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君子-小芊》梅子貍

6、走了，勿念!

　　果不其然，平靜的日子過了一週，這天午休時間，皓子又滿腔怒火衝到二班來找吳小玉：“吳小玉！，咱们这一区根本没有灿世高中，妳特么的耍我！“

　　此時吳小玉嘴裡剛塞了半顆滷蛋，皓子一出現讓她差點兒給噎著，但她動作還算快，趕緊喝了一口水順順氣，調整好心律迎戰。

　　“你真去找了？“

　　“廢話，我到處打聽就沒人知道，還篤定告訴我說咱們這區就沒叫燦世的高中。“

　　皓子想到自己為了這事還跟人爭執，讓人當成二愣子傻B看，他就氣不打一處出：“妳老實說，妳是不是騙我！“

　　吴小玉说道：“我没骗你，我也没说是高中啊～“这是句实话，她从头到尾就只说了是菜市的…

　　“妳明明说了灿世啊！“

　　“我說了菜市，沒說高中啊～“小玉想這傻逼再聽錯，還搞不清楚狀況，那她真的沒輒了。

　　“妳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是-菜-市这两个字，到底懂不懂啊？

　　皓子回想着当天两人说话的过程，小玉确实没有提到对方是读高中…

　　“难道何芊比咱们年纪小？读的是初中？所以是灿世初中？妳早说嘛！“

　　小玉扶額，難不成是自己發音有問題？她是真不想再誤導這個二愣子啊：“何芊年紀比我還大半歲。“

　　皓子又想了想：“所以不是初中生，難道他跳級讀的是大學？大學生，這就比較難找了……“

　　“……“小玉開始懷疑皓子是怎麼通過高考？說不定是家裡背景強大，靠了關係進來？

　　“哎呦～我說你乾脆就把人約出來，大家做個朋友，也省著我到處去打聽。“

　　小玉沉默，開始想着该怎么打发他走。

　　“不如我做東請他去唱歌？唱歌氣份好，約吃飯太嚴肅。“皓子不氣餒的繼續說服著。

　　小玉直覺顧思珉與皓子不是真心想結交何芊這朋友，彼此生活層次差距太大，人家是少爺，何芊是攤販…估計這兩人就是臨時興起才吵著想認識當朋友。何芊的個性老實純樸，還有點兒自卑，她真心不想因為兩位少爺的三分鐘熱度，帶給何芊不必要的困擾。

　　“我問問他吧，快要放暑假了，先忙期末考吧。“她心想先捱過學期末，等放暑假大家見不著面，她便有理由不去搭理皓子，暑期過後應該就淡忘這件事了。

　　“好的叻～“皓子沒想太多，就等著小玉一句話可以交差，他原本對何芊看沒多大興趣，若不是承諾了顧思珉，他哪兒來的心思去費盡找人啊。

　　但是就在小玉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没人会打扰到何芊平静生活的同时，何芊的生活却起了变化。。。

　　就在小玉为了高一期末考忙得焦头烂耳同时，何芊的生活出大事了，这件事足以颠覆他之后的生活走向。何芊他妈跟一个做建筑的包工头跑了…这对象是他妈妈在姐妹家玩麻将认识的，两个人暗通款曲快半年多，最近终于决定一起过日子。

　　何芊的妈妈一直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偶而晚上没回家过夜也推说是打通宵麻将，不然就是说时间太晚，直接睡在姐妹家里。就连最后决定跟男人过日子，她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何芊，因為她根本沒打算要帶著何芊這個拖油瓶一起改嫁…這也是她跟那男人協定好的條件，對方這才肯娶她。何芊妈妈搬离家的那天，他还是照常上菜摊上工，直到下午六点多太阳都下山了，他妈妈还没来收帐，他等得都开始焦虑了。

　　吴伯见状，问道：“小芊啊，怎么还不收摊？再不收就天黑了呢“

　　“吴伯，您先走吧，我妈还没来收钱，我不能收摊“

　　一旁也正忙着收摊的福婶跟着说话了：“别等啦，先收了吧，她估计打牌打得手顺，临时走不开“

　　“不可能，平常她趕不過來會先給我通電話…今兒沒來電話呢“何芊笑著搖了搖手說道：“嬸，你们先走吧，我再等等，没事！“

　　没多久菜市的摊贩都走得差不多了，何芊还是没等到他妈妈出现，他不知道其实他妈这时早收拾好自己东西，离开了他们住一起的屋子，此刻正开宴，办了两桌酒席算是简单宴请亲友，通知她的二婚呢？

