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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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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深厚晶莹的积雪,不断散发出奇异绚目的光彩,她穿着与之融为一体的白衣,在广袤无垠的雪地上奔跑着,无数的雪粒子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发丝间、衣襟上,而她依旧浑然未觉的向前迈着步子,眸光忧郁的望向朦胧未知的远方,也许彼岸就是出口........
直到“轰隆”一声地动山摇,一条曲折的裂缝一路直到她脚下,把被雪覆盖的土地分为两半,她一个重心不稳,便跌落到万丈深渊,在空中,她绝望的向上看,看到了一个女人,不,一个仙子,衣袖翻飞与落雪缠绵着,朝她深深笑了笑,她看呆了,不禁叫出了声:“娘!”
“啪”头上隐约一阵疼痛,夷光一下子睁开了眼,就见马车前的红绸布晃晃悠悠的在自己面前,吵嚷的人声传进来,有车马声、搬运货物声、吆喝叫卖声,也不知她是否听错了,她还隐约听见夹杂其间水车车轴“吱噜噜”转的响声。她侧耳聆听着,为这些陌生的声音而感到迷惘,轿子内的空间十分狭小,四面仿佛随时要压过来似的,越来越让他感到压抑与憋闷.眼睛酸涩的胀痛着,面上犹带着风干的泪痕,这些都证明着沙漠上那一幕是真的!她的心越跳越快,急迫的想知道哥哥是否还安好,然而无奈,双手尽被死死的反绑在坐椅上.
如同认命了般,她颓然倒在了坐椅上,那双昔日里璀璨如宝石的眸子此刻空洞洞的,仿佛能把看到的一切事物吸进去.哥哥少有的粲然的笑还犹在眼前,却转瞬间幻化为泡影,揪心的痛之后是一阵疯狂的仇恨,是的,她恨自己,更恨那个阴狠危险的男人,他就如同沙漠中的一只秃鹫,风平浪静时漠然地收敛着翅膀站在灰黑色的枝桠上,而一但某个生命终止,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俯冲下来,用尖锐锋利的脚爪牢牢的牵制住腐肉,才悠闲地撕下一块来,囫囵吞下肚里,一次又一次,直到他满足为止.
豁的,刺目的阳光射进来,夷光将酸痛的眼睛小小的开了道缝,待那光辉退去之后,她看见向她伸出手的范蠡.黑色的铠甲将他衬得越发英武,她却厌恶于看他,甚至几眼都让她难受,她撇过头,不去理会那向上摊开的手掌心,但范蠡也探身进入轿子,手绕到她的后背,整个胸膛几乎贴在了夷光的脸上,她不自觉的面颊发烫,而头顶传来他平静的语气:"挪开一点."她很配合地挪开了,心下责备自己的软弱.
范蠡为她松下了绳子,没有任何束缚,她安然地走下了马车,看着范蠡,冷漠的说:"你不怕我跑了?"
"你哥哥的命在我手里."他贴近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抚过她的脸庞,末了,他又轻笑:"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愚蠢."说完,他转身向前走着,一队人马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