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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无恐示意大家躲在树后,待他上去打探一下情况。只见无恐默默念咒,摇身一变,变作了花果山附近村落里的邹媒婆:身穿大红袍,头戴一枝花,手里拿着根长烟杆,三步一扭,五步一笑。大毛冲过去,把小爷的猴尾巴藏进红裙里。

      “哎!那丑老太,说的就是你!”其中一个小妖斜着脑袋,指着无恐叫道,“鬼鬼祟祟在我们风水宝地干什么?!”
      “惹恼了我们,一口吃了你!”
      “去!这粗皮枯骨的,老没味儿,你爱吃你吃,我可不愿吃。”
      “嘻嘻,我只是吓唬吓唬这丑老太嘛!”
      “……”

      “停!停!停!”无恐摇摇摆摆地绕着眼前这两个怪模怪样的小妖走了两圈,“我前几天在蓬莱仙岛炼出了一仙丹,这几日遍寻有缘人。我看你二人就与此仙丹有缘,只可惜 — ”
      两小妖听见丑老太讲“蓬莱仙岛”,眼睛一亮,立刻抱在一起,仔细打量眼前的丑老太。
      原来,这两个小妖合在一起后方能看出它们的本身:鸡头,鸭翅膀,鹅身,因为眼睛长在半个脑袋一侧,故总是斜着脑袋看人。

      小妖见老太手中金光闪闪,想必就是 “仙丹”了,又听老太叹气,忙问道:“我等有眼不识老神仙,望老神仙莫怪。不知老神仙为何叹气?”
      “你二人皆与此仙丹有缘,可仙丹只有一粒,可愁煞老身了。”无恐斜睨着小妖,故意愁眉苦脸地说道,“说说看,你二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今天老神仙就花点时间来了解你们,然后做过判断,决定这粒仙丹该送与谁。”

      “我叫心太软。”
      “我叫情未了。”
      “我们住在云擎山玉柱洞。”

      “我们大王叫如雪圣女。”
      “我们新姑爷叫朱彪。”
      “呸!谁说他是我们新姑爷?”
      “大王快被他气死了,如果不是那头猪,我们怎会整天被大王骂?”

      “大王新认了七个姐妹,号称‘□□山七朵金花’,上午带信说要帮大王捉住那头猪。”
      “大王让我们现在去打探,看有没有捉住那头猪。”
      “说不定今晚大王就能成亲,嘻嘻!”
      “胡说!大王恨不得拔了那头猪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怎么还会和他成亲?!”

      “我没胡说!大王整天照镜子,说自己再不嫁出去就老了,她明明喜欢那头猪!”
      “隔壁山的瘸腿蜥蜴精就被大王打跑了,谁说大王整天照镜子说自己老了!”
      “那是因为他太丑。”
      “……”

      无恐耐着性子从两小妖吵吵闹闹中总算大致弄明白了大王和猪精的感情纠葛,便伸出长烟杆在两小妖头上各敲了一下,懒懒地说道:“你们大王受了那猪妖的气,没嫁出去,便找你们的霉头。你们不要急,我老神仙还有个本事,就是给女妖们说媒,保证把你们大王嫁出去!”

      “老神仙,真是太好了!我们这里吧,女妖多男妖少,如果老神仙能够给我们大王找个男神,那我们 — 嘿嘿,也有好眼福啦!”
      “老神仙,那粒仙丹,您看我们 — ”

      躲在附近大树背后的朱彪早已忍不住跳出来,举起护手双钩,二话不说打死了正在讨仙丹的两小妖。
      “如雪剩女急着嫁你,怪不得七朵金花要捉你回去,看来我们还能赶上喝喜酒,哈哈!”无恐仍旧是邹媒婆的打扮,半躺在石头上笑道。

      “什么圣女!分明是万年老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妖婆,却把自己变成二八少女!”朱彪涨红着脸恨恨地说道。
      原来是一个喜欢小鲜肉的老妖。
      没想到长年游走在风月艳情里的朱彪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

      那龙门客栈看似近,等大家推门进去时,已是点灯时分了。无恐还是邹媒婆的模样走进客栈,而朱彪为了避免如雪圣女的滥情骚扰,在头上裹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大围巾,遮遮掩掩,躲在黑脸大汉秦奕身后亦步亦趋。
      店小二以为他是前面那位大汉的小媳妇。

      店里很多人,吃饭的喝酒的划拳的,肌肉男娘娘腔女汉子美娇娘,各色人等,嬉笑怒骂,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朱彪急忙捉住小五挡在眼前,无恐猜恨嫁的如雪老妖应该也在店里。

