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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話 駆け落ちなんて、する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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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駆け落ちなんて、するの?
九月接近尾声了,处理好了一切事情的入山和京本也已经回学校继续学习,优子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优子马上意识到这口气可不能太快松下来,因为接下来就是学校的文化祭了,每个班都需要出一个节目,可是3年C组前两年都没有出过什么节目,归根究底就是因为这个班没有凝聚力,之前的班主任也怕了学生,所以只好放任自流。
但是,今年的班主任是樱井,优子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学生着想,而且也不像之前的班主任那样胆小怕事。所以,搞不好今年文化祭还真的能出到节目也说不定。不过,节目要出什么好呢?
“你们班不是有一个乐队吗?那不是挺好的吗?作为节目什么的……”阳菜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优子说。优子今天去阳菜家吃饭,顺便帮她做一顿,明明是秋天却穿得非常清凉的阳菜就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吃着薯片。
“乐队?”优子放下手中装着沙拉的碗,然后恍然大悟,“哦……是不是平野君的那个乐队啊?”优子往碗里加了一点蛋黄酱,然后拿到阳菜面前。阳菜放下薯片,然后直接用手拿起一块青瓜片,吃了一口,点点头。
“我记得去年不是说他们的乐队被邀请去了参加县里的什么演出吗?那感觉应该不错吧?干脆就他们好了,让他们在文化祭的时候表演一个节目不就好了吗?”阳菜刚要拿起那包薯片,被优子阻止了。
“减肥!”优子瞪了她一眼,阳菜把手缩回去。阳菜觉得好奇怪,以前的优子从来不敢这样对自己,一直都是阳菜单方面S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优子变得那么S,而且自己也有点怕了她呢?好像就是从上个学期开始吧?
“但是呢,他们好像这个学期没有怎么活动了。这个怎么想都很奇怪啊……”优子托着腮,然后拿起薯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阳菜看了她一眼,好想把薯片拿回来。
“难道是……”优子陷入了沉思,阳菜趁她不注意,然后偷偷从装薯片的袋子里拿出几块出来吃。
“看吧,对你而言,重要的人立刻就会在你身旁。只是、想要传达给你,回荡在我俩耳边的爱之歌……”
乐队室里,平野紫耀、萩谷慧悟、横岛亚衿三人正练习MONGOL800的《小さな恋のうた》,要练习这首歌是横岛决定的。
他们乐队的名字叫做“Burning Seishun”,负责主唱和吉他的是平野紫耀,负责键盘的是横岛亚衿,萩谷慧悟则是乐队的鼓手。之前山田凉介也是其中一员,负责的是萨克斯。可是他之前突然退出了,所以现在乐队只剩下三人。
一曲终了,平野突然放下吉他,叹了一口气。横岛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看得出来,平野肯定又在想山田的事情。现在乐队只有3人,平衡感比起以前来说的确弱了很多,令整支乐队演奏的效果都变得糟糕了。
但是,平野已经不止一次去找过山田了,可那家伙好像很没情没义没心没肺地拒绝他。再加上山田老是逃课,他们要联络到他,也是挺难的。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平野把吉他放好,然后背着走了出去。萩谷没说什么,收起鼓棒,也离开了。横岛犹豫了一下,然后也离开了。
三人到了乐队室附近的小吃店,一边吃着串烧,一边喝饮料。但是三人一直互相看着彼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这种状态从山田离开乐队之后就一直继续着,直到今天。然后,萩谷回去了,剩下横岛和平野两人相看两无言。横岛有些无聊了,就拿出手机来,手机上挂着她最喜欢的偶像组合“岚”的装饰。按了几下手机之后,平野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最近都一直是这样。”平野终于开口了,他看了看横岛,“约会的时候也是,练习的时候也是,一直都是这样,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吧?对不起。”横岛愣了一愣,然后放下手机。
“没事,我不觉得怎么样啊。我能理解的……”横岛摇摇头,温柔地笑了笑,“我真的不介意。我知道你在想很多事情,我想让你静静地想,所以我就在旁边就好了,我不想打扰你。”
“亚衿,真的很谢谢你的体谅。你这样过分的温柔,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平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横岛,“这个,送给你,打开看看。”
横岛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装着一个纸做的戒指,她吓到了,拿着盒子有点不知所措。平野看到她那么大反应,就解释道:“嗯……这个戒指虽然不是真的戒指,但是这张纸其实是一张欠条。”
“欠条?”横岛侧侧头表示不解。
“我现在还没有能力给你一枚真的戒指,但是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枚真的戒指。所以,这张纸条就是欠条,你以后可以追我要回一枚戒指哦。”平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过我这个戒指做得有点丑,你别嫌弃啊!虽然我现在没有能力给你什么,但是我许诺,我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的。”
