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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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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只有一个灵魂,独一无二。
死神有各种相貌,千奇百怪。但是能够分裂命魂的死神只有一个。她是个残暴的死神,喜欢折磨有罪的鬼魂,喜欢肆意屠杀挡路的冤魂——同时也是个黑心的商人。她所买卖的都是肮脏污秽到最坚强的人都不敢直视的物品,恶毒的她,做着那些邻人作呕的买卖。可就是这样的死神,能把命魂安然无恙的分成两份,不是撕裂或者是切割,而是自然分裂。
她喜欢隔一段时间从命魂指环里随机抽取一个,并分成两半——如果这个命魂的主人需要帮助的话。
宫野志保第一次见到灰原哀是在她家的门前。这个和自己极其相似的小女孩,一样的碧蓝色冰瞳。一样的茶色偏金的短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一样白皙的皮肤,一样面无表情,一样苗条的身材,只不过个头和身体发育差距较大。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成年女人。志保的左手小指戴着大小恰到好处的一枚金色有银丝装饰的尾戒,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既不会感到束缚感,也没有一丁点松动的感觉,简直感觉不到存在。哀脖子上戴着一条精致的银色项链,项链穿着最下端的那金色银丝戒指,和志保的尾戒一模一样。
“你是灰原哀。”
“嗯,你是宫野志保。”
就这样,简单的介绍,完毕。
志保为哀打开房门,并且帮她把笨重的心里拖箱搬进屋内。哀环视了一周这座看起来很不错的别墅,客厅很整齐,不知道是知道自己来特别整理过的,还是志保从来都喜欢整洁——哀觉得,志保是从来喜欢整洁的,志保应该是个实用派,眼看从客厅到厨房,每样东西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确切的说,没有多余的东西,全是必要物品。啊,和自己好像呢。
志保带哀来到客房,这里是哀的房间了。一样,非常整洁,没有多余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志保放下行李箱,语气很冷淡。
“用不着劳驾。”
哀冷冷的回复。
“晚饭,想吃什么,我这里只有咖喱。”
志保靠在门框边,似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问了晚饭。
“那就吃咖喱吧,不是很有胃口,也不想太麻烦。”
依然是冷冷的回答。
两个一起吃了晚饭,牛肉咖喱。志保似乎是知道哀的食量,不用提问就知道要盛多少能合适一个小女孩吃,自己则是盛了稍微多了一些——其实两个人都是食量不大的人。
志保在地下有一个实验室,非常大,就像个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这里拥有非常先进的高科技设备,只要是一个科学家需要的,样样俱全。
“哀,那个门后面有两个非常大的空房间,你可以把那里做你的实验室。”
志保这么说着。把那扇加保险栓的合金门打开。里面是非常空旷的两个连体的房间,放有一些基础的器材。
“比博士家的地下室大得多了,嗯,突然感觉有些寂寞呢。”
不知道这句话是调侃还是称赞。哀走进里面扫了两眼,便退了出来。
第一天在志保家的夜晚,两个人只是坐在沙发上,各自一杯咖啡,志保一手捧着各种实验报告,一手拿着咖啡杯。小酌两口就看看,要么就是扫两眼就放在一边。哀则是开着电视看着她认为还算是好看的节目,然后她发现了志保放在一边的实验报告。比起电视她对实验报告更有兴趣。扯出来两张仔细的从头到尾细看一边,似乎发现什么核突的地方,小脸蛋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手下的研究员以前都是教体育的吗?”
