑杂志了。”榎本小姐补充道。

　　“这么说，我也想起件事——”白滕接口道：“死掉的那位去洗手间走到我边上时，不小心踢了一脚他掉在地上的眼镜盒，他当时盯着屏幕好像没注意到，是那位先生帮忙捡起眼镜盒放到他桌子角上的。”白皙的手秀出细心保养过的粉色指甲直指不修边幅的研究生。

　　“我嘛？”绢川见话题指向自己，一脸懵逼：“我一直在打论文草稿，不记得周围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