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老九门]流氓姑娘》金九辰

4、九门提督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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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青泥炉上肉香溢，觥筹交错初诉情

　　关关走到关梓言身边给自家小姐倒了杯茶水解腻，她恭顺的回答道：“主子您说的二爷应该是梨园里面的名角二月红。”

　　关梓言又吃了一块椰奶糕示意关关继续说下去：“二月红是九门提督上三门的，这长沙城里一顶一的美男子。”

　　“大清不是亡了吗？这长沙城里哪来的什么九门提督？爷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关梓言纳罕的开了口。

　　“主子有所不知，此九门提督非彼九门提督。这九门提督是指这城里最厉害的九户土夫子，因他们来往密切在这长沙城里能力不小就取了个这样的名字”关关继续解释道。

　　关梓言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土夫子是什么她还是知道的。搞了这么半天这个名字响亮的团伙不就是个挖人祖宗的盗墓贼团伙吗？

　　关关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想说什么又默默的咽回去了，倒是关梓言看着小丫鬟欲言又止的神色开了口：

　　“你想说什么爷都知道，真当爷是涉世不深的愣头青？”她倒对盗墓者这个职业没什么看法。更何况陈皮那身手和暗器，可不是一般人能培养出来的。

　　战乱年代，世道不平，平头百姓为了活下来吃儿吃女的都有更何况是靠山吃山沾先人的光呢？连她表哥都为了满足老太太的心愿带亲兵挖坟呢，她又怎么会歧视这个行当？

　　“今天的那个丫头，你知道吗？”关梓言拄着脸饶有趣味的问着关关，这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

　　听了关梓言的话关关眉毛一挑把自己知道的市井八卦都说了出来：“主子您说的可是二月红救回的那个面摊姑娘？那个姑娘和二月红的事情在长沙城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啊！”

　　小丫头说的眉飞色舞，像说戏文一样讲出来还不够又激动的加上了肢体动作，关梓言看着她笑出了声。

　　关关倒是没在意，继续说着：“那面摊丫头的老父亲病逝了欠下了一屁股烂账，她就被要账的绑了要卖到醉春楼里。

　　据说那丫头生得极美，被背在人贩子的背上走到闹市时就那么看了楼上一眼，就让那二月红豪掷千金为她赎了身。”

　　生得极美？人云亦云可信度就是不高，这个传言倒是夸张了些，早上那个怯懦、在她怀里差点哭出来的姑娘顶多称得上是清秀。

　　不过，关梓言倒是对关关口中的二月红起了兴趣。

　　人常言“戏子无义”，这样一个把人心肠都磨硬的年代里，究竟是多风流多情的公子才会救下一个即将进入火坑的姑娘。

　　当然，让关梓言感兴趣的还有陈皮，她把玩着镶嵌宝石的匕首脑里闪过那双透着寒光的眼睛和略显俏皮的小酒窝。

　　关梓言不急，她向来是有耐性的。

　　她知道那小子一定会来找她的。

　　第二天关梓言陪着娘在屋里做了一上午的针线活，她感觉自己绣东西绣到想吐，一看到针就牙根痒痒。

　　下午关梓言趁着天气凉爽些了带着阿大两人慢慢悠悠的在长沙城的大街小巷逛着。

　　关梓言凭着自己老饕的直觉觅着食，终于在一处人很少的摊位发现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青泥炉里面护心肉已经能闻到香味了，放了酒精棉小火慢慢的咕嘟着。

　　傍晚的长沙城有些凉。

　　关梓言披着大衣坐在板凳上，她背后倚着柱子整个人都是微醉的模样，她向阿大扬了扬滴酒不剩的酒杯：“去前面的酒馆打一壶白沙液。”

　　阿大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关梓言夹起了一块炖的很软的土豆放到了嘴里，又面又甜她很喜欢。

　　关梓言见锅开了用筷子把八角这种调料夹一个单独的小碗里，漫不经心的看向了旁边：“你来了这么久，莫不是就为了看爷吃饭？”

　　陈皮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还是白天那件衣服，不过脸色还不如白天呢。

　　关梓言笑着拿起白壶往两个酒杯里面倒满了酒：“来者即是客，小可怜你盯了爷那么久还没用晚饭呢吧。

　　有什么事情不着急，咱们先喝两杯，如何？”关梓言向陈皮的方向热情的举杯相邀，小可怜三个字她的语气特别像醉春楼里的恩客。

　　陈皮倒是没有在意，他没有拂了关梓言的面子，径直的坐到了关梓言对面位置，举起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皮的酒喝的太急，关梓言甚至来不及劝他就一口闷了，她见他心情不好也就把那句“十年佳酿劲儿足慢点喝”咽了回去。

