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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海棠欲开时,羞煞美人骨 ...

  •   “嫂子!”苏华歆在花丛掩映的小亭中笑颜如花。她站起身来,一身粉色的衣裙,当真是人比花娇。
      “三姨奶奶。”秋雁半蹲下身子行礼。
      “华歆,你在这里……赏花么?”唐婉颐问。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时的情景,心中自然有些抵触。
      “是啊!”苏华歆笑道,“风雨欲来,这花儿显得和平常大不一样呢!”
      说着,她走出小亭,行至唐婉颐二人身边,问道:“嫂子这是?”
      “我们也是四处走走。”唐婉颐道。
      秋雁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那嫂子陪我在亭子里略坐一会儿罢!”苏华歆邀道,“回回下雨,就这里的花能添些姿色,倒不会因着雨打风吹乱了阵脚。”
      唐婉颐一看,这里属背阴。阳光晒不到的地方,雨自然也很难侵扰。
      秋雁不得已,只得开了口:“回三姨奶奶的话,我们要去找大少爷。”
      苏华歆知道秋雁在赵家的地位,却仍旧笑道:“秋雁,我未问你话呢,你如何回我的话呀!”
      “姨奶奶虽未问我的话,可是误了给大少爷送伞总是不好。奴婢这才斗胆言明。”秋雁看似恭敬,语气里却含了几分刚硬。
      “嫂子原来是要去找大哥呀!”苏华歆恍然大悟,因笑道:“那便是我不懂事了,拉着嫂子耽搁这么许久,真是该打!”
      唐婉颐笑了笑,正欲离开,苏华歆又说道:“那秋雁快去罢!我与你家大少奶奶说会子话,你别误了正经事才好。”又悄悄拉了拉唐婉颐的衣袖。
      秋雁正要分辩,唐婉颐说:“那你先去罢。”又把手中的伞给了她。
      “是。”秋雁只得应了一句。
      大少爷他们在前面不远,就是发生些什么,赶到这边也是来得及的。秋雁如此想着,便加快了脚步,要将此事尽早告诉赵诗诚。
      秋雁的确有些草木皆兵了,苏华歆此行并无恶意,亦或是说,没有直接的恶意。
      “嫂子和大哥的感情真好。”苏华歆道。她斜倚青栏,嘴角带笑,很是万种风情。
      唐婉颐知她是客套,她拉了自己来这里,必定不只是要说这些,因而也只笑了笑。
      苏华歆见她又只一笑,忆起当日在厨房里,她也多半只是笑,不禁又有点羡慕起这位大嫂来。
      在这虎狼环伺的宅门里,或许以静制动也是一个好方法。只是这法子只能大嫂来用,因为只有她背后有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丈夫。
      苏华歆惨笑一声,却也并不多说。别人的幸福,用不着她来提醒。
      “嫂子认为什么花最好看呢?”苏华歆问。她已经决定不再提联手之事,因为她已经相信,唐婉颐不会与自己联手,她也用不着。那就安安静静地聊会儿天罢,兴许可以从她身上感受点恬淡来。
      “其实是花便好看,”唐婉颐笑道,“只是个花入个眼。我比较喜欢未开的海棠。”
      “都说花开才似锦,嫂子何以喜欢未开的花?”苏华歆不解。
      “海棠将开未开时,入眼处尽是炽烈的红,看上去极是精神。海棠开了之后,颜色就浅了,而且花开得太密,显得有些繁杂。”唐婉颐道。
      “竟是如此,”苏华歆笑道,“我只道以嫂子的品行,定是会喜欢清冷和贵的荷花。”
      “荷花虽好,大叶蛮花的难免落了俗套,不如海棠娇小喜人。”一个比荷花还要清贵的声音响起。
      “诗诚!”唐婉颐站起身来,叫道。嘴角的笑愈发显得深刻明艳,全然不似方才的生硬。
      赵诗诚一身雨前的水雾飘摇,看上去极是疏落远人。只是他的表情极是自在,脸上的笑亦十分温暖。
      “大少爷。”苏华歆起身行礼。
      赵诗诚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算作答复。又坐到唐婉颐身边,眼里满是温润:“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说要你在房里等我么?”
      “秋雁说要给你送伞呢。”唐婉颐道。
      “秋雁?只是秋雁说了的缘故么?”赵诗诚问。
      苏华歆见他二人开始说话,尤其赵诗诚并不想与她多谈,便站起身来,要行礼退下。
      “华歆!你等等!”唐婉颐被赵诗诚这样问着,难免害羞。见苏华歆要走,自然怕她误会。
      苏华歆笑道:“我挑的这么个好地方,如今竟被你们占了,我可忍不了。可是又打不过你们,还是躲了清净。”
      如此一说,三个人便都笑了,极是和谐动人。好像这三个人是好朋友,已在此处谈了许久。周围又没有仆人跟着,看上去极是亲密。
      苏华歆又笑着看向唐婉颐,唐婉颐亦看着她。随后苏华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见苏华歆走了,赵诗诚又问:“就只是因为秋雁么?”
      “你怎得还要问?”唐婉颐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因为你并未回答我啊。”赵诗诚有些耍赖,“说啊,只是秋雁说了,你才出来寻我的么?”
      “是我自己也想去看看你。”唐婉颐的头低得更深了。
      赵诗诚看着她通红的左耳,心中愈发畅舒畅。
      很快的,雨夹着风呼啸着袭来,可是他们并没有带伞。
      秋雁一到那里说了情况,赵诗诚便过来了,留下秋雁和赵礼诚一起捉蜻蜓。唐婉颐原本给赵诗诚送的伞,如今正打在赵礼诚并秋雁的头上。
      无法,赵诗诚和唐婉颐只得等雨停。怎奈得终是雨带寒气,唐婉颐在这暑天里,竟觉出些寒凉之意。
      赵诗诚见唐婉颐有些发抖,却始终不肯向自己靠过来。只得暗探一口气,伸出右手,一把揽过他的婉颐,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唐婉颐一声低呼,转瞬便有通体的温暖传来。她并未言语,只是安静地躺在赵诗诚的怀中。
      亭外的雨下得很是干脆直接,未经覆盖花花草草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然而长在一棵梧桐树下的一支粉色的不知名的花,兀自在雨中直立着,很是安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海棠欲开时,羞煞美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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