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起航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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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WIND的幸存者看到蓝白制服的海军渐渐撤离小岛，军舰的残骸和着碎冰漂浮在一片雾气的水面上。
斯诺走在这样的港口边，厚厚的斗篷拖着地面，划出一道浅浅的印儿。暴风雪的缘故，海军不得不改变航线被迫登录岛上，这本来很平常，只是当她继续几步之后，一个陷在残骸里的灰影突然跃进了视线。
仔细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个男人！浑身血迹斑斑不说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淌血，水雾遮住了他的面容，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一种奇异的直觉促使斯诺前去，她小心地把耳朵贴到他的胸膛上听，没有声音！心慌的感觉瞬间划过全身，她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冰凉滑腻的鲜血一下子沾了满手，斯诺抓着那只空落落的手腕，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黑色的头发，横向的疤痕，海贼还是皱着眉头，眼神冷漠一脸地不悦，好像她刚刚打扰了他的休息。
“嗯？”海贼威严的问
斯诺轻轻看着他的脸，心疼的说“以后啊……”
“以后岂不是不能戴那么多戒指了吗？海贼。”
那人还是表情不变，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皮肤上的鲜血好像有了温度，烫的她忍不住撒开了手，眼前天旋地转，拿着一本书的魁梧男人收缩了空气，她瞬间感到窒息。
“蜡烛枷锁！”手脚被缚住。
“砰”小队长拿着枪对准她“为了正义，你应该陪我一起。”
大灰着急地从远处冲了过来，跑着跑着忽然腾空而起，而那些沸腾的血液则全部变成了金色的雪……
“啊————”
斯诺从噩梦中惊醒，那种无法分辨现实梦境的恐惧狠狠扼住了她的心脏，冲出卧室，她一把抱住大灰，把头埋在大狗柔软的毛儿里，那咸咸的味道和梦里如出一辙。
【十个小时前】
浓烟，残骸，碎冰，痛苦的空气，还有漫天飞扬的沙子，冬至岛变得一片狼藉。
始作俑者的两个人，此刻正互相钳制着对方狠狠地对视。
“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巴索罗缪说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克洛克达尔低声吐出这句，手上的砂子不断地摩擦着空气，更透露出一层高过一层的杀意。
熊皱眉“所以你打算在这里和我斗个胜负么。”
沙子直接戳破空气层，月牙般的沙丘横扫，将熊肩头比钢铁还坚硬的皮肤削去了一大片。
熊震怒，刚要动手耳旁却传来对方的回答“不。”
“胜负已分，告诉你效忠的人，收起那些无聊的试探。这一次已经是我的底线。”
沙子势头渐渐减弱，熊正了正身形，眸光微动“这话你可以自己跟政府说。”
“哼”克洛克达尔背对着他离开，此刻回头淡淡一笑“谁说我指的是政府了。”
“……”熊绷紧了脸，没有说话。
海军渐渐撤离了小岛，WIND仅存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收拾残局，冬至的战争已经结束了，难过却无法改变的是战争所带来的——生命的逝去
倒下的人中，如果你还记得，其中一张熟悉的面孔黝黑刚毅，身材魁梧如熊，但有一颗温柔的心，强壮的男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活着的人守在他身旁，小女孩默默看着父亲，眼泪静静的流下来。
沉静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哟~小孩子哟，你能告诉我这个人在哪里吗？”Mr3趁着人杂走到小镇，手里拿着达兹波尼斯的通缉令问道。
小女孩理都没理他。3看着她没有表情只有泪痕的小脸，心情也好像有点低落了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这个人为了自己的信念战斗而死，是谓壮烈之美，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独特的艺术。”
小女孩闻言动了动，声音淡淡的再不复曾经的活泼轻快“嗯，我知道。”
值得是父亲认为值得的，只是舍不得。
Mr3有耐心地呆了很久，看小女孩一点点将尸体埋入冰层。当傍晚时分，3从镇中心出来的时候故意走的那个方向，小女孩果然还在。新鲜的墓碑被放上了一束自己做的干花，纯白的雪似乎掩盖了所有苦难。小女孩穿着薄薄的黑裙子，在雪地上赤着脚缩成小小一团。3坐到她身边，头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炙热，小女孩一怔。
似乎火焰抖来了灵感，“小孩子哟，你喜欢艺术吗？”
【镇中心】
斯诺在小河道找到波尼斯的时候，他正在读着一封信的样子，手边的咖啡徐徐冒着热气。
“波尼……”
波尼斯抬起眼看了她一眼，起身给她端了一杯新的咖啡。“你的脸色很差。”
“啊……谢谢。”
斯诺双手握着热热的杯子，心里经过接二连三的战争后的难受缓和了一些。
波尼斯不等她接着说话，把信往兜里一揣，端着咖啡走了。
“等……等等，波尼？”斯诺纳闷，桌子上突然多出了一片阴影。
熟悉的雪茄的味道传来。
她猛地回头，克洛克达尔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
他皱眉，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他还会败给巴索罗缪吗。
“为什么？”斯诺轻声问
“嗯？”海贼声音低沉。
为什么海军会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会有两个七武海出现在这里？巴索罗缪为什么要取他性命？为什么一定要有人死去，为什么不回来……
