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漫步人生

3、第 3 章

　　第二日一大早，奶娘就按我的吩咐，带着我写的字条和玉佩出去了。
　　奶娘出去所要找的人是这康宁城的太守---王仲文，这王大人在民间口评很好，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听奶娘说旧时王大人也与王爷关系很是亲厚，这两年我们拮据之时，也是这王大人经常派下人送些米粮布衣，我们才不至于难以度日。
　　“鸢萝，这王大人会来吗？”奶娘已是第四次问这个问题了。
　　“奶娘，你还没老，怎么这么罗索呀，会，他肯定会来的，你帮我煮点粥吧，我有点饿了。”停下看书，我对奶娘眨眨眼，一副无赖相。
　　“可。。。。算了，我还是去煮粥吧！”
　　早上奶娘出去不多会就拉长着脸回来了，她去王太守府上，门房拿着玉佩去通报，倒是不会就让人带到了太守的书房等，没多久太守也来了，可见了她淡无表情，奶娘递上我写的纸条，太守看后也是淡无表情，淡淡说了声“你回吧。”就离开了书房。
　　吃过晚饭，我坐在窗前抚琴，叮叮咚咚的琴声刹是好听，我原本不会弹琴，可来这也无别的事情做，每日不是看看书就是学着弹弹琴，如今我已是能弹一些简单的曲子了。不一会，夜暮赶走了晚霞，夜笼罩了大地，屋里倚柳也已燃了红烛，我坐在窗前依旧未动，看着窗灵上自己的倒影随着红烛的跳动，忽明忽暗那么的不真实，想着自己离奇经历。
　　“小姐，王大人来了。”是倚柳的声音。
　　我抬头起身一气呵成对着来人行了个万福：王大人
　　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是倚柳，连着王大人也是刹那的愣住。
　　“郡主，这怎么使得。”碍于男女有别这王大人是拉我不是，不拉也不是，最后竟要直直的跪了下去“您这纸条上写的拜谢就已经折刹老夫了，你这一礼老夫受不起呀。
　　倚柳在我眼神的示意下，急忙扶住王大人，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缓缓起身“王大人，您别这样，鸢萝这拜谢两字与刚才这一礼你当然受得起。”我借着烛光看清这王大人，五十左右，身形长相均为中等之人，穿一件普通的灰蓝袍子，无一点奢华的饰物，落在人堆有总不会让别人一眼认出此人就是此康宁城的太守，举手间的气质威严但不失慈祥。
　　“不不不，您是郡主，老夫不能乱了君臣之道。”说着又是要下跪，好在倚柳在旁边及时掺扶住。
　　入完座，。我憋眉叹气道：“王大人敬我称我一声‘郡主’，可谁都知道我这郡主早就是名不符实，我这落破郡主这两年来还是靠王大人您暗中接济这得以糊口度日呀。”
　　“郡主，大人请用茶。”倚柳恭敬地上完茶又退出去。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大人，我这没什么好茶，您。。。。。”说完我抬头，看这王太守的反应。
　　“郡主，老夫。。。。。老夫。。。。。是老夫。。。。。”太守一脸的悲伤，却似乎又有难言，边说边摇头。
　　看着王大人此时的表情，我更确定了我心中原本的猜测，就决定直奔主题。
　　“大人，鸢萝当年虽少不更事，但也知一些原委，这两年大人您能如此鸢萝已是万分感激，更何况大人您一生都为了这康宁城的百姓了，生活也甚是清贫，我让奶娘带去这‘拜谢’两字，虽我是有想让大人前来之意，但更是心里对大人的感激之情。”我停顿下来。此时王大人脸上悲伤之情仍未退。
　　“郡主，您这拜谢这感激老夫不敢当呀，老夫也是受王爷赏识才入了朝为了官，可当年王爷。。。。。。”
　　“大人，当年之事，不提也罢，我这次让大人前来是有事所托。”我及时打断
　　“郡主，请讲。”
　　“大人，这两年来鸢萝主仆三人的生活您也是知道，这当铺欺我们是孤苦，原本价值连城的东西也变得不值一钱，而今这府里更是当无可当，而我们更不能总靠着您的接济。我父王在世之时有三处产业，前些年鸢萝年少由着奶娘交给一个外人打理，那人仗着我们无人依靠如今非旦无银子上交更是欺霸着不予归还。
　　“郡主是想。。。。”
　　“原本想去告官，虽碍于我们手上的契约，官府不可能不办此事，可这样一来，我并不能保证收回的是一家完整的可经营的店铺，这康宁城里鸢萝能想到的也只有大人了，大人这是我们的契约还有状纸，鸢萝并无过分之行为，万请大人还是按程序行事，此事万不会为大人招来无妄之灾。”说完我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位王大人，心里暗想此事已成。
　　王大人轻轻将状纸折叠后收入蓝袍袖口之中后起身作揖“明日定不负郡主所托，夜深了，老夫先告辞了。”
