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混乱后的开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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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的期中考试十分特别，别的学校都是四月中旬，但市一中却安排在五月初的时候。
原本每天嬉嬉闹闹的一班突然间正经严肃了很多，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这几天都没有出现年级主任出现在一班门口怒吼着：“你们安静点！”的事情。说起来，自从上次“交锋”之后，颜徐和年级主任之间居然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偶尔面对面走过，颜徐会笑嘻嘻地喊：“主任好。”而年级主任则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嗯。”看似正常，但是只有颜徐这个当事人知道他们眼中相互的较量。
对于自己来市一中之后的第一场考试，颜徐还是十分重视的，不爱上晚自习的他也都连续上了好几天。
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期中考试，能在晚自习多吸付堪的颜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因为跟着付堪学篮球的原因，两个人之间熟悉了很多，虽然也仅仅是“熟悉”了很多，但是看在一班的人眼中那就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我觉得这道题这样解好像更好。”颜徐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解题办法，“付堪，你喜欢吃寿司吗？”
“会省下一些计算，但是对公式掌握不好的人，不建议采用。”付堪道，“不喜欢。”
“哦......”颜徐又拿出物理习题册，“这道题的重力分析你能给我讲一下吗？还有，期中考试完了之后，你还能教我篮球吗？”
“这样。”付堪画出重力分析的示意图，“可以。”
“太好了！”颜徐欢呼。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欢呼什么。
付堪：“我出去一下。”
“嗯嗯。”
付堪出了教室后，李季不可思议道：“你居然能和付堪说那么多话！”
他指的是刚刚颜徐和付堪因为一道题谈论了快一个课间，在颜徐眼中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不到，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呢而且全程大部分都是他在说，付堪在听，只会偶尔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就成了“付堪居然和你说了那么多话”！
这种值得他们惊奇一整天的事情！
“我们在一个班已经快两年了，我敢保证，他和我说话绝对没有超过十句！”
“十句？李季你太高估自己了，五句我都觉得算多的！”
颜徐口中说：“付堪其实没有那么冷淡的。”
心里却在默默自恋：那是因为我很好看所以付堪才愿意和我说那么多话！
当然这种自恋到死的内心独白不足为外人道矣。
“咳咳咳！”一阵熟悉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一班门口响起。
年级主任。
颜徐深吸了一口气，微笑地看着慢慢踱上讲台的年级主任。这时，他们一个眼神对上。
又来了！颜徐心道，他只想和付堪对视好吗？
但是来者不善，年级主任在讲台上慢悠悠道：“马上，我们的期中考试就要到了！希望在这个时候你们一班要静下心来，认真复习，不要浮躁，更不要跟着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胡天胡地，影响成绩！”
说道“不三不四”“胡天胡地”的时候，年级主任还看似不经意地往颜徐这边投来一个眼神。
颜徐：拒绝，不看。
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年级主任才出了一班的门。
衡晶晶凑过来：“颜徐，我怎么觉得年级主任还在针对你呢？是怎么了啊？”
颜徐：“......”他摇摇头，“不知道。”
钟岭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不靠谱的八卦，就是什么当年年级主任和青山那边的人在教/育/局里吵过架。”
“为什么啊？”
“这我怎么知道！”钟岭摊手，“也是道听途说的八卦而已，说不定根本没有这回事！但是年级主任看不惯青山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你们也知道，平时各种大会上明里暗里踩也不是没有过啊！”
衡晶晶回想了一下，道：“这倒是......”
“估计颜徐是撞枪口上了。”
颜徐：我冤啊。
颜徐再冤，市一中的期中考也如约而至。
周五周六两天，语文，数学，理综和英语一门一门来检测这段时间大家的学习成果。
开考前，颜徐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他有点紧张。四周看了看，付堪正站在考室门口，手里也没有像别人一样拿着书，只是双眼微闭，像是在静心休息。
颜徐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嗯？”付堪睁开眼睛。
“我有点紧张。”颜徐道，“我怕我会考不好。”
付堪：“别紧张。”
颜徐望着付堪的眼睛：“你能跟我说一句加油吗？”
一阵沉默，估计付堪也是没有想到颜徐会提这样一个要求。
......
