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唯有牡丹真国色（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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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头发皆白，头后扎着一个发髻，脸的两侧垂下两缕白发，好看的瑞凤眼透着柔柔的光，甚是亲切。鼻若悬梁，薄唇微微泛白，大概是大病初愈。一身浅蓝锦袍，披着深蓝的披风，手上拿着一把素色折扇，温文尔雅。来人正是逍遥王慕容烟云。
女子黛眉轻扬，眉间的花钿透出女子的娇媚，明亮的杏眼抹了浓艳的妆，嘴唇上是玫红的唇脂，让人想起“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
惊梦眯了眯眼，这样的女子难怪成为皇子间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自己都不曾见过这般不食人间烟火，似仙女的女子。
慕容轻狂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微微皱了皱眉，二人跪在舞台前，慕容烟云先开了口“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来迟，愿听父皇罚酒三杯！”烟云看起来大病初愈，但声音却不怯懦，刚劲有力的在大厅里响起。
“好！”慕容轻狂的眉慢慢解开，旁边的婢女慌忙抬起桌上的酒杯端到烟云面前，三杯果酿下肚，慕容烟云只觉得头有些昏，只得踉踉跄跄的走到座位上坐下。舞台前只剩下柳端一一人。
“民女柳端一不请自来，还望皇上，上官公子见谅。民女在此愿献上一舞作为赔罪。”女子柔柔的声音响起，在偌大的大厅里不断回旋荡漾，化了多少男子的心？
“准了！”君王威严的回答将人们一一扯回现实。
“公子，这柳小姐是当今朝中权相，柳丞相的千金。这柳丞相在朝中的势力早已功高盖主，所以皇上对柳丞相都有些戒备，可柳小姐倾国倾城，把慕容王朝的三位皇子玩得是团团转······”无言小声地在惊梦耳边
“嗯，知道了。”惊梦举杯将身前的酒一饮而下。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儿臣为柳小姐伴奏。”久久沉默的慕容烟径忽然起身走到柳端一身旁行了个礼。
慕容轻狂脸色有些不大好，但碍于惊梦的面子只得应下。身旁的梅妃也用衣袖掩了掩自己不受控制的神色。
一曲《牡丹亭》在大厅里悠悠扬扬荡开，慕容烟径在乐师身边执一柄翠色玉箫，指尖飞舞，台上的端一随着烟径的手指一起一落，久了，竟像一朵牡丹，在舞池中央缓缓盛开。无人出声，只有玉箫的声色伴着脚步声轻响；烛光晃眼，惊梦忽的看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自己就喜欢跳舞，可是总是被其他孩子嘲笑，知道的人叹他恶心，不知情的人道他是个不错的小女孩儿。但是自己总是躲着锦娘偷偷在将军府后的蜀葵花田中起舞。
有那么一日，一个过路的男孩竟愿意停下看他舞完一曲。
“你跳得真好看！”少年稚嫩的声音在惊梦耳边飘过。第一次，有人这样夸他。
可是后来，再后来，他竟什么也不记得了。像是一把锁，深深地把记忆锁进了透明的箱子了，看得见，却触不到。惊梦疯狂的想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却只觉得头愈来愈痛。箫声渐停，惊梦才缓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人回答。
柳端一一舞之后，大厅又热闹起来。只是大厅里的情形变了模样——
整个大殿里只有惊梦和烟径两人与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惊梦只是低头蚕食着眼前的佳肴，而一旁烟径一直盯着对面的女子发呆，那女子全然不在意，与慕容烟云侃侃而谈。慕容烟火时不时上前向皇上宫妃敬酒。梅妃身旁的慕容茹雪向自己的父皇打着哈哈，惹来君主阵阵笑声。好似每个人都处在不同的世界里，互不干涉，互不关心。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惊梦听到身旁的烟径轻叹，手中的筷子顿了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唯有牡丹真国色（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