　　我将王大人送至门口，王大人忽然转身，借着跳动的烛光，王大人的眼睛似乎也在闪烁“郡主如今已长成，王爷王妃也能安息了，群主。。。。您真的。。。。很像王妃。。。。”临转身前我看见王大人眼底的一丝晶莹。
　　王大人刚离去不久，奶娘和倚柳就双双走进屋里，看着她们眼里想问却又不确定的神情，我忽然有了捉弄她们的想法。对着她们叹了口气，我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啊，怎么会这样。。。”心急口快的倚柳发现了自己的鲁莽急急的捂住了嘴。两人相互看了眼，眼底满是落没之情。
　　看到二人如此我心里不忍，扬起唇角狡洁一笑“骗你们的，放心，明天就有音讯了。明天公堂上就看奶娘的了喽。”
　　“真的？？”“绝无虚言”
　　屋内传出爽朗的笑声似乎屋外夜色不再凝重，初春的寒风也不再凌冽，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如此大声的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所有店铺都还未开始营业。王大人就让人封了店铺又亲自带人将这秦守堵在了家里。
　　不久又传人叫奶娘唤了去。
　　豪无悬念的这店铺我们收了回来，秦守这些年所赚的钱按原本的契约我也得了该得的，这秦守也受了该受的惩罚。
　　奶娘从府衙回来的时候，我正在自己屋里看书，现如今那些似简非简的文字对我的阅读已无任何影响。看着奶娘被焦虑不安在府门口守候的倚柳迎进我屋里，那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
　　“奶娘，怎么样？到底怎么样了？？”快嘴丫头又耐不住性子了。
　　“倚柳，你先给奶娘倒杯水吧？”我好笑的看着她们，我心里倒是一点不急，这王大人是个好官，某些原因他不会偏向于我，但也绝不会胡判乱判。
　　奶娘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水，重重的叹了口气“鸢萝呀，这店铺判是判给我们了，可这王大人也判得不公，想当初那贼人也是身无分文，而今虽不是腰缠万贯可也是豪宅美妾无数了，可这王大人却按我们原作的契约而定，把他的家产分了五成给我们，而且也就打了他五十大板，收监百日，你说这多不公呀。”
　　看着奶娘的表情，我朗声笑道“这就把我的奶娘给气到了呀？”走过去顺手又给奶娘倒了杯水，放到她手里。
　　“奶娘，先不说王大人判得是否公平，你来想想，要不是这秦守当年接下这店铺去经营，这开始几年我们的生活就成问题了，不是他经营的话我们现在又怎么收回这五成的利，而这五成的利也是你当年跟他所订，还有这完好的铺子，我想不然这铺子早就荒了废了，或是卖了吧，而这卖按我们现在又能卖几个钱呢。而这王大人他是清官也是按法判的。奶娘您就别再烦心了，还是好好想想我们以后的日子吧。”虽对秦守的行为不耻却也是实话实说。
　　奶娘听了我的话，愤愤之情立马变成担忧之色，转变之快让我想到一个词‘可爱’四旬妇人的可爱“鸢萝，这钱能让我们好好这一阵子了，可这店，我们还得找个来经营呀，就是怕再碰到秦守这样的。”
　　“奶娘，你还想着再交由他人管理呀，你都说害怕再碰到秦守这样的了，咱们自己打理吧！”有事做我也不用整天待在这院子里，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很健康呢。
　　“啊？”奶娘和倚柳同时出声面面相觑，“可我跟奶娘都不会呀。”
　　“不还有我吗？”我平静的陈述，按对她们二人的了解，我等待着更为激烈的反对。
　　“不可以。”二人几乎一致的高声反对。
　　“鸢萝”奶娘拉住我的心，开始语重心肠“鸢萝，你是堂堂大将军王府的郡主，怎么能够去做这商人的事情，不合礼也不合身份呀。。。。。。”旁边的小丫头神情凝重不住的点头。
　　“奶娘、倚柳”我打住她的喋喋不休“我虽是郡主不假，可如今我父王母妃均已不再，你看看我们现在，我这郡主还是郡主吗？我身边现在只有你们二人，这康宁城里哪家的小姐不比我金贵呀，如今我们自己还要守着这有的没有，你说我们的日子能过得好吗？而且能帮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我们只有靠自己才能过得更好，让我去打理吧，我要让我们三个人过得更好。”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可说完奶娘和倚柳都听得泪水涟涟，这些年来她们带着鸢萝受的苦真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