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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后 ...

  •   瑞文戴尔被称为最后的庇护所,埃尔隆德每天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一旦闲下来他就会无法抑制的思念,思念远在北方的密林王。那是无法言明的伤痛,蕴含着绝望的哀伤。

      林笛儿曾好奇过,为何两位在战争时的挚友这么多年不仅再未见面,连书信都未互通过,但是当他提起瑞文戴尔应有一位主母时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在那位名誉中州的智者眼底,他看到足以令人胆怯的痛苦哀伤,然后他听到智者的回答,沉稳依旧,仿佛眼底的痛和伤从未出现过。

      瑞文戴尔和罗斯洛立安联姻的消息在中州迅速传播开,无论对精灵还是人类来说,这场联姻都是有利的。瑞文戴尔作为中州最后一处庇护所,与罗斯洛立安的联姻能使他的力量更加强大、防御更加坚固。

      凯勒布里安有一头漂亮的银发,她总是优雅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梳理长长的银发,她拥有不输于黑发智者的聪慧,她能看懂智者眼底的思念,不属于她。她也明白这场联姻的实质,所以完美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优雅高贵的领主夫人,仅此而已。她也曾想找埃尔隆德寻求一个答案,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读懂了他眼底的无奈。

      幽暗密林传来噩耗是一个清晨,埃尔隆德还未从昨夜的噩梦中完全清醒。梦里他看到金发精灵站在火海前,任由他怎么呼喊对方都置若罔闻,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和火海融为一体。林笛儿慌忙的走到他身边,沉痛的告诉他:“埃雅希妮王后去往曼督斯殿堂了。”

      有那么一小会儿埃尔隆德似乎不记得埃雅希妮王后是谁,而后千年如一日沉稳的智者慌乱无措了,恐惧支配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想问密林王怎样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凯勒布里安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让他慢慢平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瑟兰迪尔王带领木精灵将奥克斯击退到刚达巴山,却遇到了伏击,埃雅希妮王后不顾阻拦带领军队去支援,惊动了恶龙史卡沙……瑟兰迪尔王也受了重伤撤回幽暗密林了。”

      凯勒布里安捧起埃尔隆德的脸,温柔的注视着悲伤的智者,“去吧,去见他,用维雅。”缓缓低头,轻吻维雅之戒。埃尔隆德沉默的起身走了出去,凯勒布里安站在原地,直到听见马蹄声渐行渐远才开口:“瑟兰迪尔王,真如传闻里一样吗?”林笛儿沉默片刻,“他是位伟大的精灵王。”她点点头不在言,沉默的示意他退下,独自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木精灵居住在幽暗密林的北边,在地下修建了精美独特的精灵大殿,埃尔隆德没有分出一眼去看雕梁画栋的宫殿,他跟着悲伤的加里安走过延曲折的隧道来到精灵王寝宫,在门外见到了密林的王子——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有着与精灵王一样的柔月金发,相似的莲花眼,灰色的眼眸,像是月光下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纯洁的光辉。此刻密林的绿叶却如蒙尘的珍宝,悲伤的看着埃尔隆德,眼角还挂着未干涸的泪痕。

      埃尔隆德伸手拍了拍莱戈拉斯的肩膀,无言的安慰。莱戈拉斯按了按左肩,用嘶哑低沉声音道:“父亲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他将自己关起来不见我们。”埃尔隆德点点头,伸手推开门走进去。

      门内出乎意料的灯火明亮,瑟兰迪尔安静的侧卧在雕花的玉石塌上,王冠被随意的丢在一旁,他闭着眼冷漠道:“出去。”他的眉眼与初见时不差分毫,却又天差地别。埃尔隆德沉默的继续接近他,最终在距他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视线从对方的眉眼划过落在他的手上,那只曾经握过的手此刻血肉模糊。

      瑟兰迪尔有些愤怒的睁开眼,却在看清对方后愣了下,“有什么事?”冷漠的语调如同看到的不是千年未见的挚友而是路人甲乙丙。如千年前一样,黑发智者掩去眼底的伤痛,用不曾改变的沉稳语气道:“听说你受伤了,我看看。”遍历伤痛的王者此刻双眸布满痛苦,却用闭眼掩盖自己的失态,“谣言罢了。”

      “瑟兰迪尔。”黑发智者的一声低叹包含了太多的疼惜,瑟兰迪尔再次睁眼直视这对方,“这是龙息之痛,维雅也没用的。”随着话他的左脸皮肉也渐渐褪去,显出猩红的肌理,永远无法愈合的腐肉下骨骼可见。

      看着一半美艳一半可怖的脸埃尔隆德痛苦的低头,龙息之痛将永远伴随着瑟兰迪尔,日日夜夜折磨这位孤傲的精灵王,直到死去还会跟随摧残他的灵魂。

      用精灵魔法掩去龙息之痛,瑟兰迪尔重新闭上双眼,“出去。”冷漠不容置疑的下令,然而迎接他冷漠的却是黑发智者温暖的怀抱。埃尔隆德沉默的拥抱着倔强的精灵王,手指划过外表无暇的左脸,指尖的触感却告诉他无暇的谎言。

      “埃雅希妮王后会在曼督斯殿堂得到宁静的,瑟兰。”埃尔隆德的怀抱太过温柔,让孤傲的精灵王也不想推拒,“前些日子我才让孤山最巧的工匠替她打造一副白钻石项链,还没打好。”语言像锋利的刀片,将黑发智者的心切成碎片。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心安,瑟兰迪尔就这样沉沉睡去,没有丝毫防备。

      轻轻将调皮的几缕金发捋顺,埃尔隆德看着熟睡的精灵王心痛的无以复加。难道维拉真的要抛弃最宠爱的孩子吗?不然为何对他如此残忍。亲人的辞世还不够,还要让他感受龙息之痛给长生带来的折磨,何其残忍。

      同盟之战结束后盟军的补给跟不上,有太多的伤患需要治疗和营养,就在这个时候埃雅希妮王后带着粮食和药品来支援他们了。美丽温柔的王后还带来了希望,密林的绿叶,莱戈拉斯小王子。

      小王子有着比太阳还温暖的笑容,比清泉更甜美的嗓音,抚慰了所有受伤的心灵。夜风放肆的夜晚王后会捧着灯走到篝火处唱歌,美妙的歌声让人沉醉,忘记战争带来的伤痛。

      还记得月色迷人的那晚,埃雅希妮王后给伤员们讲露西安与贝伦的故事。如瀑布般的银发柔顺的垂在腰间,眼眸里是能使星辰沉溺的温柔,浅色小花编织的王冠带着细碎的露珠,水色的长袍点缀着小巧剔透的钻石,月色下整个人都折射出朦胧的光晕。那一刻仿佛看到了露西安在世。

      当瑟兰迪尔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黑发智者的身影,只有一滴未干的泪珠从额头滑落。纤长的手指碰到那滴泪又猛的缩回来,似乎那滴泪依旧灼热烫伤了精灵王的指尖。他不知道黑发智者抱着他彻夜未眠,在他醒来前一刻钟才离开。

      不久后凯勒布里安夫人在红角隘口被奥克斯伏击重伤,埃尔隆德竭力治好了她的伤口,第二年她选择西渡离开了中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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