　　何芊等到夜里八点多，眼看四周都变得黑蒙蒙的，他只好赶紧起身收拾东西回家去。才刚到家打开门，就见客厅看似遭小偷了？！屋内一团乱，何芊趕緊跑到屋裡尋找他媽媽的身影，尋不到他媽人，電話打了也沒人接聽…該不會出事了吧？他不知所措的呼吸变急促，六神无主的赶紧跑到巷子口福婶家，用力拍打着门。

　　福婶前来开门，门才拉开就看到何芊惊恐的表情，吓了一跳：“是火烧房子啊，何芊你咋啦？是不是妳妈又打你？“福婶以前就知道何芊他妈有时打牌输了会拿何芊撒气，此刻她以会何芊又被他妈当出气筒了。

　　“婶…家…家里…乱…我妈不见…”何芊是真的怕，他长那么大，虽然妈妈不疼他，却是他最重要，最在乎的人，如今家里一团乱；妈妈联系不上，面对这时的情况，何芊真的惶恐不已。

　　福婶见何芊的可怜样，赶紧的套了件外衣就陪着何芊回他家去看情况。起初她也当何芊家遭小偷，还担心着他妈妈也许真的出事了？但是福婶终归是个大人，处事比较冷静，她环顾了屋内之后发现客厅电话旁平躺着一封信，封套上头写着：给儿子

　　信纸上只写着潦草的两行字：

　　妈走了，勿念

　　自己好好过日子

　　母留

　　真相大白…哪儿来的小偷，就是妈妈抛弃了孩子，自己去嫁人了…这信上写得不明不白，两三字讯息量看似很大，却也让人雾里看花，叫何芊好好过日子？连去哪儿都没有交代清楚，何芊看着字条发呆，一会儿抬头望着福婶，似乎是不懂得这字条到底想说些什么？

　　“婶，这是我妈的字，但是她去哪儿？我很担心…“

　　福婶没读过什么书，就是个直肠子不懂得拐弯的人，这时候尽管心疼何芊，她还是说实话了：“我说小芊啊…你妈这意思应该是…她没法跟你继续生活…她走啦“

　　何芊微愣住，又把目光移到手上的那纸条上，握着纸片的双手微微发抖。他一字一字的从头到尾再看了一次，大眼睛迷茫的又望向福婶，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他忍不住委屈哽咽的说道：“为什么？我听话啊…她不要我读书我就不读…她不要我吗？…我又做错事惹她生气了吗？“

　　“唉…这不甘你的事，快别哭了，你是男孩子…要坚强懂吗？“

　　福婶见到他这模样跟着揪心，忍不住也掉眼泪，她这个老粗人没处理过这情况，就只能陪着何芊伤心，拥抱何芊的身躯到自个儿怀里，反覆拍着他的背安抚着，这一老一小就这样哭在夜色笼罩的凌乱陋室里…

　　隔天大清早，福婶连打了多通电话才从牌搭子的口中问到何芊妈妈的消息，这才弄清楚来龙去脉，跟她想的相差不远，只是她没有料到这当妈的真狠的下心，怎么就不能熬两年，等孩子成年独立了再考虑二婚？

　　福婶费力的要到了联络方式，循着地址找上门，她觉得自己跟何芊的妈妈相识多年，而何芊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己应该有那个交情跟何芊的妈妈聊一聊这问题。

　　这事她没告诉何芊，希望自个儿可以说通何芊的妈妈，至少好好跟何芊谈谈，不要走得那么决绝。敲了门，大门一打开就看到何芊他妈妈睡眼惺忪，脸上的妆也没卸掉的邋遢模样，估计是昨儿夜里闹得满晚的，人看起来还没有醒过来。她花了两秒才认出门外的人是福婶，也猜到了她来的原因…

　　“进来再说吧…”

　　看到何芊妈妈从容的态度，福婶估计家里的男人应该不在，她一进门，就直接开门见山说：“我说昀娟啊，你真狠心？小芊妳打算怎么办？”

　　昀娟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得面对：“他不小了，都十六岁了，能自食其力了…”

　　“自食其力？你是打算让他摆一辈子菜摊？他才十六岁啊”

　　“怎么不行？他也摆了这些年，除了菜摊之外，他那脑子多的事情也记不住，以后他摆摊攥的钱都自己收着，省点用还能存一点儿，过两年他成年了我再把现在住的那间房子过到他名下，这不够么？”

　　福婶听得火冒三丈，听到后面还真想上前给何芊他妈赏两巴掌，她火气上来，声音也变得大了：“你既然不能一直陪着他，为什么当初不让他继续上学？至少他将来还多个机会能有出息!你这时间上抛弃他就是不对，这是弃养啊!”