横岛突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从她的脸庞上滑落,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泪眼朦胧地说:“你个大笨蛋,我又没有强求过你要给我什么,你干嘛突然间……”
“因为我希望你能安心……”
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初中、高中也是。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巧合,一直同班的二人,然后他们慢慢变得关系亲密,还一起去学习乐器,组建乐队。而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羁绊也一天天加深,爱情的种子也在两人的心里萌芽了。两人也察觉到这一点,慢慢地走向彼此……
“我……不会放开紫耀的手。”
篮球部的集训结束之后,队员们互相道别,然后各自更衣回家。留到最后、做好清洁工作的佐藤胜利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一条巧克力,撕开包装,咬了一口,然后拿出干净的衣服更换。
离开了更衣室之后,换好衣服的胜利走到学校的储物柜前,打开柜子准备拿自己的书包,收拾一下就回家。他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来擦了擦汗,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本书,他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在这附近,就把书捡了起来。
“《车轮下》?”胜利皱了皱眉,他很少看这种书,不过感觉看看也无妨。只是,这本书的主人会是谁呢?
收拾好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胜利一边走一边翻着那本书,他突然看到这本书上有一行字——即使这样又如何,我想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胜利想了想,这字迹有点眼熟,到底是谁的呢?
回到家之后,横岛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房间了,却被父母叫住了。横岛大概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但是却知道自己不能躲避,所以只好坐到沙发上,低着头,然后等着他们的数落。
“亚衿,你现在也高三了,就别老出去玩了,回房间多点看书吧!还有补习社的事情,你想好了吗?你现在的成绩不太理想,如果要上A等级的话,就得去补习社了。”父亲语重心长地说,他无奈地看着横岛,“亚衿,爸爸希望由你来继承医院,只要你考到医学院,那样的话爸爸我就可以放心退休了。”
“但是我完全对做医生没有兴趣……”横岛小声嘀咕了一句。
“亚衿,你不做医生你能做什么呢?而且我们这诊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好歹是从你爷爷那辈留下来的,你可要好好守护,让这诊所一代代传下去。”母亲也唠叨,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亚衿,你还没跟那个男孩子断联络吗?我早就说过了,那个玩音乐的不靠谱,他不是一个好对象,你这时候应该专心念书。而且,我看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紫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有梦想,而且对我很好。”亚衿反驳。
“亚衿,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但是爸爸妈妈比你走的路多得多,我们都懂。那样的男生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和感情在他身上,爸妈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父亲虽然说的话没错,但是在横岛耳里却听起来异常刺耳。
“对啊,爸妈都是为了你好。听妈妈的,跟那个男生分手,然后考上医学院,将来继承爸爸的诊所。这样……”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横岛打断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强迫我?”横岛气极,站起来大声地说道,“我根本就不想考什么医学院,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模特,你们有问过我吗?为什么要单方面决定我的未来?还有,我跟紫耀是真心相爱的,你们连这都要阻拦吗?紫耀是一个好人,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惹你们讨厌?喜欢音乐有错吗?还是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总而言之,你就是不能跟他交往!”父母的话让横岛气得浑身发抖,她转身跑进房间里,然后上了锁。
横岛不知道自己趴在床上哭了多久,哭得她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之后,她终于都停了下来,然后拿出那个盒子。她打开盒子,看着那枚欠条做成的戒指,心里又油然而生出一种愧疚和感动。
我……不会放开紫耀的手。因为约定了。
这时,她看到了放在手边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平野的电话……
把衣服和行李整理好之后,横岛背起了背包。她偷偷打开房间的门,从缝隙里偷看门外的动静。父亲在房间里工作,母亲一边哼着歌一边洗碗,横岛趁他们都不在意,踮着脚走出房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冲了出去。