哀突然用着有些戏谑的语气说道。
“我明天正准备去这么说。”志保很配合的回答。
于是第一个晚上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
早上,志保会先把哀送到小学,然后自己再去研究院上班。哀望着迅速远去的蓝灰色的土豪轿车,这时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想藏在后备箱,她真是太想去研究院了,小学这种地方压根就不是一个次元。
天才科学家,高智商,制药专家,科研栋梁,科技发展核心指挥……这些都是对她们的赞称。同一个灵魂,同样是天之骄子——除了研究出非人道的药物这件事情不为人知以外。研究院才是适合她们的地方,可如今却有个被迫呆在了小学。
她们有同一个姐姐,宫野明美。只不过是永远的离开了她们。灰原哀有一个爱慕的男孩,江户川柯南,也叫工藤新一。那个男孩为了正义和真相不断的和黑暗战斗,勇敢,优秀,又自恋迟钝。宫野志保有一大堆的奖项,国际的,国内的,有实际作用的,没有实际作用的。一个是看上去默默无闻的小学生,一个是性格冷静低调的科学家。
她们有一模一样的戒指,两个分裂的命魂。
哀有天晚上睡不着,起来看书。但是身体里突如其来的痛感却让她一瞬间失去看书的欲望。本来就满是伤痕的某个部分,又被狠狠的扎了一刀。哀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让空气中的凉意来镇痛。但是,完全没有效果,她只感觉深深的寂寞涌上心头,似乎从世界创造开始自己便是孤身一人,永远没有谁能理解她,永远没有谁来拥抱她,空气中的温度降得越来越低,周身的黑暗完全包围了她,就如同月球背面的阴影,永远笼罩着她,永远折磨着她。
她轻轻走下床,来到志保的房间,志保也没有睡着。独自一人坐在床头。双手捧着有着漂亮木雕的相框,眼神柔和如清水一般……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志保的旁边钻进被子里,然后和志保相依相偎坐在一起。
“她很漂亮,对吧。”
“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最喜欢她的笑容了……”
“一起睡吧……”
晚上有蛮多的时候,哀和志保是一起睡的。
一个人睡,寒冷和黑暗会乘机包围你,但是如果两个人相拥而眠,彼此都会获得温暖。志保喜欢搂着哀睡,小女孩的身体很柔软,抱起来非常舒服,就像天然抱枕,小孩身上干净的体香,非常让人安心。哀喜欢被抱着,更加喜欢被搂在怀中,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身为大人的她给予自己的贴身保护和温暖,她可以随意的依靠,就像是随时随地有谁在保护她,永远在她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志保带着哀去逛街,两个人的爱好非常相像,喜欢吃一样的甜点,喜欢同一牌子,喜欢同一家店。纠结于同一家店的不同款式衣服的时候就会互相损对方,其实是可以非常干脆的两件都买……人嘛,总是得纠结一下。
“就算你的收入非常的让人嫉妒,你做的决定,真能安慰别人。”
“没有收入的你,更能安慰别人。”
“这种款式很显示胸部么,嗯,看来是呢。”
“反正你看着也没用。你还没有开始。”
“省布料,怎么了?”
于是还是两件都买了。人嘛,纠结体的结合。就算分成两份,还是纠结体。
少年侦探团的各位真是羡慕死灰原了,羡慕她有个既美若天仙又豪无人性的姐姐,而且气质总是有种上流社会的风范。似乎去过很多高级酒店的样子,这时候哀就会及时嘲讽
“是是是,高级酒店,天天穿白大褂去的。”
寂寞的月夜,两个孤单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享受着熟悉不过的温暖气息。聊着天南地北的她们,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永远痛苦着的事情。但就算是再怎么隐瞒,哀和志保彼此都能感觉到,一直以来奋力埋在灵魂深处那丑陋之极的部分,就算再怎么努力的刷洗,都无法洗净。志保下班回来的时候,有时候会突然感觉悲伤吞噬,这时候哀就会走出来,问她要不要喝热咖啡。哀晚上着凉感冒,在哀自己发现之前,志保就已经早早准备好感冒药,然后抽起袖子去熬粥。不同的是,志保健康着,哀是生了病。
你的心情,你的痛苦,你的不安,你所喜爱,你所唾弃,你所奋力隐藏……你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只有我能完全了解你,因为,你的心就是我的心啊。
你的致命伤,你的恐惧,你的想法,你的思维……一模一样,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拥抱我,就是拥抱着你。
两个身体,两个命魂魔戒,似乎隔开了我们的。你即是我,我即是你,不变的事实。
只不过,她们谁都不提起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