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不做炮灰皇后》吾家阿林

25、第二十五章 六 哥

　　“参见皇后娘娘。”敬嫔行完礼，在一旁坐下。

　　皇后坐着月子，还派人到咸福宫找她，敬嫔原本还想不明白，皇后这是有何事，没想到在门口听了这一番话。不可否认，她有些意动。

　　当年，她和华妃年世兰一同进入王府，年世兰为侧福晋，她为格格。年侧福晋盛宠，她也不差。虽然比不上年侧福晋，但相比王府中其他女人，她要得当时还是王爷的皇帝的宠爱。年世兰一心想要独占王爷的宠爱，因而一直看她不顺眼，对她百般折磨凌辱。王爷明明知情，却视而不见。她知道，王爷是看重年家在军中的势力，对他夺嫡大有助益，而她的家族，虽然在军中也小有实力，但远远不及年家。连她本人，也没有年世兰得他喜欢，所以王爷才对年世兰多有放纵。她只得百般隐忍。

　　之后，年世兰怀孕，却又因为喝了当年的端妃送的一碗安胎药而流产。也是自从那次流产，让年世兰的注意力都被引到端妃身上。她被年世兰遗忘，才得以喘息。去年，王爷登基做了皇上，年侧福晋封为华妃，她被封为敬嫔，还是被压在年世兰之下。华妃当然不会再把她这个手下败将放在眼里，她也变得沉静，不再得皇上喜欢。

　　在皇宫里，不得宠的妃嫔的凄苦，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皇后让她协理六宫和照看怀孕的芳贵人，她才觉得这枯燥的生活有了一丝活力。她不得宠，身子也在早几年熬坏了，不能再孕育子嗣。可她内心，却十分期盼能有个孩子，让她能在这无望的宫中，有个慰藉。

　　六阿哥出生，她就对那个孩子十分喜爱。毕竟是从他被怀上不足三个月，她就一直看着。在她心里，六阿哥甚至能算得上她的半个孩子。虽然之前，她不曾有过要抱养六阿哥的念头。如今突然听闻皇后的提议，她内心不可避免的，也产生了这种想法。芳贵人生子后，皇上一直迟迟没有给芳贵人晋位，而按例，贵人是不能教养皇子阿哥的。她是嫔位，能教养阿哥，若她抱养了六阿哥，一定对他视如己出。

　　芳贵人听到敬嫔到来，也愣住了片刻，难道是敬嫔想通过皇后娘娘，夺走她的六阿哥？这两个月来，敬嫔对六阿哥确实好的没话说，但是，要她把自己的孩子给敬嫔养着，她做不到，“皇后娘娘，臣妾自知身份低，不配教养六阿哥...且臣妾，又不再得皇上恩宠，六阿哥跟在臣妾身边，一定没有跟着敬嫔姐姐强...但是，娘娘，臣妾这一辈子，都可能就只有六阿哥这么一个孩子，六阿哥就是臣妾的命。臣妾只盼着六阿哥跟在臣妾身边，平平安安的长大。哪怕他因此会不得皇上更多的宠爱，臣妾也不舍得和他分开...臣妾，恳求娘娘恩准。求娘娘看在臣妾的一片爱子之心上，让六阿哥留在臣妾身边。”

　　楚若兰面上露出几分动容。

　　芳贵人又接着对敬嫔说：“敬嫔姐姐，自从姐姐奉娘娘之命开始照看妹妹，妹妹心中的不安就去了不少。姐姐对妹妹事事用心，处处周到，妹妹能平安生下六阿哥，姐姐功不可没。六阿哥出生之后，姐姐对六阿哥也是真心喜欢，妹妹看得出来，姐姐对六阿哥的喜欢，比之妹妹我不会少。只是，还请姐姐原谅妹妹的自私，妹妹真的不想和六阿哥分开...”说到后面，芳贵人泣不成声。

　　敬嫔拉着芳贵人的手，忍住心中的苦涩，道：“妹妹不必再说，姐姐能体谅。”芳贵人执意不肯，她也不能强行抱养六阿哥。看来终究是她无福，注定命中无子。

　　楚若兰一时间还真分不清，芳贵人是做戏还是真心。不过，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楚若兰也不好再逼她。最重要的是，楚若兰今天叫她们过来的目的，不在于逼着芳贵人答应。

　　“如今皇上的几位阿哥，三阿哥已经长大，四阿哥养在圆明园，五阿哥也养在宫外...”