其实横岛现在很紧张,心里砰砰直跳,手心都在冒汗。她飞快地走下楼梯,她跑得很快,一路飞奔,一眨眼就跑到了楼下,然后看到了平野。
平野倚着一部重型机车,他耳里塞着耳塞,应该是在听歌。他闭着眼睛,抱着手,看上去好像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是在横岛眼里看来他却是那样耀眼,全身上下都在闪闪发光。
“紫耀。”横岛喊了一句,他好想听歌听入神了,没有听见她的话。她走了过去,摘下他的耳塞,又喊了一句,平野睁开眼睛,对她粲然一笑。
就是这样,平时不说话的时候,平野其实都会皱着眉,有点冷酷的感觉。但是,他面对横岛却是万分的温柔。横岛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这种笑容是只有自己能看得到的。而平野,也只会对自己温柔。
“怎么了?大半夜叫我出来,还要给借一辆车。我没办法,只好问住在我楼上的大哥借了一部机车。”平野收好耳机,然后拍了拍那部机车,笑着对横岛说。
横岛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握着背包带的手正颤抖着。然后她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我……你带我走吧。”
“诶?去哪里?”平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哪里都好,带我离开这里。”横岛抬起头,满脸泪痕,“在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爸爸妈妈都不想要我跟你在一起,也不让我去实现我的梦想,所以……所以,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
平野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横岛说的,竟然是离家出走!
而横岛的父母发现横岛不见了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络了学校,也就是樱井和优子这两个班主任。当然,他们也大概知道了前后发生的事情。
“那个男的居然拐走我女儿,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报警把他抓起来!”横岛太太擦着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还是大声控诉着。横岛夫妇来到了学校,樱井和优子只能稳住二人的情绪。
“报警?对了,报警可不可以?我女儿可是失踪了!”横岛先生也失去了理智,显得焦躁不安。
“首先,还没有确定横岛同学是跟平野同学一起离开的。其次,失踪不够24小时,报警是不会被受理的。”优子缩了缩头,这样说道。她其实挺支持横岛和平野这对的,郎才女貌,平时优子就有默默在观察他们的。虽然离家出走是不对,但是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离家出走的。而且,这样还没有证据证明平野拐走横岛就随便乱说,优子怎么样都无法苟同。
“肯定是跟那个男的,我们一说到那个男的,她就特别激动!”横岛太太激动地说,优子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是谁比较激动。
“亚衿将来是要继承我们家诊所的人,说着要当模特什么的,还要跟那个男的在一起……绝对是在学校里学坏了!”横岛的父亲也开始激动。
“总而言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回横岛同学,那么我们到她可能会去到的地方找找看吧!”樱井也有点听不下去了,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其实还真的有点怕横岛会出事,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先找回横岛,然后该说什么再说什么吧。
横岛的父母点点头,然后开始列举横岛平时会去的地方。樱井把地方分成几组,然后打算分头去找。
与此同时,横岛和平野已经驾车到了海边。现在已经很晚了,都快1点了,两人都是第一次那么晚不在家里。
平野把车停好,然后两人坐在防波堤上,横岛靠着平野的肩膀,小声地说:“对不起,我突然那么任性地要你带我走。”
“没事,你想到哪里,我都陪你。”平野笑笑。
“谢谢……对了,”横岛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坐直了,“紫耀你家里人难道不会说你吗?你这么晚了还跟我出来。”
“嗯……没事的。”紫耀也坐直了腰,然后有点惆怅地说,“我有个很优秀的哥哥,我以前就讲过了,他是一个公务员。老爸和老妈也一直围着他转,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就不太想努力。然后……我就去搞乐队了,之后爸妈也没怎么理过我。老爸估计外面有人了,老妈就喜欢去学习什么茶道花艺,哥哥也很忙。所以,有的时候就算我迟了回家,也会发现家里根本就没人。大概……现在我就算一个晚上不回去,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诶……原来是这样。”横岛总觉得听了紫耀的话,有点觉得难过,“原来我们都是一样,没有容身之所。”
“嗯,所以亚衿的心情我很了解。”紫耀叹了一口气,然后问横岛,“但是,离家出走什么的,我觉得是不对。”
“诶?”横岛惊讶,她没想到紫耀会这样说,“紫耀,你不是说你很了解我的心情吗?那么,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没有能力支配自己的人生。”紫耀的笑很忧伤,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我不是给你写了一张欠条吗?其实我可以问家里要钱给你买一枚,但是我欠我父母的东西太多了。如果我给你许下的承诺,都得用我父母的钱的话,那样我就真不是个男人了。尽管他们有的时候可能做的事情是不对的,但是我们都不能让他们伤心,我们应该以一个比较两全的方式去解决,而不是赌气,一走了之,这样是小孩子的解决方式。我们还有半年就得高中毕业了,不能这么小孩子了。”