　　昀娟不知道是昨晚忙累了，还是心里确实愧疚，这时口气也开始服软：

　　“姐啊，你要我怎么办呢？二十岁不到嫁给何芊他爸生了孩子，熬到现在我都三十七，我不青春啦…这年纪有人肯要我，愿意娶我，我真的不想错过这机会…”

　　福婶终归也是死了丈夫的女人，昀娟的心态她能够体会…只是两女人的性格不一样。福婶丈夫走了之后她确实也寂寞，但是对福婶来说寂寞强过生离死别的痛苦。当初眼看着丈夫病痛缠身，先自己一步离开的心痛太难熬，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才会蹉跎这些年还孤身一人，某方面来说，昀娟是勇敢多了。

　　“反正…你这样留几个字就想跟他切断关系真的不成，你找个时间跟他说说…”

　　“你让我去说什么呢？“

　　福婶说：“就说你去追求自个儿的幸福吧，让他知到妳只是人搬出去，他想妳的时候就让他给你打电话，偶而也…跟他见上一面吧…”

　　“但是我跟强哥说好的，以后不会管小芊的事儿…俩人好好过日子…”强哥是昀娟二嫁的男人。

　　福婶看到昀娟一副有了丈夫不要儿的窝嚷样就来气：

　　“什么说好啊？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你真以为可以说撇清就撇清？我告诉你，小芊以后的事妳撒手不管，成!以后我护着他，啥事都不用妳操心，但是妳不见他这一面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昀娟真怕福婶把这事儿给闹大，跟新婚的男人不好交代。只好应承了晚上跟何芊见一面，当面把话说清楚。

　　他们就约在离何芊家不远处的小饭馆，昀娟人到的时候，何芊已经跟福婶两人坐在里边等她。何芊抬眼一看到妈妈，赶紧站起身子喊了声妈。昀娟看到何芊那像小狗般的眼神，好像是等主人回家似的单纯却溢满期盼。

　　“小芊…吃过了吗？”

　　何芊迅速点头。

　　“咳…”昀娟顺了顺喉咙，准备把预备好的话说出：“小芊啊，其实妈妈呢…”

　　“妈，我知道，婶跟我都说了。”何芊应该是看出妈妈的为难，赶紧先接了话。

　　“都说了？”昀娟回想起早晨福婶骂她的那股狠劲，心想应该不是说什么好话吧？

　　“妈，没事，跟那人好好过吧，别为我操心，我长大了能照顾自己。”

　　何芊是真心希望他妈妈能幸福…其实福婶回去之后说的都是昀娟好话，她开导何芊应该为妈妈开心这年纪还能找到二春，还说了昀娟之所以不告而别也是因为怕何芊无法接受，所以不敢当面告诉他。这确实都是实话，只是福婶隐瞒了昀娟她男人不待见他这点，还有昀娟原本没打算再见何芊这事儿…何芊原本就是个贴心的孩子，他知道妈妈这些年来过得不快乐，他努力做个顺从听话的孩子就希望让妈妈开心点儿，但现在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能做到的…

　　昀娟点点头，感激的望一眼福婶，福婶撇过头往一旁看去，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痛快。

　　昀娟很配合的对何芊说了许多贴心的话，虽然是受福婶威胁，但是想到以后很难再见这儿子一面，一时间母爱泛滥，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温柔。

　　“妈不在，记得睡前要检查门窗瓦斯。”

　　何芊点点头。

　　“你脑子记性不好，收摊对账的时候别急，慢慢算，记得算两次。”

　　何芊点点头。

　　“三餐多吃点，你是个男孩子，多吃点肉，长个儿…”

　　何芊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昀娟：“你爸留给你的房子过一阵子我会过到你的名下。”

　　何芊答道：“不急，以后再说”其实他心里还是舍不得妈妈离开，抱着小小的期盼，说不准昀娟哪天还是会搬回来跟自己住。

　　昀娟继续说：“小芊…如果你还想读书…那就去吧，你自个儿将来的事，要靠自己作主，知道吗？“

　　这时何芊抬起了头：“…真的？”

　　昀娟点头，叹口气说：“妈妈以后顾不到你，你若是想读书，把摊子收了顶出去还是能有笔钱在身边，让你福婶帮你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昀娟会忽然这么说，其实是早上跟福婶俩人协议好，福婶承若看顾何芊，让她能有个平静二婚生活，但是让她必须跟何芊说这句-以后的事情，自己作主…。福婶知道何芊死脑筋，若是没有妈妈的这句话，他肯能会一辈子窝在菜市里…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枷锁，让他动弹不得，心灵上自己加上了牢铐…

　　昀娟该说的话都说了，跟福婶使了个眼色，打算赶紧走人

　　“小芊，妈得走了，有事给妈妈打电话吧”不一定会接，但是这安抚的场面话还是得说。

　　何芊听到这话赶紧从椅子上跳起：”妈，我送送妳吧”

　　昀娟随意挥了挥手：”别送了，外头凉，快下雨了别出来”