　　他似乎心情不好，烈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着。

　　陈皮喝多了酒竟然有些上脸，原本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浮起了两抹酡红。

　　这有点搞笑的模样中和了他眉眼间的狠厉，人看起来也可爱些了。

　　这两人自喝自的着实有些尴尬，关梓言吃了一口筋头巴脑的护心肉开口道：“丫头，现在怎么样？”

　　陈皮停下了酒杯：“不是丫头。”

　　关梓言被他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什么不是丫头？”

　　他抬头看向关梓言：“现在她是师娘了，不是丫头。”

　　解释完，陈皮就举起了小半壶白酒一饮而尽。

　　关梓言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这真是一件喜事，代爷恭喜她。他日大婚，我关某人必定亲自待着礼物上门拜访。”

　　她举着杯挡住脸，能嫁给二月红是丫头的福气，她能有这样好的归宿是一件喜事。

　　而且……这样一来这小子也会断了这念想了吧，心生爱慕的小丫头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师母，也难怪他这么郁闷。

　　阿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本应该是来找麻烦的陈皮整抱着酒壶猛灌着酒，一副喝大了的模样。而自家的小主子正歪着脑袋看着他。

　　见阿大回来关梓言开口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慢？阿大看着陈皮的背影像关梓言使了两个眼神，关梓言视若无睹搬像他招了招手：“

　　得了，爷今天给你许个假。你把白沙液放这儿之后人就可以回去了。”阿大有些不放心，看了看自家主子不耐烦的神情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关梓言笑眯眯的看着陈皮灌下了那小半壶的酒，她慢条斯理的夹起了一块儿土豆放到了嘴里说到：“这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来尝尝这老李家特色的盾护心肉，我保证你喜欢。”

　　陈皮放下了酒杯，爷夹起菜吃。这家的护心肉味道不错，土豆炖的很软很烂呼，肉也筋头巴脑的极有嚼劲，汤吃起来非常的有滋味。

　　酒当然也是好酒，唇齿留香。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可真会享受。

　　说着关梓言又回头向伙计说道：“掌柜的来两个大碗，再加一份儿大锅儿的护心肉。”

　　关梓言把火机送来的两个大碗摆在了面前，满澄澄的倒上了两大碗的酒。一碗推给陈皮，一碗推向自己。

　　“你今天既然心情不好那爷就陪你喝一点！小酒杯有什么意思？”说着她举起了酒碗一饮而尽：“那爷就先干为敬了。”

　　“关大少爷就是关大少爷，真是爽快！我陈皮也干了！”他眼睛有些发红，也一口干了。

　　陈皮诚心要醉，关梓言也没有拦着他等酒过三巡夜已深，她觉得天有些凉了就，架起已经趴在桌子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陈皮往外面走去。

　　陈皮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粉色的床上，屋里飘着女子脂粉的香气，他向床外望去是一个巨大的梳妆台。

　　陈皮看着裹在被子里寸丝不挂的身体，他有些懵了。

　　昨夜的宿醉让他的脑子现在还昏昏沉沉，他觉得自己的头像被锤子敲碎了一样的疼。他记得昨晚他本来是要去找关梓言算账，然后两个人在摊子上喝起了酒。

　　陈皮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他还记得关大少看着他贼兮兮笑眯眯的眼神。
　　     
　　现在，这是在哪？

　　陈皮做梦都不会想到关大少爷带他来到了长沙城里最大的妓／院醉春楼，他师傅二月红风流才子以前很喜欢这里，他这个徒弟倒是没来过。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关大少爷走了进来，像欣赏昨夜恩典过姑娘一般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陈皮，这让他很不自在。

　　“昨夜可睡的还好？昨晚喝的太尽兴了，我也不知道二爷府上在哪？恐深夜把你送回去再添上了是非……”关梓言顿了顿。

　　陈皮的脸色晦暗了几分，她瞧见了继续说道“所以就把你带到了这醉春楼里来。”这嘘寒问暖的态度，就更让陈皮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关梓言在心里默默说：反正你那师傅最近也没什么空管你了，老班主忽然病重，能否熬过这一坎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