“原来是这样……”横岛恍然大悟,然后憧憬地看向平野,“果然平野君真的很成熟,想事情就是比我要周全。”
“哪有这样的事,只不过我是你的男朋友,如果连我都不能理智冷静的话,谁能帮你呢?而且,我们现在这样走出来,我们没有生活的能力,是根本没办法离开父母生活的。这样的离家出走,很快就会失败的。”平野继续分析,横岛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嗯……但是至少今晚我不想回家,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横岛鼓着腮帮子,抱着手说。原本平野还想劝她,可是看到她那么可爱,就觉得算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聊天聊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升起。第一次看到日出的两人都很激动,拿出手机就是各种连拍,然后是各种自拍。平野觉得,第一次在海边看到日出的自己,都能写出一首热血的歌曲了。横岛拍完照之后看到手机里有几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想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激动的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稍微靠着对方睡了一下。醒来之后,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11点了,快要到中午了。两人这时候感觉到不妙了,今天没有请假,就算横岛的父母不追去学校,学校肯定也察觉到了两人请假了,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吧。
两人走到机车旁边,平野把头盔递给横岛,可是横岛貌似不太会弄这个头盔。平野看着笨拙的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帮横岛戴好头盔,系好头盔的带子,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盔,笑着说:“小笨蛋。”
平野眼里满溢的爱意让横岛觉得心里暖暖,但她还是脸红着反击了一句:“谁是笨蛋啊!你这个笨蛋紫耀!”平野会心一笑,然后戴好了头盔,骑上车,把横岛拉了上来,让她坐在后座。
“抓紧了哦!”平野启动了机车的发动机,发出了轰鸣之声。横岛点点头,环抱住平野的腰。
机车开得很快,就像在跟风比速度一样。但是横岛不怕,因为有平野在她身边……
“你看,他们一起旷课,难道就不是那男的拐走亚衿的吗?我看,是你们学校有心包庇那个男生!”横岛父母找了一晚上没找到女儿,第二天来到学校讨说法的时候刚好看到点名,发现两人一起旷课,更加生气了,甚至迁怒于学校。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横岛同学失踪了,我们也很担心的。现在还没有证据是拐走,横岛太太你可不可以稍微冷静一点?”优子也快到极限了,找人找了一宿,现在还要被横岛父母冤枉,优子怎么样也没办法再继续沉住气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横岛太太也是激动得失去了理智,她生气地说,“你试试看你女儿被坏男人拐走,我看你激不激动。”
“大岛老师没有说激动,我只是觉得大家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而已。还有,平野同学不是那种坏男生,请您不要用这种词语形容他。而且,如果真的是被坏男人拐走的话,父母不去思考自己的责任反而是第一时间来责怪学校,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吗?”优子原本还要说什么,结果她想说的话全被樱井说了,她感激地看向樱井,谢谢他帮她说话。
“你们……你们这个学校真龌龊!”横岛太太气极,然后和横岛先生两人在办公室里继续唧唧喳喳地吵个不停。
“跟我妈一样。”阳菜被大声喧哗的横岛太太烦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然后合上那本杂志。想起母亲,阳菜就不由自主地看了二宫一眼……
两人回到学校附近,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估计学校都放学了。平野和横岛刚才一起牵手逛街,还吃了饭,所以现在他们心情很愉快。既然学校放学了,两人也不打算回学校,打算今晚再回家,现在就去学校附近逛一下。横岛想起了学校附近有一家古书屋,打算去那里看看。
那家古书屋已经很久以前的了,据说是一个老家族继承下来的古书屋,叫“东京风潮”。不过前两年这家古书屋主人的孙子似乎在结了婚之后又开设了一家分店,而那家分店就是学校附近这家。总店据说是在东京某条小巷的角落,不起眼,但是比起新店更有韵味。
“欢迎光临。”一进门,两人就听到有人这么喊了一句。一个穿着书店店员服的男人走过来,热情地招待两人。平野瞄了一眼这个人挂在胸前的名牌,写着“相叶雅纪”。两人说自己只是路过来看看的,相叶又热心地带他们逛了一圈书店。
“相叶前辈,这里的书整理好了。”横岛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向声音那头张望,看到入山捧着一叠书朝这边走过来。
在母亲去世之后,入山就在“东京风潮”打工了。因为这里距离学校比较近,而且又不是什么不良的兼职,学校还是允许的。
横岛和入山的视线碰撞在一起,然后入山又看到了横岛身后的平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立刻放下书朝这边走过来。
“那个,今天老师一直在找你们……”入山看了两人一眼,似乎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你们最好回学校一趟。”
“果然……”横岛和平野在心里默默想。就在这个时候——
“欢迎光临。”
“诶?二宫老师?”