　　“娘娘...”芳贵人声音里含有几分惊恐。

　　“你放心，本宫不会让皇上把六阿哥送出宫养。”楚若兰轻言细语安慰她，“只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嫔位以下宮妃，不能亲自教养皇子阿哥。若是个公主也罢，还能跟着自己的额娘住。可六阿哥是个阿哥，本宫也不好为你破了这老祖宗的规矩啊。之前因为六阿哥刚出生，又有些体弱，本宫体谅你们母子，才跟皇上说，让六阿哥暂时跟你住在碎玉轩...若你想六阿哥一直养在身边，就要想办法让皇上能晋封你的位分。”

　　“可是，娘娘，皇上已经好些天没有来碎玉轩了。臣妾，臣妾无能...”

　　“你生子有功，本该晋位，皇上却压下不提，本宫一时也不好为你说什么。”楚若兰真心觉得皇帝渣。对于他喜欢的女人，可以违背祖制，不侍寝都能晋位。对于他已经不喜欢的女人，给他生了儿子都不给晋封。当然，也有可能是皇上忘记了。毕竟芳贵人生产过后，莞贵人就进了宮，见到了‘菀菀’再世，皇上还哪有心思想别的女人的事情。

　　不过，想到甄嬛，楚若兰觉得，不给她挖坑简直是对不起自己，“当初你刚生六阿哥的时候，皇上是很欢喜的，本宫还以为皇上定会晋你的位分。也是事不凑巧，恰逢新人入宫，皇上的注意力被分走，难免就忽视了你们母子。连本该在满月宴就赐予六阿哥的名字，皇上也忘记了...”所以，六阿哥至今还没有名字，与她的七阿哥无关，若要记恨，也别找错了对象。

　　“臣妾不能得皇上的喜欢，是臣妾无能。可六阿哥到底是皇上的孩子啊，皇上怎么能”话没说完，被楚若兰眼神一扫，芳贵人瞬间跪下，不安道：“臣妾一时失言，请娘娘恕罪。臣妾并不是对皇上有怨言，臣妾只是...”

　　“好了，起来吧。”看着芳贵人颤颤的起身，楚若兰淡淡的说：“哪怕你有再多的不满，也是能随意放在嘴上说的？好在今日是在本宫的景仁宫，本宫不会让这话传出去。”

　　“...”芳贵人低头不敢言语。

　　楚若兰把话题转回来，“对于你晋位之事，本宫倒是有一个想法。如今莞贵人盛宠，怀上身孕是迟早的事情，以皇上对莞贵人的爱惜，莞贵人有孕之后，皇上一定会晋封。到时候，本宫再向皇上提给你晋封之事，想来皇上也不好再不应允。”

　　“多谢娘娘。”是啊，以皇上对莞贵人的宠爱，晋封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是差一个借口罢了。而她，明明生下了阿哥，皇上却...皇上啊皇上，您的心可真偏！

　　“在你晋封之前，六阿哥肯定会抱走。”楚若兰不会出面做这个恶人，但皇上会做。“嫔位以及嫔位之上的，宫里有敬嫔、齐妃、华妃、端妃和本宫。本宫自己有七阿哥，不会抱养你的六阿哥，其他人中，本宫相信，敬嫔是最合适的人选。”

　　“臣妾明白了。”齐妃、华妃她是绝对不放心的，端妃自己都是个病秧子，若把病气过给了她的六阿哥，后悔都来不及。只有敬嫔，与她交好，身子康健，对六阿哥也是真心喜欢。

　　芳贵人已经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希望莞贵人有孕，还是不希望。莞贵人在六阿哥的满月宴上，勾走皇上，让六阿哥没能在满月宴上得到赐名，她应该恨莞贵人，盼着她永远不能有孕。可是现在，她却要靠着莞贵人怀孕晋封的势头，让皇上也晋封她的位分。真是可笑又可悲...