“为什么……救我？”后知后觉，在那样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如果当时不是他，她一定会在一瞬间被杀死。
克洛克达尔沉默了一下，因为太高大所以整个脸都埋在阴影里，斯诺看不清。
“救你？区区一只手而已，要舍弃是我早已决定好的，只是早晚的问题，与你无……”
斯诺突然站起来直接抱住了他，发丝在脑后飞扬，手上的触感如此清晰，什么梦境都无法比拟“谢谢你。”
——我还不想死，我还没见过比落雪更美的樱花，还不能一个人暴打十几个海贼，还没有去过更远的大海，还没找到阳光和雪共存的地方，活着变得越来越有趣，所以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所以谢谢你。
克洛克达尔只是顿了一顿，随后一只手把斯诺扯开，眼神好像结了一层冰“你谢我什么。”
眼前的人变得陌生起来，“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就当我还你把我从岸边带上来的人情。”
“但是，不要误会了，也收起你那些无聊的爱心。我从没弱到需要受一个女人保护的地步。”
“……”斯诺愣了一愣。
克洛克达尔说完，毫不滞留地转身走了。
斯诺紧追几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海贼不悦地回头，她立刻小心翼翼地撒开手，瞪了她一眼继续走，她又追，如此几次，他终于忍不住发火，满脸写着：你到底想干嘛！
斯诺无辜地看着他“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克洛克达尔被噎了一下，咬牙切齿“是。”
“我以后会变强的，会很强很强！”斯诺坚定的说。
强大到下次可以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
【小河道外】
达兹波尼斯端着咖啡背靠在墙上，怀里的信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迅速被风雪冰透。送信的人也奇怪，哪有杀手称自己为艺术家的。
感到空气里多了一丝气息，波尼收回思路，开口道“你怎么还没离开，要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冥王。”
“哦？那可说不准哦”双手指一手捏着一支烟杆一手掐着腰，婀娜地从后面走过来。
波尼斯目视远方“冬至被政府摆了一道。只是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两个七武海。”
“我倒觉得克洛克达尔和熊是一起的。”双手指吸一口烟“据说巴索罗缪从前是一个纵横跋扈的凶残海贼，非常痛恨世界政府，七年前曾与蒙奇·D·龙及人妖王艾波利欧·伊娃柯夫等革命军成员现身东海。而鳄鱼呢，他刚出道的时候，似乎……”
波尼斯打断她“那又如何，我对海贼的历史完全不感兴趣。”
双手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对猎人也不感兴趣。”
波尼斯看了她一眼，一个念头忽然跳了出来“想过合作吗？”
“哈？”双手指一脸诧异。
“我刚决定接手一份工作，而新老板认为我需要一个搭档，你怎么看。”波尼斯难得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也许，把她拉过来自己这边也不错。
“呀咧呀咧，刚刚说过对猎人不感兴趣的，这可难办了。”双手指笑。
“无妨，我也是一样，海贼。”波尼斯说。
双手指思考了一会，随后朝他伸出手“那么，我的名字是波拉，搭档。”
波尼斯回握了一下“搭档。”
夜深人静的时候，冬至重新回归静谧，平常的百姓会听到一个关于海军与暴风雪的善意的谎言，WIND独自为死去的人默哀，摧毁的建筑总有一天会再次复原，小河道里庇护的人都会继续幸福的生活。大灰就蹲在查尔脚边，两只耳朵没精神地耷拉下来。查尔按照斯诺吩咐的那样用手指给它梳了梳毛儿，大狗立刻舒服地下意识哼唧了两声。
而那充斥着碎片残骸的暂时无人想去理会的岸边，则不知何时驶来了一艘巨大的海贼船。船首为一只巨大的鳄鱼雕塑，船身打造的坚固庞大无比，桅杆上飘扬着一面生着翅膀的骷髅后面交叉着两柄利剑图案的海贼旗，看起来处处透露着不详。
午夜镇上钟楼钟声响起，伴随着大钟古老幽沉的声音，几缕不属于岛上的沙子划过夜空，顺着船身登上甲板，在地上盘旋汇聚然后不见而取而代之一个高大的男人。
“社长,欢迎上船。”一个身姿高挑，五官充满异域风情的女人对着克洛克达尔微微躬身。
克洛克达尔点了点头，然后点燃一支雪茄叼在嘴里，比了个开船的手势，一举一动不怒自威。仿佛和岛上那个已经被众人认同的海贼判若两人。
巨大而豪华的海贼船起航的轰鸣声消散在海风里，拉开了噩梦的大门，从此来自地狱的恶魔开始向现实进军。名为‘下大雨号’的大船驶向远方。
你看，故事的开头和结局从来不是固定，就像路过的人不经意的一眼，就像猎人不知不觉遇到未知的猛兽，就像海贼接受了来自对手的邀请，就像女孩被赋予新的名字和未来，就像低落的人们手中其实握着多少欢呼之人求之不得的自由，就像沉寂的武器刚刚才面临真正的危险。就像沙漠之于大海的较量，就像暴雨之于风雪。
而命运却将这些人汇聚一堂，上演出一则轰轰烈烈的戏剧。达兹·波尼斯，波拉，加尔·帝诺，小女孩，同时也是Mr1，MissDoubleFinger，Mr.3和Ms.GoldenWeek，他们登上另一艘小小的船，驶向遥远的国度。
看这戏剧变化无常，反反复复，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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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艘承载命运的小船上……的休息船舱里，斯诺正跟小黄金周咬耳朵“你说……这船得多久才到啊？”
“我也不知道，3说要去一个叫阿拉巴斯坦的国家，很远的。”
“唉，我一定会想家的~”斯诺叹气。
“嘘！小声点！有人来了！”小女孩突然正色道。
斯诺迅速手忙脚乱往被子里藏“……你才应该小声点！！明明是你的声音更大吧！！！”
“……&%￥*、@#！！”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起航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