二宫和也在学校附近逛街,突然想起了入山在这附近打工,想起不久前入山的事情,就进了古书屋,没想到却看到了横岛和平野,于是把两人带回了学校。
推开会议室的门,横岛看到自己的父母和优子樱井四人一起坐着,看到横岛之后,他们都站了起来。横岛夫妇朝横岛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横岛,对她说:“亚衿,你去哪里了,吓死妈妈了……”
“我……”横岛想说些狠话,可是却说不出口,“没有,我就……我就随便出去走走,没有什么啊。”
“是不是这个人,”横岛先生指着平野,气愤道,“是他拐走你的吧?”
“没有,紫耀怎么会……”横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横岛太太打断了。
“亚衿,不用怕,爸爸妈妈都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不会让他欺负你的。”横岛太太宠溺地看着横岛,然后恶狠狠地盯了平野一眼,这让平野无言以对。
“没有,是真的没有。是我自己主动提出要走的,所以紫耀才带我出去的。”横岛解释道,可是父母完全不听她讲。
“不用怕,我们回家了,下个星期我们就转学别的学校继续读书。”横岛太太摸摸横岛的头发,像是在安慰横岛一样地说。
“什么!”几乎是全场所有人同时这么说,他们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横岛太太会这样做。
“你们这个学校太不可信用了,而且坏学生太多,居然敢带坏我的女儿。”横岛先生背着手,看了一眼平野,平野觉得很不甘心,想要说什么,被樱井拉住了。优子原本也想说一些挽留的话,但是她看到樱井什么都不说,就觉得现在应该不是说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
“没有,我是真的没有……”横岛还要说些什么,横岛父母就一副“爱女心切”的样子,把她拉走了。
横岛一边被父母拉着手,一边回头,她看到平野被樱井拉着,但是他拼命挣脱,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这样的平野,看得横岛很心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身不由己的自己,还不是一样……
看着横岛活生生被拽走,平野不甘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许诺过要给横岛一个幸福的未来,可是现在自己却实现不了。他攥紧拳头,拼命挣脱,可是樱井很用力地拉住他,他根本动弹不得。
“现在还不是时候……”樱井在平野耳边轻声说道,平野终于放弃挣扎了。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横岛一家,平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之后第二天,横岛就没有来上课了,她的父母来办理了转学手续。平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上,一直都恍恍惚惚的。
这时,优子收到了来自横岛的求救短信,她说她现在被父母关在房间里,下个礼拜就要去别的学校了。然后她说清楚了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包括平野和她的对话。优子看后感慨万分,并且把短信给了樱井看。她觉得,只有樱井能帮得到他们了。
樱井想了一会儿,然后找到了乐队室里的平野。他和萩谷两个人原本要练习的,可是少了山田凉介之后又少了横岛亚衿,整个团基本已经不成形了,平野垂头丧气,萩谷也只好坐在一边不说话。
“就这样放弃了吗?”樱井看着垂头丧气的平野,问他。
“不然呢?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平野痛苦地抱着脸,头一直垂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跟他们坦承自己内心的想法,怎么样?”樱井弯下身,拍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说道。
“但是,我已经什么都跟她说了……”平野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樱井一眼。
“是他们,不是她。”樱井的笑容没有改变,目光锐利地看向平野,“是他们。”
“他们?难道是……”优子恍然大悟。
“是亚衿的父母。”平野顿悟,但他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我要怎么传达给他们?他们对我偏见那么深。”
“用你最擅长的东西,能够传达到人的心底里的,能够深深打动别人的,只有你能做得到的。”樱井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直视平野,“那是什么呢?”