　　“妈！”何芊欲言又止：”我不在妳身边妳要保重身体，如果受委屈别忘了还有我这娘家可以回来，我可以养妳。”

　　这可把昀娟的双眼给逼酸了，她泛红了眼却不敢回头看，最后终于还是调适好情绪，转身给何芊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儿子，妈会加油的，甭担心”

　　昀娟头也不回的走了，何芊一直看着妈妈坐上出租车消失在巷子的黑夜里，等他拉回了目光，整个人虚脱一样的扶着墙壁才能站稳，褪去了装模作样的坚强，他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福婶上前轻拍了他的肩膀，何芊却再也没有力气抬起头来·

　　“婶就一下妳让我哭一下，我知道男孩子不该哭，但我现在真的心里难受”

　　福婶不勉强他：“孩子啊，你就发泄吧，没事儿，发泄过后咱们继续坚强过日子”

　　是啊，这夜里何芊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最重视的母亲，生活唯一的依靠，这真的值得恶狠狠的大哭一场来发泄心中的郁闷，而此同时老天爷也似乎听到了他的委屈，倾盆大雨覆盖了整个城市，为这个盛夏的雨季展开了序幕。

　　这场雨连着下了一整周，何芊也懒在家里一周哪儿都没去，并不是他伤心过头，连摊位都不顾了，实在是这场雨下得太急太猛，他那摊位刚好是位在菜市的低洼地区，一遇到这样的雨季，总是积水做不成生意，而且这么大的雨，真的没什么客人上还会门。

　　何芊把家里的东西重新规制了一番，昀娟没带走的东西他还是留着，将那些东西归位放得好好的。以后一个人住了，东西可以简单一些，所以他把多余的物品都标签好装箱收起来。这就足够让他忙活三天。处理完他环顾屋内，发现一个人住的房子居然是那么的空荡。

　　何芊接着又去材料行买了油漆，他打算趁这时间干脆把墙给粉刷一下，结果没考虑到雨季潮湿，油漆刷上去不容易干，他怕闻着那气味，到时候死在屋子里都没有人会发现，所以赶紧拿了小板凳，干脆坐在大门口赏雨景，听雨声…

　　“小芊啊，又瞎忙什么呢？”

　　何芊抬头一看，见到是福婶，傻气地笑了笑：“里头气味不好，我出来透气”

　　最近福婶隔一两天就会过来走动一下，她的摊位跟何芊邻挨着，何芊的摊子遭殃，她也一样开不了工。

　　福婶才走到门口就闻到了呛鼻油漆味：“都两天了还没干吗？我说你哪时候不好粉刷，偏偏挑个雨季粉刷墙壁。“

　　“我没想那么多，当时就想找些事情做做，估计快干了，我每天拿风扇吹着呢”

　　“这也不是个事啊…”福婶挨着何芊，也跟着坐了下来：“这味要是还不散，今晚你去我那边凑合一晚吧”

　　“晚点再看吧，现在这家就我一人，我不放心”

　　“嗯，随你吧”福婶也跟着望着门外的雨景，埋怨道：“唉~这场雨也不知道还要下多久，生意都做不成了”

　　“是啊，都一星期了…”何芊跟着感慨。

　　“小芊啊，婶跟你讲正格的事儿，你想过复学的事吗？“

　　何芊微愣，怎么刚刚还讨论著下雨，下一秒就跳格到复学这事？

　　“婶，我还没心思想这件事呢”

　　“什么没心思？现在学生都放暑期了，如果要复学那也该着手准备，离开学只剩不到两个月，你知道吗？”福婶确实热心，这事儿也都稍微打听过了。

　　“婶…你也知道我脑子不行…”

　　听到这个福婶就来气：“是谁说你脑子不行？不过就是小时候学习程度比别人慢，就被你妈说成脑子撞坏了，还用这当借口停了学习，想到这个我就生气!我每天看着你菜摊顾生意，从来就不觉得你脑子不行，你该记得都记得住，你只是脑子发展比别人慢了点，但现在长大了，该长得早就长好了。“

　　“婶，但是我已经四年没有学习了，程度真的跟不上啊…”

　　“这我问过了，咱们可以选择复读初中，好好打基础，或者是以社会考生来准备高中会考，你看怎么样？”

　　“这…我也不知道…”何芊是真没信心。

　　福婶不气馁，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就听婶的安排吧，咱们有空跟吴伯家的小玉聊一聊，顺便明儿去社区委员会问一问吧，不怕，婶陪着你，反正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生意做不成，时间多著。“

　　何芊感激点头，这个世界的平衡点就是这么稀奇，做人长辈的有像昀娟这样只顾自己幸福，也有像福婶这般的古道热心。何芊真心觉得自己的运不算差，眼下这情况还有贵人愿意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