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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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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温绾问谢佳佳,如果等下林温言要带她去吃法餐,她要怎么做才能掩饰她是第一次吃法餐的事实呢。
谢佳佳回:“还想维持我们的友谊你就不要再说了。”
尽管她是存心刺|激谢佳佳的,但是这个担忧也是真的,无关虚荣,只是不愿在未来上司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这也算是做酒店行业的基本素养了,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好奇,不知明天会被分配到哪个部门呢,如果是餐饮部门,要做的功课可就多了。
不过让她舒了一口气的是,晚餐并不是法餐,车子停在一栋中式建筑前,听林温言说,这是S城最有名的港式餐厅。
她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迎宾拉开大门后便有接待很有眼力见的迎了上来,问林温言道:“林先生,是去您的阮水阁吗?”
“不用了,两个人,随便找个小隔间吧。”想了想,他又补了句,“视野好的。”
林温言亲车熟路的点了干炒牛河、虾饺、片皮烤鸭、咕咾肉后将菜单递给了她,温绾觉得已经够吃了,但还是嘴馋的点了菠萝油,林温言笑了笑:“再来两份西多士吧。”
觉得有些许浪费,温绾摆摆手:“不用了,我吃一份菠萝油就够了。”
林温言目光落到窗外的夜景:“没事,吃不完有人吃。”
温绾也看向窗外,这座城市的夜景和中国其它大城市没有什么不同,繁华且冰冷,此时林温言翻看着手机,气氛和谐却无言,直到隔间的竹帘被人撩开。
帘外之人并不是穿着古典旗袍的服务员,而是一个戴着嘻哈棒球帽的男生,他站在竹帘外头并没有进来。
“阿辉?”
被称作阿辉的男生一口港台腔:“啊,林总,真的是你!Jaime的眼神真的很好!”
林温言放下手机:“哦,Jaime也在?”
“对啊。”阿辉点点头,看了温绾一眼,又说道,“Jaime说如果真是你啊,就让你去我们那边一起吃啊。”
林温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不了,我这里有人,就不过去了。”
阿辉接过烟,有些为难:“让这位小姐一起去嘛,人多才热闹啊。”
说完貌似求助的看了温绾一眼,温绾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还没等林温言说话,竹帘被另一只手彻底的撩了开来,来人戴着一顶黑色棒球软帽,身高比阿辉高了一个头,他摘下墨镜,对林温言道:“哎呀,林总,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
林温言站起身和来人握了握手,随后对温绾道:“温绾,坐过来。”
“哦。”温绾呆呆应了一声,外面二人为她让出些路,她拿着包自他们面前绕过,坐在了林温言旁边。
阿辉和来人在他们对面落座,温绾垂着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但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带起了她。
“这位小姐是?”
林温言介绍:“温绾,我的……”他顿了顿,为她想好了一个身份:“特助。”
“哦。”对面之人拖长了尾音,望向她,“林温绾?”
她摇摇头:“不是。”
林温言说:“姓温,名绾。”
对面之人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Jaime,谢海潮。”
温绾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努力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尽量让嗓音保持平静,手却在桌子底下抖,实诚回道:“久仰大名。”
虽说面上不行于色,但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求张合影,她真的超想发朋友圈和微博啊!
“温特助是新面孔啊。”谢海潮笑的迷人,一双桃花眼让她想起那个古装剧里外表风流倜傥,内心却情深似海的忠犬男主。
温绾点头,脸色微红的低下头,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易离。
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谢海潮见怪不怪,笑笑移开视线,又问林温言:“什么时候收的?”
林温言递了支烟给他,拨亮打火机,又关上,随后转头来问温绾:“介意吗?”
指的室内吸烟。
温绾有些介意,但也不好扫兴,于是摇摇头。
林温言将窗户推开,想了想,又没抽,他将火机递给对面,问:“吃饭了吗。”
谢海潮也没抽,扔在了阿辉面前:“是有些饿了。”
阿辉虽然国语不流畅,人却机灵的很,谢海潮话音刚落,他便喊来服务员上了两双碗筷。
穿着小旗袍的服务员放下碗筷后风一样的离开了,可耳朵根子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温绾见后很认真的觉得刚才的自己应该也是这个样子了。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温绾食指大动时听见对面的国民男神发出一声哀嚎,他像是有些气道:“又是西多士,我今天好不容自己没点,结果逃不过你这里,这西多士和我过不去吗!”
林温言轻笑了一声:“想吃就吃。”
谢海潮咬牙切齿,一口港普倒是顺溜:“我在健身的。”
林温言笑笑:“阿辉,吃。”
阿辉没客气,只是拿着餐刀的手在一半的地方又停住,问她道:“温小姐,你吃吗,这家西多士很好吃的。”
“不用了。”她摇摇头,想着谢海潮纠结的俊脸,忍住笑,低头老老实实啃她的菠萝油。
这顿饭吃的还算轻松,本来最初是谢海潮与林温言聊着高层间的动向,到后来硬是被阿辉转到娱乐圈中的八卦趣事,接着又变成阿辉的国语纠正大会。
出餐厅时天色已黑,阿辉递给谢海潮一个口罩,他嘟囔了几句不情愿地戴了上去。
“去哪?”林温言问。
谢海潮耸耸肩:“能去哪,回酒店呐。”
林温言又递过去一支烟,对面之人摆摆手,他笑了笑,将烟放回自己齿间:“行,那我们回去了。”
谢海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温绾一眼,说道:“行,回去吧。”
林温言点燃烟,说:“走吧,回去。”
温绾点点头,心里腐女的小泡泡一个个跑了出来。
一路无话回了家,林温言将车停进车|库,车|库外的月光亮如白霜,温绾走进月光里,对林温言挥了挥手:“林叔叔,那我自己回去了。”
“去吧。”几步路程,林温言没有坚持要送她,只是道,“明天七点二十出发,记得,淡妆。”
“好的。”她答应了一声便往回家的路上走,走到家门口,开了门,随意往林温言的别墅看了一眼,却见他依旧站在原地等她进家门,她再次朝他挥了挥手,说道,“林叔叔再见。”
他这才插着裤子口袋转身走向自家大门。
到家后温绾便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分享给了谢佳佳,讲完后,无论是她还是谢佳佳,都沉浸在与谢海潮共进晚餐一事中不可自拔。
“所以合照呢,签名呢?”谢佳佳喊道。
温绾说:“谢佳佳小姐,我身上可挂着林叔叔助理的身份,实在是不好意思求这求那的,我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啊。”
要是就她一个人,她一定会上去要个握手签名拥抱合照全套啊。
谢佳佳问:“你不是明天才实习吗?”