平野这才真正的恍然大悟……
距离文化祭还有数天,这几天,平野一直拼了命去练习吉他,可是他却找不到有什么办法能传达自己的心情,他知道,他拥有的东西就只有音乐。
他抬起吉他,坐在学校的消防通道一直弹着,却找不到要弹什么曲子。就算再怎么弹奏,他都找不到方向,因为横岛对他而言,是他的灵感,是他的方向磁石。没了她,她找不到努力的方向。
“你都空弹好久了,想干嘛?”平野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二宫和也沿着楼梯走了下来。
二宫走到平野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想说什么就说不就好了吗?想唱什么就唱吧!跟着自己的心去走,仔细想想看,她最想听到你唱什么歌?”
“最想听到我唱的歌……诶?”平野突然想起了横岛平时最喜欢哼的一首歌,他知道,这首歌绝对是横岛最想听到他唱的,而且现在唱这首,也很应景。
“那么,真正的练习要开始了哦。”二宫拍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
文化祭当天,优子留下来照看大家,樱井则出发去了横岛家。
“你现在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我女儿后天就要去新的学校了。”横岛先生撇嘴,拿起报纸继续看,都不想再看樱井一眼。
“对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来打扰我女儿,你们学校已经把她害得够惨的了!”横岛太太看上去很生气,她对樱井翻了好几个白眼,“我可不想让我女儿再继续在你们的学校念书,你现在来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横岛先生、横岛太太,对于你们所说的话,我有一些疑问,不知道是否可以问一下你们?”樱井非常有礼貌的对应,横岛夫妇只好点了点头,“请问转学的这件事,是你们决定的,还是横岛同学自己提出的?”
“当然是我们。”
“那么,请问横岛同学现在同意转学吗?”
“她年纪还小,不会想事情,所以当然由我们来决定。”
“请听清楚我的问的问题,我问的是,横岛同学她同意了吗?”
“她……没有。”
“那很好,继续下一个问题。请问横岛同学有没有透露过自己不喜欢这家学校,或者是这家学校有多不好,让她感觉到了困扰?”
“这……没有。”
“那么,横岛同学有说过自己是被平野同学压迫,所以才离家出走的?”
“她只是害怕而已……”
“有说过吗?”
“没有……”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让她转学呢?”
“这家学校太不可靠,你们这些老师也是,让我女儿受了那么苦……”
“受了那么多苦?让横岛同学受苦的到底是谁?”樱井突然站了起来,他走近横岛夫妇,收起礼貌而职业的笑容,怒视二人。
“横岛同学深深热爱着音乐,你们却为了成绩,逼迫她放弃自己一直喜欢着的东西。她深深喜欢着这所学校,可是你们却要让她转学,把她关在房间里,不准她去与别的同学见面。她很喜欢平野,离家出走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可是你们却扭曲她的想法,偏说平野带坏了她。她明明想当的不是医生,而是模特,可是你们却为了自己的诊所能延续下去,所以逼她放弃自己的模特梦,要她学医来继承你们的诊所。”樱井气得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大声说道,“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到底……到底是谁一直逼迫着她?是谁逼迫她离开这个家?是谁逼迫她深夜离家出走?是谁逼得她会哭着说自己根本没有容身之所?到底是谁?”樱井的话振聋发聩,横岛夫妇二人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可是樱井还没有说完,他轻蔑一笑,看着二人,说:“你们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横岛同学着想,可是却在不知不觉间……不,也许不是不知不觉,而是你们一直都意识到,你们正在摧毁她的幸福。你们用你们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强行加到她的身上。你们这些功利的大人,正是你们,用自己的‘言传身教’,把自己女儿推开的。越推越远,越推越远……你们知道吗?她离家出走是下了多少决心?她流着泪说自己没有容身之所的时候,是有多绝望?你们想过了吗?你们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尺子去量度她?这是为什么啊?”
