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记》我不是小松鼠

13、第二章 魔教圣童

　　夜深人静。

　　为了方便劳作，天魔教在这山脚处搭建了许多茅草屋，茅草屋里简单铺了些床板，眼下白日里劳动过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躺在床板上睡了。茅草屋十分简陋，也没有门锁，负责看守的人住在不远处的小木屋里，此刻也睡着了，这倒便于我习武了。

　　日月星辰都带有天地精华，汲取天气精华锤炼为自己的力量，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了。不同的习武功法对于天地精华的汲取方式也不同，而这“归阳真经”就是将太阳的能量化为已用。万事万物都会接受太阳的照射，因而在身体里积聚着一些太阳的能量。普通人经过一夜的消耗，日月交替，待到清晨，太阳的能量也差不多消耗光了。但是归阳真经却可以在夜晚时间将太阳的能量淬炼，永久地保存在体内。

　　我趁着大家都熟睡，悄悄离开茅屋，走到屋外的空旷隐蔽处，双腿盘坐，开始运转心经。阿钱的身体已经有九岁了，现在开始练武已经有些晚了，但所幸我有天尊的记忆指点，在武学上的理解上自然不同旁人，因此倒也还算顺畅。归阳真经讲究九九归一，每九天为一个层级，练完第一层落地无声，第二层疾如闪电；第三层影如鬼魅，若练到第九级，便可返璞归真，隐匿于自然万物之中。当然，这里的九天是一个虚数，事实上这本功法非常难练，九天是最少的状态，而且不同层级之间的进阶融合了对天地的感悟，是一本对个人智慧要求很高的功法。

　　一连半月，我白天劳作，夜晚练功，但天尊之子的下落却一丝也无。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机会来了。这天下午，天魔山来人了，说要选调十个童男童女去紫云殿。

　　听闻去紫云殿，孩子们都吓得魂不附体。原来听说这紫云殿里住的是魔教圣童，他每隔一月都要来选十个童男童女，而这些被选中的人都活不过一月，无一生还。因此，每个月只要山上来人，大家伙都战战兢兢，害怕得不得了。平日里在山间劳作虽然辛苦，但总算还留着一条小命，若是去了紫云殿，就再也回不来了。

　　去了紫云殿就上了山，上了山就可能有天尊之子的消息。如今我的归阳真经已经练到了第二层，想来自保应该是可以的。有了这样的想法，于是我就跟天魔山的人自荐要去紫云殿。小伙伴们听到我自荐都觉得我疯了，天魔山的人挑着眉打量了我一番，道：“这还真是新鲜事儿，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遭有人自己个儿要去紫云殿呢。你叫什么名儿？”我憨笑道：“俺叫阿钱。这紫云殿听上去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俺还从来没见过有钱人住的地方呢。与其在这里劳作到死，我临死前也要到那有钱的地方看看。”天魔山的人听完都乐了，其中一个道：“有意思！就冲你这份胆气，我让你排最后一个，等会儿看个够。”我一听，乐得不行，“谢谢爷！”

　　挑挑拣拣，不一会儿１０个人就凑齐了。有的人还在哭泣、撕喊，但被天魔山的人一吓，也就不敢做声了。我们１０个人被蒙上眼睛，一个接一个地串在一起，上山了。

　　天魔山机关重重，我闭上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我们大概在绕了很久的路，穿了３个山洞，乘过吊梯，又走了一段地道以后，终于来到了天魔山紫云殿。

　　紫云殿不负其名，由于山势极高，因而有云雾缭绕。整个殿阁以紫色为主色调，奢侈华丽。一同来的小伙伴们都看呆了，他们似是没想到的，传说中的人间炼狱原来这般的富丽堂皇。

　　带我们上来的两个人，高个的叫东瓜，矮个的叫罗卜。我们听了这名字都暗暗好笑，一个同来的忍不住笑出了声，立马就挨了一鞭子。矮个的那个嚷道：“笑什么笑？我们一个是罗大爷，一个东大爷。听到没？！现在圣子还没召唤你们，你们就住在这旁边的下人房里，一旦圣子召唤，我们自然会带你们过去。这段时间不许出门，不许逃跑，违令不听得就要被扔下紫云峰，懂了吗？”

　　一番威吓吓得小伙伴们一个个低头不言。就在我们刚刚安顿下来的时候，有人来传话，圣子要见我们。

　　大堂内，孩子们都低着头不发一言。我偷偷抬起头，看向座位上的魔教圣童。这还只是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只是一副阴沉、暴躁的模样扭曲了他原本可爱的模样。我心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天尊之子呢？我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机会看一看他的右手手掌。

　　就在我思量之时，圣童发话了，“你，你来陪我玩。”圣童的声音一出，堂下的孩子们都吓了一跳。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他指向的是我旁边的一个男孩子小虎子。小虎子一看自己被点到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圣童皱眉道：“说的就是你，你没听见吗？”旁边的下人看小虎子没反应，就来拉扯小虎子。谁想到刚碰到小虎子，小虎子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没一会儿就失禁了。圣童不耐烦道：“真没劲。”随即挥一挥手，小虎子就被小人们紫云峰扔了下去。

　　这一幕吓得小伙伴们肝胆俱裂，整个大殿更是没有一丝声音，沉静地令人觉得可怕。圣童看了看眼前的场景，道：“今日就这样吧。”随后，我们一群人又被带回了下人房。

　　回到下人房，伙伴们都惴惴不安。我安慰大家伙道：“谁知道明天的事，眼下这里的伙食可比山下好了不少，咱们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现在多想也没用。”一些人想象确实是这样，索性
　　也就先不去想了。另一些人仍旧害怕至极，我也不再去劝。

　　下人房里的下人不算多，带我们上来的东瓜和罗卜负责看守我们。趁这个机会，我去找他们两个搭话。“罗大爷，东大爷，俺第一次来这紫云峰，紫云峰可真气派！”

　　东瓜和罗卜除了看守我们也无所事事，倒也无聊，便于我唠起嗑来。东瓜道：“那可不？细数天魔山七峰十八殿，就数咱们紫云殿最是豪华，也不看看是谁住的地方！”我道：“这是谁住的地方？”罗卜白了我一眼道：“你傻呀！不就是咱们圣子住的地方，刚才你不是还见过吗？”

　　我憨憨一笑道：“我这不是没什么见识嘛！咱们的圣子很了不起吗？”

　　东瓜道：“你别看圣子年纪小，他的功夫可厉害了！而且，我们圣子非常受教主的器重。”

　　“那教主又是谁呢？”我又问道。

　　东瓜用一种你很傻很没见识的眼光看向我，道：“咱们教主是鼎天大人。６年前，先教主为那些虚伪的武林正派所害，教中群龙无首，眼看着又要大乱。这时咱们的魔教右使鼎天大人挺身而出，一统魔教，这才有了今日魔教欣欣向荣的局面。”

　　“那当年的那个教主被害死了就没留下什么孩子什么的吗？咱们村里，人死了都是要儿子送终的。”我追问道。

　　“嗨，咱们先教主死的时候连亲也没成过，哪儿来的儿子呀？”

　　这两个人并不知道天尊儿子的事情，看来而且当年天尊死后，他的儿子只怕并未曝光在人前，只是这圣子与天尊之子的年纪相仿，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天尊的儿子呢？于是，我又问东瓜和罗卜道：“咱们的圣子小小年纪就成了一殿之主，他的父母一定更了不起吧？”

　　东瓜和罗卜面面相觑道：“嘘！在这里不能问这个问题。咱们的圣子无父无母，若他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只怕瞬间就会被他扔下紫云殿。”

　　无父无母？他会是天尊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