“可是使命就这样措不及防的到来了,从今晚起,请不要叫我温绾,叫我温特助。”
谢佳佳异常配合:“那温特助,是时候讲你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发现了吧。”
温绾也没有故弄玄虚,内心的激动让她一口气讲完了今晚所有不分具细的事情,包括谁谁谁的一声叹息,谁谁谁一个失落的眼神,谁谁谁的欲言又止,谁谁谁的强颜欢笑,然后稍微的润色了一丢丢。
听完她堪比小说的描述,谢佳佳沉默了三秒后道:“你是说,你又从谢海潮和你那林叔叔间看出了兄弟情?”
温绾下意识地捂住话筒,做贼心虚的到处看了看,小声道:“我不是腐眼看人基吗,你可别去外面瞎说啊。”
谢佳佳也有些佩服小姐妹的脑洞:“那你看出谁是攻谁是受了吗?”
“没有,现在应该还不到判定攻受的时候。”
谢佳佳道:“也是哈,暧昧阶段一切皆有可能,听你的描述,我觉得他们互相都对对方有意思啊。”
温绾有些后悔方才的添油加醋了,哦不对,是润色,她说:“可我的直觉告诉我林叔叔是直男。”
“是直男还提前为谢海潮点好西多士啊。”
温绾想了想道:“我也不确定他停车的时候就一定看到了谢海潮那辆艺人保姆车啊。”
“我觉得绝对看到了,那艺人保姆车黑黢黢的,每次在大街上看到,哪怕我这个不追星的都会往里面多看两眼。”谢佳佳啧啧两声,“不过来日方长,温特助,还请你日后随时与我方保持联系,定期汇报国民男神的近况!”
温绾倒在床上道:“国民男神的情报那得看运气,精英大叔的要不要?”
谢佳佳砸吧嘴,嘿嘿笑道:“要要要!”
事实证明,温绾的运气确实不错,经过一晚上的脑补以及对实习生活的忧思导致的失眠后,在精神不佳的第二日清早,她又实实在在的与这位当红流量男星打了个照面。
彼时她正坐在恒仪华府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里喝着咖啡提神,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客房部经理,而是这位国民男神。
林温言在落地窗边打电话,见他进来,抬手向他示意了一下,于是模特出身的大明星只好转了个身,迈着标志性的大长腿,走到沙发边坐下。
温绾放下咖啡,一时间有些拘谨。
他仰靠在沙发上,毫不避讳的打量了眼温绾的着装:“温特助?”
此时她一身日常便装,完全不似上班族的模样,她硬着头皮应了声,僵硬的转移着话题:“您的新剧挺好看的,我身边很多朋友都是你的迷妹。”
谢海潮笑笑,脸颊边的一对酒窝显了出来,他礼貌回道:“谢谢。”
话题到这里,她并没有想好接下来要继续夸他的什么,她拿起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所幸他及时接过话题道:“刚工作?”
“只是实习。”
她因压力坐得笔挺,而他却靠着沙发,将手枕在脑袋后,悠闲的望着她:“和他什么关系。”
她愣了一下,正在深度解析提这个问题之人的内心情感时,三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一身职业装的客房经理推门走了进来。
谢海潮看了看表,似是要走,在他起身前温绾小声回他道:“林叔叔是我爸的学生,现在是我的上司,仅此而已。”
谢海潮低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走了,帮我和他说一声,我回香港了,下次见哦,小特助。”
谢海潮走后的十分钟,林温言终于打完了电话,他放下手机,什么都没问,只是对客房经理介绍道:“这是温绾,新来的实习生,先安排到客房部学习一下,就麻烦你好好带下她了。”
随后又向温绾介绍着:“这是徐经理,这段期间你先跟着她熟悉下流程吧。”
徐经理是个三十岁出头的气质美女,温绾随她来到员工专用的换衣间,贴着她名字的储物柜里放置着全新的职业套装,期间徐经理接了个电话,似是有急事,让温绾换好衣服后去九楼找她。
温绾换好酒店统一提供的全新套装,关好电子储物柜后又对着全身镜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仪容,直到让自己满意后才提着微微忐忑的心走了出去。
却在门口看见了西装革履的林温言。
她适应的挺快,脆脆的喊了声:“林总。”
林温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点点头:“好好跟着徐经理,她对处理紧急情况很有经验,你跟着她能学到很多东西。”
温绾抿了抿唇,认真道:“我会的,谢谢林总!”
谁知,林温言听了她的话后却突然笑了出来。
她有些不解:“怎么了?”
“这个称呼和林叔叔比起来,似乎好那么一点。”
他眼中带笑,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也没那么老吧,温绾,你当年可是喊的我温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