　　六阿哥要抱走已成定局，芳贵人却还想拖延一下，“娘娘，不知能否让六阿哥，跟臣妾一起过完年再抱走？”

　　楚若兰没有直接给答复，反而望向敬嫔。在楚若兰和芳贵人说话的时候，敬嫔就静坐在旁边，听到六阿哥真的会抱给她养，才在面上露出一丝喜悦，又瞬间压了下去。哪怕只是让她养一段时间，芳贵人晋位后又会抱回去，她也满足了。见芳贵人想拖延到年后，敬嫔有些不悦。莞贵人进宫已有两个月，又那般受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出了有孕。若她刚抱养了六阿哥，芳贵人就晋位了，还谈什么抱养。

　　敬嫔拉住芳贵人的手，诚恳地说：“妹妹你就放心吧，六阿哥在姐姐这里，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等妹妹晋升嫔位，姐姐一定还妹妹一个壮实的小阿哥。”

　　敬嫔和芳贵人走后，楚若兰让人把弘曜抱回寝殿。大概是刚刚吃完奶，嘴巴还一抿一抿的，可爱极了。楚若兰抱着小心的亲了一口他嫩嫩的脸蛋，柔声说：“你六哥，要多一个额娘了。”

　　两日之后，皇上来景仁宫看弘曜，楚若兰就向他提及了芳贵人和六阿哥的事，“芳贵人生子有功，皇上看是不是给她晋封嫔位？”

　　“嗯，她生了六阿哥，是该给她晋位。”皇后不提及，他还真忘记给芳贵人晋封了。

　　“这是喜事。只是臣妾刚生完七阿哥，不能去给她好好办一个册封礼，又要劳烦华妃妹妹。这年关将近，妹妹不仅要替臣妾操劳六宫事务，还要操办咱们七阿哥的满月宴，如今又加上芳贵人的册封礼，也难为华妃妹妹了。等臣妾出了月子，一定好好谢谢妹妹。”楚若兰看似无意的感慨几句。

　　“芳贵人晋封之事，等过完年你出了小月再说。”皇后才为他生下嫡子，他就给另外一个嫔妃晋封，到底有些不好。皇后提出来是她贤惠大度，他却不能真的不顾及皇后的脸面。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考量。莞贵人最得他喜欢，若是莞贵人有了身孕，到时候和芳贵人一起晋封，也不会显得太打眼，毕竟我朝祖制没有有孕就晋封的先例。

　　“也好，到时候臣妾亲自督办芳贵人的册封礼。”芳贵人晋封嫔位之事，果然顺利的推到了年后。接下来就是六阿哥，“前两日，敬嫔和芳贵人来看本宫与弘曜，说起了六阿哥...皇上，六阿哥还没有起名字呢。之前是因为六阿哥体弱，不过臣妾听芳贵人她们说，六阿哥如今已经壮实了不少。咱们七阿哥已经起了名字，六阿哥是哥哥，还没有起名字，臣妾只怕那些不知情的外人会多想。”

　　“弘曜是嫡子，自然不同。六阿哥的名字，等他周岁再说。”那个孩子他虽然好些天没有见着了，但是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没有如今的弘曜精神。有个健康的嫡子弘曜在眼前，他哪会再去多关注体弱的六阿哥。

　　“臣妾明白...臣妾还有一事，芳贵人晋封之事既然要到明年，六阿哥就暂时不能养在她身边了。之前因着六阿哥刚出生又体弱，让六阿哥在芳贵人身边养了两个月，已经是有违祖制。好在如今六阿哥养好了，臣妾听闻敬嫔对六阿哥很上心，连芳贵人也说，敬嫔对六阿哥比她都不差。臣妾这几年，难得看到敬嫔对什么事这么上心。皇上可还记得，当初敬嫔刚入王府的时候，那样的敬嫔，臣妾真怀念啊。皇上看，是不是先把六阿哥抱给敬嫔养着，待明年芳贵人晋封，再抱回去？”楚若兰虽然语带询问，但是话语里透着暗示。

　　当年的敬嫔刚入王府的时候，还是王爷的他和她之间还是有过一段美好的。皇上想起来还有些感慨，就随了她的心意吧，“六阿哥先抱给敬嫔养着。”

　　“这对敬嫔妹妹可是个好消息，不如皇上亲自去告诉妹妹？”楚若兰一看皇帝的神色，就知道他是想起了往事。何必呢，在深深的伤害一个女人之后，又去念及她的好。哪有人会一直等着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