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之恋》鑫雅

2、拒绝

　　1.
　　昨日并不是似水无痕，今日又何必君已陌路。
　　......
　　数日后，莫总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私人party,他应邀前往。
　　在那个party上，他再次见到秦墨雪，据说，秦墨雪回国后，从未在任何公开社交上出现过，大厅里的宾客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知名设计师，充满了好奇。
　　所以，虽然她姗姗来迟，可在众人眼里，这都是情有可原的。她能来，已足够给莫总面子。
　　一贯冷静的莫总见到她，脸上也难掩喜悦。
　　“你还是来了。”莫总语气竟有一丝感动。莫非她今晚出现在这里，连莫总都没有完全的把握？
　　她微笑着：“你是我在S市难得的朋友，如果我连你都拒绝，岂不是以后再也没有参加这样party的机会。”
　　今晚她着一袭红色晚礼服，披肩的棕色卷发盘在耳鬓，肤肌赛雪，五官精致，这样的她，如上帝特意为之而造的作品，仿似增之一分则太多，减之一分则太少，只见她眼波流转，对着蜂拥而至好奇之人，浅笑嫣然，眉角虽无半丝娇媚，却大方得体，举手投脚尽是优雅知性。
　　他手里拿着香槟，穿过人群，来到她的面前。
　　“墨雪，这些年你还好吗？”他柔声道。
　　“请叫我Angel。”
　　“Angel？”他苦笑：“为什么，九年以后，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曾经过往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
　　“既然是曾经，那也就是过去式，”她看起来疏离极了。
　　“可我不这么认为，”他一点也没有气妥的样子：“无论是对九年前承受着你突兀离开的我，还是信守承诺等了你九年的我，我们的关系都非过去式。”此时他的声音和煦清醇，他再也不是九年前那个大咧男孩，他成熟了不少，只不过执拗比从前更甚。
　　秦墨雪蹙眉沉默着。
　　“墨雪，我好想你。”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曾经去美国找过你，几年前我听说有校友在洛杉矶见过你，我便飞了过去，只可惜无功而返。”
　　仅仅凭一句未被证实的传闻，一个男人不远万里去寻她，她的脸上似有动容之色。
　　尽管她一直缄默，可他仿佛听到了冰裂的声音。
　　“墨雪，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吗？”
　　他正在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莫总却突然走过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你们在聊什么？”他问。
　　您来得还真是时候，陈曦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就是过来跟Angel打个招呼。”
　　秦墨雪却突然告辞：“莫总，很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陈曦阳一脸吃惊。
　　莫总倒是很体谅她：“好吧，我尊重你。”
　　“谢谢！”她点点头。
　　“Angel.....”陈曦阳想拦住她，可又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不妥。
　　看着她离开，陈曦阳几乎不假思索就追了出去，她消失得好快，他出去时已不见她的踪影，他懊恼极了。莫总的party他也再没有心思呆下去，匆匆进去跟莫总告别后，他把我抓了过来。
　　“东成，我们去喝一杯吧。”他在电话里说。
　　“又怎么了？”他一叫我喝酒，准没好事。
　　“你来不来？”
　　“好吧，说个地。”
　　......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见着秦墨雪了吗？怎么，还需要借酒浇愁。”我寒碜他。
　　“她在刻意躲我，装不认识我。”
　　“你们这出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像王宝钏苦守窑洞数年，一个却是像得了失忆症般凉薄，你倒是告诉我，做为男主角的你，还想往哪方面发展呀？”
　　“死瞌到底。”
　　“她这么优秀，也许早就有了男朋友！”我正色道。
　　“我确认过了，她并没有男朋友。”
　　“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九年前的那个约定还在有效期，”
　　“也许她当时只是一句安慰之词罢了。”
　　“我刚刚感觉她有松动的迹象。”
　　“那又怎样？”
　　“说明我还有机会。”
　　“你还真是一个情圣。”我带点嘲讽地看着他。
　　“我是情圣，你岂不是滥情。”他反呛我：“我真受不了你，从大学开始，你就交了那么多任女朋友，你不累，我都嫌累。”
　　“你懂什么，”我嗤之以鼻：“如果一个男人连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滋味都没有尝过，岂不是白来世上一趟。”
　　“你真是厚颜无耻。”他摇摇头。
　　“反正，有你这个正面教材在这里摆着，我再怎么混帐，也好像情有可原哦。”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拿他洗白来着，难怪我能跟他做数年兄弟，原来我竟打的是这个主意。
　　“唉，其实，哥们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说。
　　“有话快说，别藏着腋着。”
　　“要不，你还是考虑下范小筱吧，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子。”
　　“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所以，她更值得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如果没有秦墨雪，你也不会考虑她？”
　　“她是我妹，你别乱点鸳鸯。”
　　“她是你助理好吧，怎么又变成你妹了。”
　　“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妹。”
　　“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没有秦墨雪，小筱也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对吗？”这话一出口，我反而有了一丝心疼。
　　“我请你来是来喝酒的，可不是来聊八卦的。”他轻巧的回避了我这个问题，不过，从他的态度来看，也的确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你少喝点......”我看他在倒第二杯酒，忍不住提醒他。
　　“知道了，真婆妈......”他白我一眼。
　　他很久没有喝酒了，只有在最特殊时期，他才会想到这个曾“伤”他于无形的东西。希望，有一天他再吆喝我喝酒，是有更美好的事情发生。
　　2.
　　第二天，他手捧鲜花出现在秦墨雪工作室。
　　“陈先生，你这样，恐怕会对Angel产生困扰！”上次拦他的女子，又走了过来。
　　“我相信，这一次，她一定会愿意见我。”他看起来很自信的样子。
　　“好吧，我先去请示一下她。”
　　“谢谢！”
　　.....
　　“不好意思，Angel说，她暂时还不想见你。”
　　暂时不想见，与根本不想见，有本质上的区别，暂时明显留有余地，他的心此刻还小小窃喜了一番。
　　“没有关系，我改天再来。”他轻快的语气一点也没有被拒那种苦大仇深状。他觉得他和她的关系正在无形中一点点改进，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
　　“你不用再来了，”秦墨雪不知什么时候沉着脸走过来，接待他的女子见状，很快退了下去。。
　　“你的诚意可嘉，可是请不用再浪费在我身上，”她冷冷道。
　　“墨雪，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他柔声道。
　　“我们没有误会。”
　　“既然没有误会，那为何我看到的又是一个陌生的你。”
　　“人总是会变的，”
　　“可是再怎么变，曾经真心对待，留下过美好回忆的人，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呀！你故意排斥我，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我在你心里与他人不同？”
　　“你一直还是那么自信。”她冷冷一笑。
　　“墨雪，”他有些心痛：“你离开的时候，我们明明约定若有缘重逢，就重新在一起，我相信你当时说这句话，绝对不是一时冲动，”
　　“你现在找来，是要求我履行承诺的吗？”她尖锐地盯着他。
　　“不，既便没有那个约定，我也会在这里。”他坚定地看着她：“我还爱你，我等你数年，只因为我还爱你。”
　　只见秦墨雪的眉心耸动，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个习惯，每当她情绪有波澜的时候，这个习惯总会出卖她。
　　他的心都在抖：“墨雪，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缄默良久，她终于抬起头。
　　“我很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牵挂，”她平静地看着他：“可是，我不再爱你，所以，我们无法重新开始。”
　　“墨雪，你不再爱我，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心胆俱裂。
　　“是，”
　　“那好，我离开。”他悲怆地看着她：“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一直坚信你对我的情意，而如今爱已不在，我会彻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