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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我开始帮秦峰做项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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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打来电话,问我方案有没有眉目。
我说已经想好形式,写了个梗概。
他在电话里听了高兴的很,说:“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你来和我们老板亲自聊。”
我有些意外,根本没想过还要亲自见他的老板,支支吾吾的刚要推脱,秦峰早挂断电话,想必已经在来往我家的路上了吧。
我急忙洗漱收拾,套上件长衫,刚刚收拾好门铃就响起。我打开门,秦峰一脸的笑站在门口。
我一愣神,急忙招呼他,“快请进。”
秦峰笑笑,进了屋,左右看看,却没动,对我说道:“第一次来你家也没带什么礼物,你别介意。”
我赶忙摆手,“哪的话,你太客气了,还带什么礼物。”
秦峰笑笑,“我不进去了,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就走。”
我回过神儿来,忙说,“好,这就走,我都准备好了。”
秦峰瞪着眼睛看着我,“你就这样去呀?”
“还要怎么样?哦,还有我的笔记本,我带着电脑把样稿给你们看下。”
“好…”秦峰有些迟疑的说:“作家都是你这个样子的吗?”
“我什么样子?”
“不修边幅?”
我笑,“其实我不是作家,只是偶尔写些文字,你太高看我了。”
秦峰笑笑,与我一起出了门。
*
我见到了秦峰的老板,一个年近六旬的老爷子,那老爷子见了我笑呵呵地招呼我坐下。
“你就是金垚?”他开口问话。
我点点头。
“秦峰极力向我推荐你,他很认可你的才华。”
我转头看看秦峰,他正看着我笑。
我回过头来,说道:“太过奖了,我也只能尽我所能来做,只怕不能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
“这个你不用担心,公司对这个模式本身也没有太大的投入。”老爷子说完看看我,“你别多心,这个是必然,新模式总是慢慢导入的。”
我点点头,“这个我明白。”
老爷子顿了顿,又道:“这个项目秦峰全权负责,有什么问题你与他直接联系就可以,做的好功劳是他的,做砸了我会找他问责。剩下的你们研究吧,我就是想看看你本人。”
我侧头看秦峰。
秦峰拍拍我的肩膀,“我看好你。”
我有些紧蹙的耸耸肩。
临走时老爷子几番嘱咐,要秦峰带我去吃个饭,好好确定下方案的内容。秦峰自然办得明白,虽然我几番推脱,却还是没扭过他,跟着他到了公司附近的餐馆。
我胃口不是很好,我们点了几样家常菜,都是极其清淡。秦峰问我,“怎么样,和我讲讲你的想法?”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秦峰,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认定让我来给你做方案,我又不是开策划公司的。”
秦峰笑笑,“如果我说是蓝婷说你一定可以的,你信不?”
秦峰说完,一双眼睛盯着我,盯得我手足无措,我问:“蓝婷?你还真信她的!”
“我信,”秦峰说着将身子靠向椅背,“从那天在茶楼我们第一次见面,说的所有内容我都信。”
我一愣,突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甚至有些搞不清秦峰的用意。脑子中却极力回想,回想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场景和我们说过的话,他究竟在相信什么?
我缓缓开口,“我是怕做不出好案子,耽误了你的项目。”
“我看了你的书。”
秦峰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惊讶的是我。
“哪一本?”
“《黄沙》。”秦峰说完看着我。
《黄沙》是本我极少向周围人推荐的书,讲述的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故事。那段时间,我在一位大学同学的诊所帮忙,看到他为病人治疗,看到太多的病人吵吵闹闹,也看到太多不幸的家庭。
我与一位丈夫长聊了许久,听他讲述自己的妻子如何被人顶替没有考上大学,如何在工作的压力下倍受打击,如何被人□□导致流产后自己爬回家,如何走进自己的世界再不出来。
我听他讲述着,直讲到他满脸泪水,抱头痛哭。那些天我想安慰他,却说不出话来,他说他是陪妻子来治疗的,只是,他发现原来医院的环境更适合自己。这几年,他觉得病得并不是他妻子,而是他自己,是自己出了问题,于是他也住进了医院,与妻子一同接受治疗。
我以他的故事为背景,讲述了一个生命如何在精神边缘徘徊的故事,取名《黄沙》,因为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最喜欢沙子,常去海滩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沙子里,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找到了归属,最终在一次涨潮中将自己的生命埋葬在黄沙与大海之中。
我看看秦峰,开口道:“你的感受呢?”
“我觉得我自己就是女主人公。”
秦峰的话狠狠刺中了我,我完全没想到这样一个事业有成,仪表堂堂的男人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是可悲的,也是可怜的,毕竟只是故事,放大了的情感并不真实。”
“我却觉得很真实。”
我看着秦峰,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