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逝去的那些日子》莫等沫

4、往昔

　　“你，”安雅刚想问，忽然间就愣住了。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关注自己，更何况他们仅仅见过一面，难道真如他刚才所说，是外公瞒了她些什么吗？她曾今失忆过？
　　记忆飞逝，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安雅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外公旗下医院的病床上。她清楚的记得，过了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是安培走过来对她说，自己重症肺炎住院，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
　　当时安雅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的身体是很虚弱。而且她认得出外公，记得过去的所有事。如果吴乐铖说的失忆是真的，那她怎么可能会认出安培呢？说明她没有失忆。没失忆的话，她既然认得出安培，又为什么不认识吴乐铖？这一切太乱，乱得一点头绪都没有。
　　反过来想想，如果是吴乐铖在骗自己，那他干嘛无缘无故地调查自己。更何况，还调查得如此仔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看起来他都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会这样？安雅回想五年前她出国时外公眼底的不舍，外公不可能骗她。可是自己回国的这一个月中，还真没见到过外公。虽说自己仅参加过的那两次集训和一回国就在上的训练课都是外公派人安排的，可是……
　　难道真的是外公故意让人对她的记忆做了手脚？不可能，现在她不能怀疑外公，她在国内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他了。而且再怎么雷厉风行，国安局也还没厉害到可以篡改他人记忆吧。
　　她在想什么，难道她记起来了？吴乐铖心里一阵激动，很快又因安雅的一句话黑了脸。“吴乐铖，你知道些什么？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说了不该说的，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安雅冷冷道。
　　这句话表面上是让吴乐铖不要说出那些机密的意思，而实质上根本就是在刺激他。她要摸清他的底牌，想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内幕。如果知道的不多，还没必要下手。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心里总归还是有着不安情绪。尽管国外的教育已经让她有很多心理准备，可是刚才失忆的事又让她有些犹豫。万一他，他和她之前有什么纠结，那就绕不清了。她安雅可不是小人，做不出背叛他人的事。要是自己曾今真的负过谁，那她一定会以命相还。反正她现在不就是个杀人工具么，认谁是主人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这里，堂堂吴大少怎么可能败在一个女孩手下！“安雅你过分！”吴乐铖果然上套，此时气的脸都扭曲了。
　　他顿了顿，“很好，安雅。你也会气我了是吧！”语调又变回冰冷，可是这语气却怎么听都觉得怪。
　　此话一出，施计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差点以为被识破。不过下面一句话彻底打破了安雅对吴乐铖的看法。她原本还以为吴乐铖是什么深沉的主呢，其实……
　　“你听好了，凡事你做过的事，我都知道。”吴乐铖又平静了一下心情，有些得意地说道。
　　安雅还没来得及嘲笑，心里就忽然对事实一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这样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真的都知道，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此人今日必死？
　　想起早餐时外公的秘书司徒向她转告的外公的训话，她的心开始狂跳。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混乱，就连她一下子也理不清。
　　看着她忽地一惊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吴乐铖五年来都没像现在心里这么放松。虽然安雅不再像五年前那么好骗，也学会了怎么装深沉，可她毕竟还是安雅，还是会有改不掉的缺点。就比如，她吃惊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在脸上写下“吃惊”两个大字。
　　想着想着，他不禁开始神游。他的脑海中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以前和安雅一起做过的事。认识她是因为小学的入学典礼，虽然两人当时还小，但从安雅一上台讲话，他的视线就再没离开过。恰好的是，他们是同桌！当时这可高兴坏了吴乐铖，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安雅的外公，故意让他们接近彼此，想让吴乐铖成为她的生死搭档，一纸婚约，最为合适。他们，只是一具毫无生气提线木偶，任人操控而已。
　　随着年级的升高，每一次和安雅的单独相遇都是如此偶然，却又合适。久而久之，自己不但没有怀疑，竟还沉浸其中。现在想想，当初真是愚昧，被这个女人和她外公善意的外表冲昏了头脑，甚至到现在，也还是放不下。只有在她面前才是他最有感情的一面，他的万年冰霜脸，才会融化成水，滋润心底的人性。
　　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对她只有恨。过往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去追究，只要她愿意认错，只要她说出来，他不会去管。可是她似乎忘记了，是真的忘记了。
　　当初他们毕竟是孩子，家境又如此特殊，缺乏家人的关心和爱。从最初的朋友，到最后两家之间为他们确定关系，定下婚约，这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连吴老都对这桩婚事满意。知道这其中奥秘的人，只有安外公和司徒，仅此而已。
　　回想那时，最快乐的莫过于到了四五年级的暑假，他们会一起去夏令营。那时他们不知道，那里魔鬼般的训练其实已经在将他们向特工的方向推。吴乐铖本不愿去，只是安雅被她那冷酷外公逼的死了命也要去，他又怎么可能坐视。
　　换句话说，夏令营其实促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每当夜晚漫天的繁星亮起来的时候，他们总是不顾众目睽睽，携手躺在草坪上。虽然自己是那样霸道，强迫她对自己笑、对自己好，甚至故意气她，可是，每当她委屈得满脸通红，他知道她也是快乐的。
　　这点是安外公没有意料到的，大概也是他让安雅出国的原因。后来他自己强大以后又做过许多调查，算是明白一些了。安培当时也傻，以为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爱，可是他真的错了，安雅很爱很爱自己。当安培意识到以后，怒了，迅速调了一个比安雅大的男孩跟在她身边，并送走了她。当年，她才12岁，最多了。
　　这么一想，吴乐铖有了点头绪，看来当初安外公的秘书说的失忆是真的。当时的情况，对安培的野心很不利。如果他外甥女爱上某个人，其本上当特工是不可能了。更不用说给安家添光彩。他自己的女儿就是因为不愿从事特工，而被远嫁异国，仅有的女儿也被他抢了过来。所以安雅算是个混血儿。这么一想，安培的确做得出抹掉别人记忆这种事，他有能力，而且已经冷血到残酷了。
　　只是当初自己太年少轻狂，就是不肯相信，竟还做出向陆家独女表白的事。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可是，父亲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眼底的庆幸又是怎么回事，那么早转移资产给他做什么，他知道肯定不是因为母亲。剩下的问题，他不得而解，只觉得现在的安雅，比以前更缺少爱。他不该恨她，不该这样冷冰冰地对她。是不是出国的几年安培没少逼她？还是，她真的已经放下了爱这个字？
　　神游就在一瞬间缓过来，不知何时，自己对面的女人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微型手枪。枪口的方向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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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很不好哎，写的有点乱是吧。不知道给怎么理了，大家就见怪不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