      靠近门口的一伙人身穿夜行服,头戴面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十来个人一言不发,只有腰上的长剑大刀,偶而不经意中露出一缕寒光,让人胆战心惊。

      靠窗的锦衣贵公子,白脸细眼,一边喝酒,一边冷冰冰地看着斜对面的琵琶女。琵琶女十指尖尖,身材瘦小,胸脯却鼓鼓的,想必暗藏了不少追魂夺命的暗器。

      琵琶女对面是一位衣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角落里,背对着大家,谁也看不到她的容貌。围坐在她周围的仆人随从却个个身量古怪,容貌奇丑。
      ……

      店小二身材矮小,矫健灵活,端着饭菜酒水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客栈各个角落。
      老板娘高大魁梧,斜眼歪嘴,走起路来地动山摇。

      无恐想起在花果山时读过的凡间小说“孙二娘开黑店”,看了眼食客们面前的各种点心和炒肉,心想:“不会是昨天留宿人的肉吧?”
      无恐点了些米饭和蔬菜,大家匆匆吃完,径直上楼关门休息。
      无恐悄声嘱咐秦奕和朱彪注意保护大家,他出去打探这个店的情况。只见无恐摇身一变,变成一只苍蝇,“嗡嗡”地飞了出去。

      贵妇人带着丑随从们也进了房间。无恐藏在靠近贵妇人的一位女佣的头花里。无恐听见贵妇人问道:“心太软和情未了回来没?”
      女佣:“还没有。夫人故意引诱七朵金花去斗猪精,真是一箭双雕啊。”

      “嗯,她们那点小心思还以为我没看出来!猪精长得细皮嫩肉,还可以入赘当上门女婿,条件这么好的男妖,她们以为我会让出去!?”
      “是啊,蜘蛛精蚊子精还有蜜蜂精,我看她们见了猪精就流口水。说是帮夫人抓猪精,只怕她们自己想得狠哩!蜘蛛精也老大不小了吧?”

      “啪”的一耳光,贵妇人狠狠打在女佣脸上。女佣急忙跪下:“夫人饶命!”
      “哼!”贵妇人冷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滚出去找心太软和情未了,看看这两个死鬼怎么还没回来!不要误了我的大事!”

      贵妇人担心七朵金花已将猪精劫到□□山做了她们的郎君。抢男人的事她们以前不是没干过。贵妇人怕自己这回是陪了猪精又丢了面子。
      原来这个贵妇人就是如雪圣女。

      无恐懒得理猪精和圣女的感情问题,他转身飞到大厅,隐隐听到门外有兵刃碰撞打斗的声音,急忙循声飞过去。客栈外面的树林里,两伙人刀来剑往,打得难分难解。

      无恐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门口那一伙穿夜行服的人和琵琶女都是捉妖天师。穿夜行服的带头大哥和琵琶女士是同门师兄妹,也是一对曾经有感情的“敌人” — 带头大哥要捉哪个妖怪,琵琶女非跟他作对,一定要自己亲自捉拿这个妖怪。于是,一会儿师兄妹打,一会儿师兄妹跟妖怪打……

      “师妹为什么也要捉这个狐狸精?楼上房间里的贵妇人也是妖怪,而且是修行颇高的妖王。”带头大哥说道。
      “我就是要捉这个狐狸精,为被他害死的女孩们报仇。”琵琶女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好吧,师妹你就捉这个狐狸精,他们留下来帮助你。我去捉楼上那个妖王。”带头大哥说完,转身要走。

      琵琶女举起铁琵琶拦住了带头大哥,娇声呵斥道:“休走!你若要去捉妖王,那我也要捉妖王!”
      “我们一起捉,好吗?”
      “不行!”
      “师妹,你到底要怎样?我都说了无数次,师父当年的死,是个误会 — ”
      “休得巧言!我不相信!”
      ……

      无恐没兴趣再听下去,转身飞往客栈厨房,去找“开黑店的孙二娘”。

      厨房没人,无恐听到从地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说话声。无恐在地板上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被地毯遮住的活动地板,连接着一个暗梯。

      无恐变身为一只蚂蚁,从活动地板的缝隙中钻进去,又变回苍蝇,循声飞了过去。
      “扈三娘,大王让我们在此等候孙无恐,今天倒是看到了几只猴子,但我们要找的这只猴子却没出现。”店小二看着墙上的画像,失望地说道。

      无恐见自己的画像挂在墙上,大吃一惊。这是自己第一次远离花果山,店小二和扈三娘为什么挂着自己的画像?
      他们是谁?
      他们口中的大王又是谁?
      他们为什么要找我?
      如雪夫人和整件事又是什么关系?
      ……

      无数个问题从无恐脑海飞快地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