横岛夫妇哑口无言,而一直在被锁着的房间门后听着的横岛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觉得樱井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的心声。
“人,是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幸福。你们把横岛同学生了下来,可是却没有赋予她追求幸福的权利,这样的你们,太自私了。”樱井摇摇头,然后一鞠躬,“那么,我先告辞了。”
“慢着……”横岛先生突然叫住了要离开的樱井,他打开了横岛房间的门,看到自己的女儿蹲在墙角哭泣,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事情是有多错误。
“亚衿,对不起。”横岛先生轻声说,满脸泪痕的横岛惊讶地抬起头,“你跟樱井老师去吧……”横岛太太也很惊讶地看着丈夫,但是却没有阻止。
站在横岛家玄关的樱井回头,问横岛夫妇:“请您们二位也跟着我去学校的文化祭,不知道这可以吗?”
文化祭这天是周六,所以除了校内的师生之外,也有不少校外的人来参观和游玩,包括横岛夫妇。在樱井的带领下,横岛一家来到了学校的体育馆。
体育馆正在举办歌手大赛,樱井他们来到之后,刚好就轮到了平野上场。横岛有点担心,没了自己在,有谁去掌控键盘呢?意外的是,他们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上去了。站在键盘后面的那个人,竟然是小嶋陽菜。
她撅着嘴,一脸不情愿地说:“真是麻烦死了,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碰过琴……”然后嘴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其实她很乐意。
而负责贝斯的,就是这几天带领乐队、并且找来阳菜帮忙的二宫,他看着平野,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给他信心。平野点点头,随着萩谷的鼓点响起,歌曲开始了。
“想要传达却又无法传达,有时也没有办法坦率……”随着乐器,平野轻声唱了起来。横岛听出来了,平野正在唱的歌是她最喜欢的岚的《One Love》。她经常哼的,没想到平野居然有注意到。
“即使是百年之后,我亦愿以爱起誓,你就是我的全部……”平野找寻到了台下的横岛,与她对视,“只要有你,其他的都已不重要,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平野用与平时不一样的嗓音轻柔地哼唱着,横岛听得好生感动,双手捂着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间奏的时候,因为没有歌词,平野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放下吉他,拿起麦克风,对台下的横岛说:“亚衿,对不起,这几天一直没有去找你。但是,我对你许下的诺言不会有改变,我会保护你,这一辈子都是,我会用我这辈子去兑现。100年后都是这样,不会改变。所以,我会去读医科,我要守护你,守护你的梦想,让你永远都能带着笑容生活下去。”
横岛听得泪流满面,而横岛旁边的横岛夫妇也被平野的诚恳给打动了。这个以音乐为生的少年,其实比他们想象中,好像要好很多很多……
音乐响起,平野又继续唱了下去:“即使是百年之后,我亦愿以爱起誓,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爱你,只是爱着你。让我们许诺同一个明天吧!世界上只能有这么一个人,而我选择了你。只要有你在,不管是怎么样的未来,肯定都会永远闪耀……”
一曲终了,横岛太太拍拍横岛的肩膀,对她说:“你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吧,去吧!”得到了父母的首肯,横岛朝台上冲了过去,与台上的平野紧紧拥抱在一起。横岛夫妇欣慰地点点头,然后默默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直躺在天台上睡觉的胜利被那首《One Love》给吸引到了,忍不住朝体育馆的方向看去。今天神宫寺要去给学生会的人拍照,所以现在只剩下胜利一个人无聊,他就跑去天台晒太阳了,晒着晒着,居然睡着了。
“是平野的声音吧?那家伙真好啊,找到喜欢的人了呢!”胜利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躺了下来,打算继续睡。可是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定睛一看,突然看到对面天台栏杆那边,有人似乎坐在那里。
一个穿着驼色针织外套的少女坐在栏杆前,她抱着手,眼神里尽是让人看不清的落寞。风吹起她的头发,制服下的裙摆轻轻飘起。午后暖暖的阳光半洒在她脸上,但是她的面孔却是如此清冷,让人不敢靠近。
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胜利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这个女孩……好脸熟,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为什么,看到她之后,自己居然不会思考了,也不会说话了,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脑子一片空白,血液也凝固了,一切节奏仿佛都被搅乱了一样……
少女似乎要离开天台了,胜利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抓起西装外套就朝她走过去,然后有点害羞地叫住了她:“那个,你……”
少女回头,冷冷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胜利有点小紧张,他感觉到手心都在出汗,“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种搭讪方式已经不是昭和时期了,大正时期的吧?”少女有点不耐烦地抱着手,她看了胜利一眼,“呐,我们好歹同班了两年多,你居然连我都记不住?还是说你真的是存心来搭讪的?”