“加油。”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就像是午后突然拂过的微风。
“嗯！”
考试前的预备铃打响。
“啊！终于考完了！”
“考完了考完了！”
“这周可以玩两天，这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对哦！晚上出去逛夜市吗？反正这周有两天！”
“可以啊！好久没有吃到夜市的炒酸奶了，好怀念！”
“那就这么决定了！”
几个女生商量着考完后的难得的两天假期该怎么安排使用，热火朝天。
颜徐看了看他斜后方付堪的座位，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付堪提前了将近半个小时交卷，早就出了考场。
一个女生感慨道：“付神又提前交卷了啊！场场都是。”
“估计我们还在抓耳挠腮的时候，别人已经做完都不知道检查了几遍了。”
“挺嚣张的。”
“没办法啊，绝对实力的碾压，每一次考完试排名把第二名甩成那样，也只有他做得到了。”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大家都在赞扬感慨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男声突然插入：“哼！我看也就那样，运气成分居多吧，说不定还作弊！还付神，这么歪歪唧唧的名字听起来恶心死了，也就付堪那种喜欢装逼的人才会让你们这样叫！”
这个男生是二班的，叫李良，家里有点钱财平时行事都拽的二五八万，爱惹事还特别嚣张，偏偏成绩还不错，年级前三十徘徊，女孩子们都有点怵他。
颜徐将书包一放，走到那个男生面前：“你们家是开醋场的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酸，陈年老醋还是放坏了的那种，又酸又臭。”颜徐扬了扬漂亮的小脸，“自己比不过就在后面说人家坏话，造谣，人家付堪有因为你成绩比他差就在背后嘲笑你吗？你这样，还是多回去背背书再来吧！”
颜徐态度很嚣张，眼睛里尽是蔑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李良，很是不屑。这样也成功的惹怒了这个男生。他提起拳头就想往颜徐眼睛上砸去，却被颜徐一个侧身躲过，自己却踉跄狼狈地差点跌到地上。
“啊，你们别打架！”几个女生眼见着事态不好，急忙过来拉架。
颜徐心说：我也没动手啊！
这时，李良又要扑着往颜徐这边来。
好死不死，就是那么巧，“怎么回事！”年级主任的声音乍起。
颜徐心下一凛，不好，知道这个霉自己今天倒定了。
果然，年级主任一看有颜徐在，连前后因果问都不问就怒斥他：“你这人怎么回事？才来多久就惹事？”
颜徐道：“我......”
“不用说了。”年级主任皱着眉，“我就知道你不是安分的人！读书读书才是你们的第一要务！”
刚才的一个女生想要替颜徐说几句话：“主任，是李良先......”却被主任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们也不用多说了！”他看向颜徐，“念在你是初犯，这周回去写三千字的检讨，下周一交给我，下次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就知道了！”
说完，扬长而去。
李良“呵呵”地笑了两声，脸上倒是得意，背上书包二五八拽地走了，甚至还故意踹了踹教室的门。
“年级主任怎么这样！”目睹一切过程的一个女生十分不忿，“明明就是李良先惹事，先动手的也是他，颜徐什么都还没做呢，为什么要他写检讨。”
对啊，为什么我要写检讨。
颜徐揪着书包带子，鼓着脸，一边走路一边踢着小石块：明明我没错。
要早知道会写检讨，你会反驳李良那几句说付堪的话吗？还会嘲讽他吗？
当然会！颜徐呵呵，付堪怎么能让那种人嘲讽呢？
他是行侠仗义的，他是耐心细心的，他是帅气高冷的。
颜徐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关于付堪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里的付堪都是那么的完美，颜徐还自动给上面打了一层柔光。
“写就写！”颜徐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三千字吗？一晚上就能搞定的事情，我怕他不成！总比，总比付堪被人无缘无故地嘲讽得好！”
颜徐握拳，还没等三秒，却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我，为，什，么，这，么，在，乎，付，堪，啊！
因为他帅？确实帅！
因为他很厉害？确实厉害，成绩那么好，运动也很厉害！
因为他从一开始很嚣张无视我？那不是他嚣张，是他性格如此啊！
可是为什么一想起他，我就心跳加速呢？连别人诋毁他一句我都受不了？
上面的理由的确成立，但是却也不够充分。
颜徐想起这段时间每个午后，付堪认真的，从来不会不耐烦地教他篮球的耐心。那些瞬间，就像一条条弹幕闪过。
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付堪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颜徐整个人像是被魔法冻住了，他保留了十六年的少年心，现在告诉他，他喜欢上了一个同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混乱后的开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