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翼舞秋》恒豀

4、见怜

　　喧闹的集市上，小贩们尽力的叫卖，希望吸引来来往往的人。两个女人走过，看上去像一对主仆。丫头手持一把遮阳伞为自家夫人遮挡灼人的阳光。
　　“夫人，干嘛一定要去老爷那里啊，天这么热。您身子骨不好，还要您走那么远……”“好了，小桃。”年轻的少妇制止了丫头的抱怨。
　　“老爷事情多，又没吃饭。饿坏了可不好，再说，这也是我的本分。”
　　“死叫花子，滚一边去！别在这儿呆着！”前面一家茶馆门口，店小二赶着一个衣着破烂的人，那人怀中抱着一束黑色的羽毛，小二猛力一推，那人跌倒在地，羽毛撒了满地，那人挣扎着站起，呜咽着捡着地上的羽毛。
　　“给。”少妇捡起落在脚边的一片，递了过去。那人夺过，放入怀中。少妇心中满是同情，可怜的人啊。“小桃，带她一起去铺子。给他些钱吧。”“可是……是”小桃点点头。低下身子叫道：“喂！夫人说给你些钱，跟来吧!”
　　“怎么这么没礼貌！”少妇朝丫头说道。然后不顾小桃的惊呼，扶起了那人，那人似乎没有知觉，麻木的被扶着往前走。
　　红梅绸缎庄是最近皇天小有名气的绸缎庄，他们有着低廉的价格，美丽的锦缎，总能给人惊喜的图样，人人都知道老板姓梅，但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不过，几乎在皇天的所有繁华市镇都有红梅绸缎庄的分布点。
　　现在，这个偏僻的市镇里的红梅绸缎庄有些冷清。毕竟，这么热的天，几乎人人都留在家里，除了偶尔慕名而来的人进来看看华丽的丝绸。只有一个约二十几岁削瘦的年轻人在后堂翻着一本本帐目。谁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梅先生呢？
　　“华琼。”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头也没抬。
　　“我叫厨子做了你最爱吃的竹筒饭和莲子羹。”少妇结果小桃手中精致的篮子，放到桌子上。梅华琼合上账本。发现多了一个“乞丐”女人。“红玉。她是谁？”梅华琼走到少妇身边询问。
　　红玉怜悯的望了望那个低头看不到脸的“乞丐”，悄声对丈夫说：“刚才看她好可怜，我想给她一些钱，毕竟，一个女人多有不便，实在不行，让她做个侍女什么的。”“我明白了。小桃，你带她去后面。有水和衣服，去清洗一下。”梅华琼吩咐道。然后坐到桌前，说：“红玉，我们一起吃吧。”“不了。我在家吃过了。”红玉笑吟吟的坐到了一边。“我看你吃就好。”
　　谁都没有发现，“乞丐”悄然滴落的泪水。她的内心是满溢的羡慕。不过，小桃和她离开后，屋内是他人不知道的沉默。直到小桃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红玉疑惑的问：“小桃，怎么了？”“真的……好美啊……”小桃发出这样的惊叹。
　　这时，门帘被人撩开，一个人缓步而入。身穿素白色衣裙，群印着的青色莲花从腰际到袖口，显得超凡脱俗。垂下的青丝散乱，却有一丝奇特的美感，容颜清丽绝世，但她眼中却找不到一丝希望与光芒。而且，她的脸苍白的近乎透明。奇怪的是，手中握着许多黑色的羽毛。
　　梅华琼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低下了头，手翻着账本，甚至有些慌乱，根本没发现他刚才已经翻过一遍了。这一切都落在红玉的眼中，红玉绽笑，握紧了手中的丝帕，笑道：“妹妹长得好漂亮啊，不知叫什么名字？”红玉的话让梅华琼的手停了下来，拿起一旁的笔，沾满墨汁，却又没有拿起。“默岚。”那女子只说了两个字便住口了。红玉不在乎她的冷淡。拉岚过来坐，把那碗还没有动的莲子羹拿了过来。“岚妹妹，饿了吗？吃点东西吧。”岚迟疑了一下，右手拿起调羹，左手仍紧紧握着那把羽毛。小口小口的喝了几口后，又停了下来，捂着嘴，奔出了屋子。
　　红玉和梅华琼对视了一眼，也跟了出去。看到岚扶着墙，正在呕吐，而吐出刚吃过的东西后，只往外不停吐着苦水。红玉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岚，梅华琼上前一步，犹豫一下，又退了回来。岚抬头望了一眼，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d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