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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移木拨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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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甄提出移柳阴木,柳灵郎关系到赵昌华的官运财运,他自是死活不同意。这时候,余灵提起了他妻子徐秀敏的病,说到若是鬼物不除,她不出半月便会命归西。
果然,一说到他老婆,赵昌华的态度便疲软了下来。
最后,赵昌华同意移木驱鬼,但是他要求,一旦鬼物离开了阴木,便将它就地诛灭。柳灵郎的报复心很重,赵昌华是怕移了它的老巢,它会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地反噬命主。
于是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云甄便让余灵和邵荣辰动手,把院中的那棵杨柳挖了。
刚开始还挖得好好地,邵荣辰那头突然挖出了一截腐烂露骨的手臂,略嫌短小,似是几岁孩子的,这时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阴云攒聚,不一会竟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余灵和邵荣辰不得不丢下铁锹和铲刀,进屋避雨。
“什么鬼天气!”邵荣辰一面擦湿头发一面咒骂,“那边太阳这边雨的!”
余灵也是浑身湿透,湿答答地累瘫在真皮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艳阳高照的天,赵宅另一头影影约约传来牵魂咒的声音,云甄已经开始了拨魂仪式。
“邦媛去哪了?”余灵起身倒了杯热水,问道。
“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上起来就没看见她人。”邵荣辰毫不客气地一把端过水就喝。
“那是我的水。”余灵揪起了眉,分外嫌弃。
邵荣辰把喝掉一大半热水的杯子还给余灵,然后一脸欠扁地说道:“看,还给你留了这么多。”
余灵强忍着泼他一脸沸水的冲动,重新换了只杯子,再去倒热水,却发现饮水机里流不出一滴水,便喊邵荣辰帮着搬开了上面半满的水桶。
一掰开水桶下面的漏斗筛子,就看见一大坨黑糊糊的乱发堵在里面,邵荣辰见状差点没吐了。
望着他干呕着,欲哭无泪的脸,余灵突然分外感激他刚刚抢走了自己手里的水。
再次看着饮水机里的那团乱毛,又发现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在戴着橡胶手套清理开那团毛发后,余灵在乱毛中间找到了一把生了锈的铜钥匙。
待雨停后,余灵和邵荣辰又回到那棵柳树下。
满树的红菱湿答答地贴在泛黄的柳叶上,显得好不凄惨。
“那手怎么不见了?”邵荣辰忽然喊起来。
两人围着树刨了一整圈都没找到那截手臂,便先作罢了,索性直接把树先放倒了。
刚刚把树搬到卡车上,赵宅的管家就慌慌张张跑过来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邵荣辰一摘沾满泥的手套问道。
“云大师在做法事的时候,安小姐突然发癫了。”
闻言余灵马上跑向前宅,一进门就见安邦媛挥舞着刀具冲自己袭来。
“无圭当心!”云甄忙喊道。
余灵马上避开了她的刀,却发现她似是神志不清一般,痴痴缠缠地又去揪着刚刚进门的邵荣辰就是一通乱刺。
邵荣辰连忙躲开,避让着无意之间推了她一把,安邦媛便直接摔在了地上的玻璃碴里,登时背上脖子上全是血,可她却像感觉不到伤痛的一般,仍是爬了起来,见人便刺。
见她这么不要命的打法,余灵马上跑上楼翻开背包,打开魂翁放出了素衣。
不愧是攸宁的鬼将,魂翁一开,整个楼内立马阴风四起。
听到水滴落地的声响,看到地板上凭空留下一滩水渍,便知素衣来了。
余灵站在楼道上,食指一指楼下的安邦媛,对素衣道:“缠住她,但不要伤到她。”
素衣却只是在楼道徘徊,留下一串串水印,并不听余灵的命令。
余灵这才想到,素衣是师父的鬼将,自然是只听令于师父的,并不会服从自己的号令。
眼见安邦媛身上的血迹不断增多,但她的行动却不见迟缓,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猛打猛扑,余灵有些急了:“素衣姐姐,算我求你了,她快不行了,帮帮她吧。”
素衣迤迆然给余灵作了一个揖,余灵也同样恭敬地回了一个揖。
众人只觉一阵阴风从楼上刮下来,就看见安邦媛忽然站在了原地,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奇怪的微笑,有那么几分本不属于她的风韵味道。
余灵本想让素衣缠住安邦媛,谁知她却直接上了安邦媛的身。
一见安邦媛被定在了原地,云甄马上化符为灰,捏了个四山诀,拍向她的印堂。
见怨灵一离开安邦媛的身体,云甄马上又发动了伏邪印,困住了它。
怨灵一出,素衣便也离开了,但怪的是,安邦媛却仍旧睁着呆滞的眼睛直挺挺地站着。
“云师叔,这是怎么回事?”邵荣辰怪问道。
云甄缄默着思索了一会儿,走到安邦媛身后,在她被玻璃扎得血肉模糊的后脖梗上摸索了一阵,拔出了一根极长的细针,此针一拔出,安邦媛便倒了下去。
“师叔,这是什么?”余灵问道。
“控魂针。”云甄道。
“这不是卞西界的玩意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邵荣辰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