“诶?”胜利被她的话吓到了,紧张得有点口吃,“我、我……对不起,我之前一直对班上的人不太关心,所以不太记得有谁。不过,上个学期开始,自从篮球比赛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了,要让大家都成为好朋友,所以我现在很努力地在记住大家。”
“原来你也是樱井党啊!”少女不屑地说。
“樱井党?”胜利不解。
“没事,你记不住我也正常,我坐在角落,而且经常不去上课,所以像你这种缺心眼的大概也不太记得住我吧?”少女苦笑,然后对他说,“我先走了,以后搭讪别问别人这么白痴的问题了。”少女转身正要走,又被胜利叫住了。
“好啊,但是……”胜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那么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松井珠理奈。”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
松井……珠理奈?胜利脑海中的那个松井珠理奈和刚才的少女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桀骜不驯的不良少女松井珠理奈和那个清冷落寞的少女……居然是同一个人?
那个时候,胜利还不知道,那一刻,他也跟平野一样,找到了喜欢的人了……
文化祭很热闹,学生们熙熙攘攘的,在各自的摊位上尽情地享受着快乐。除了体育馆的比赛,每个班都出了不同的节目,有女仆咖啡厅,有占卜屋,有美甲店,也有大头贴店……应有尽有。
川荣李奈和男友重冈大毅两人一起逛着,他们刚刚从鬼屋出来,吓得不轻,但是很开心。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交往看起来很顺利。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着,这时,川荣突然看到了隔壁班的谷真理佳,就走了过去,问她:“谷,你在干嘛?”
“我?我在派传单啊!对了,我们班的节目是舞台剧,《国王的新衣》。你们俩要不要去看?就在那边。”谷把宣传单递给川荣,上面印着每个班的主题。
这时,和桥本奈奈未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的中岛裕翔看到川荣之后,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和桥本一起走开了。可是,谷却一直紧紧盯着中岛,整个人都呆住了。
“谷,你怎么了?”川荣疑惑。
“呐,川荣,那个男生……是谁?”谷像是石化了一样,目瞪口呆。
“嗯……我们班的中岛啊,怎么了?”川荣不解。
“我……可能堕入爱河了。”
“诶?但是,刚才那个是他女朋友啊……”
“诶?!”
音乐比赛结束之后,横岛和平野又在一起了,横岛夫妇取消了转学的决定,真的是可喜可贺。而且,樱井也跟平野说了他想说的话。
“平野,即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爱你的人,有很多不在乎你的人,但是,只要有一个人,你愿意倾尽一切去守护、去爱。而且,那个人值得你这么做,那个人也会用同等的爱去守护你,那就足够了。做你自己就好,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管别人拿你和谁比较,那都是没有意义的。你就是你,你一定在某个人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对吧?所以,你要为了那个人而努力努力……”
二宫大概猜到之后会有怎样的场面,所以他就背着贝斯回后台,没有继续看这感人的场面了。刚好,他碰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阳菜。
“结束了?樱井说教。”阳菜笑着说,她也猜到了这个时候樱井大概在解决问题。
“还没结束呢!”二宫也笑着说,然后坐在了阳菜旁边,“但是呢,今天平野这小子表现得实在不错,值得嘉奖。”
“是啊!《One Love》这首歌本来就很好听,平野把自己的心情融入到歌曲里,整首歌又变了一种感觉,不仅仅是好听了,而且……横岛肯定也感觉到了,那种被深深爱着的感觉,很幸福的啊!”阳菜感叹。
“那首歌……也代表了我的心意。”二宫看向阳菜,阳菜察觉到他又在暗示什么,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阳菜咬咬嘴唇,站起来,向二宫深深鞠一躬,然后拿起东西,离开了。二宫看向镜中的自己,些许失落和狼狈。
时间……还要等多久?
“不过,谢谢你,我很开心哦。”阳菜突然回头说了一句,浅浅地笑着,“和。”
二宫惊讶地看着镜中映着的阳菜的笑容,是那么耀眼。
和……这个称呼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你喊了。
对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