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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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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着数米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益发高耸的山峰顶端行去,越往上,温度越是提升,加上自树隙间洒落的午后阳光,张矽原本还有些酸软冰冷的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行动也开始流畅,再不是之前的迟缓,速度加快间,也就慢慢缩短了与契天炎的距离。
感受到身后人的身体已恢复,契天炎也放开了自己的速度。两道身影以之前两倍的速度向着山顶而去。
这座山峰并不是太高,而难以翻越的原因是在翻过山峰之后。之前有提过,城南门外不远就是这山的断壁处,而想要下山也必须经由那里,所以,这才是几乎没人选择走这条路的原因。但是……
“准备的怎样了。”虽是提问,而曾晟嵘却用相当平稳沉静的声线叙述着。他的身前站着之前追张矽的三人以及安置好一切后回来的青呈。
“城门已全部打开,我有吩咐过守卫留意进出的人,一旦有可疑人物立即禀报,同时也派了人从南门断壁处上山查看,如果发现动静立即发射信号弹通知,当然,也遣了两人顺着官道进行探查,若有发现形迹古怪者,一人跟踪,一人回来通报。”娓娓叙述着,青呈挺直着背脊将自己的部署一一说明。
“恩。”以一个单音节的字回应了青呈,曾晟嵘沉默少许后将目光瞥向了另外的三人。“继续上山搜捕,别再让他们跑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废掉那个速度快的。”
“是。”一致干净的回答,三人迅速退出了房间。
“就他们三个够吗?你不是说那家伙很能是之前的凶手,”自发的于曾晟嵘对面坐下,青呈在那三人出去后便放松了自己,以朋友的身份来面对这个常年无法相见的兄弟。“那样的话,那三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吧。”
“他们只是用来障眼的,”起身步至窗边,曾晟嵘的眸色益发的深沉,“那两人不简单,不做足戏不行。”
震惊!青呈望着窗前的人,突然产生了一抹不确定以及怀疑,
那两人,到底是什么角色?竟然能得到曾晟嵘这样高度评价?!
城门被打开,虽然还是有衙役在守卫着,却也让城中的百姓俱放下了一颗提悬着的心,看来,看来那个杀人的案子已经过去了。
望着大开的城门,炙阳亦不着痕迹的扬起一丝冷笑。看来,张矽那家伙的办法很奏效,一切都按照之前预订的进行着,接下来,就只要等着他们出现了。
所以,虽然很抱歉,但是,张矽你还是得消失在这个世界,契天启已死,所以你也不该再出现。
“想什么呢?小阳阳~”一个极度不正经的声音瞬间打破了炙阳的思绪,让他的额角迅速生长出几道青筋。于是,尹邑立即迅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一根银针不偏不倚扎在他的痛穴,炙阳还恶劣的用手弹了弹未没入身体的银针顶端,使得疼痛更加清晰剧烈,激得尹邑冷汗涔涔。
“小阳阳下手还真狠啊~”虽然疼,而尹邑却依旧改不了自己的本性。接着他瞬间抬手将针拔出放在眼前看看,“做工真精巧~~我收下了哦~~小阳阳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脸色陡然沉下,炙阳迅速挥手将银针抢回,这些针具是特制,通体银白细长略带柔韧,是他特有的武器,总共一百零一根,每一根都少不得,否则他也不用每次杀完人后还将这针取出。
见针被抢走,尹邑不禁露出一丝失望,只不过,当炙阳转过身去时,他的嘴角却微微弯起,隐隐透出了得意。那针上,已经被他动了手脚……
时间就在这看似闲适,实则紧促下悠悠的于眼皮底下流走,原本高挂在雪域半空的那让人向往的热源现已渐渐西沉,洒下一片醉人的洋红。
依旧半卧在那隐秘的枝干上,佑宇在等待着恰当的时期,好让他在没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到达对面的那座断壁之上。
之前那几人的出现让他觉得不安,登上断壁的两人更是他焦躁的源头,还有那沿着官道远去的两人则更加他加深了他的疑虑。虽然顺着官道远去的人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当这三者叠加在一起时,便显得不再单纯!天炎他们一定也遇到了什么事情!
夜色渐渐来临,而枝干上的人影已经蓄势待发。周围的空气也隐隐散播出一丝紧张的意味。也许,一场精彩的大戏将要在这名为夜色的舞台上上演。
树木的密度随着山峰高度的增加也越是紧凑,枝桠也生长的较为茂盛,所以夜行的两人偶尔间也会不注意的勾到一两根,不过这不影响他们行进的速度。
“喂,”突然顿下脚步,张矽眉头微皱的望向前面夜色笼罩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人影,“你确定,你没在绕路?”
一下午没有交流的赶路,结果却是到现在也没有翻过这座不算高得离谱的山峰,原本按照张矽的估计,应该会是在傍晚时就能到达山的另一面,但是现在…
“看来你不止脑子不好,连眼睛也开始有问题了。”没有回头,契天炎凉凉的开口,“有没有绕路,你自己不会判断?”。
“……”啪的一声,张矽觉得自己的脑中的某根神经终于断掉,于是,深吸口气,他大步跨出,几下赶至契天炎身前拦住对方,然后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次介绍下自己,”右手握拳横于胸前,然后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张矽,今年二十六岁,职业保镖,自认为是一个脾气不错的人,不过对于那些无聊挑衅的家伙,本人也不会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明白?”这是一个不很明显的警告,也是张矽对于契天炎的最后通牒。
“你很吵,废话完了就快点赶路,还是说你其实想再跟曾晟嵘见上一面。”不是听不出张矽话里的意思,只是契天炎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忍不住的想要与眼前的家伙唱反调,而且几乎是完全的反射反映。
“臭小子,”满头黑线,张矽立即出言相击,“你好像很怕曾晟嵘?”
一窜怒火因这句话而顿时涌上契天炎的眼眸,然后不由得咬牙冷哼,“怕?笑话!我契天炎怕过谁?”
“哦,是吗。”略带疑惑的语调,再留给契天炎一个不信的眼神后,张矽点点头转身继续赶路,紧接着又添了一句,“我明白了。”
“!!!”张矽的反应让契天炎的怒火烧得更旺,因为那分明是“我不相信你,我明白你是真的怕他。”的意思
然后,张矽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不懂得重视对手的人,永远都没有赢得希望,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顿足,背对着契天炎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张矽无声的笑了起来,而后再次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