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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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好人的灵魂，都会在死后化作一条鱼，收入通天阁里。”
“想要得到什么，就拿出相应的代价来交换吧……”
穿戴着宽大的灵婆服饰的少年脸上覆着面具，空白的面具正中绘着一只宽大的独眼，他一手持着长杆烟斗，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抚摸着躺在身上的猫咪。
“我想……知道她做了什么交易。”
听到这句话，白发少年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有些恍惚，没有即刻接话。
“带一枝海棠花来，我就告诉你。”
沉默了片刻，属于少年的清朗嗓音漫不经心的响起，他饶有兴致的挠着猫咪的下巴，听着它满足的呼噜声，仿佛与刚刚没有任何区别。
椿去湫来，海棠花开。
可惜我们的故事从来并非如此。
送走了年幼的客人，如升楼恢复了往日里的安静。
“真像啊。”
一片静默里，湫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从摇椅上站起身，摘下一直带着的面具，随手搁置一旁，露出了属于少年的清俊脸庞。
被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到的猫咪一下子从他身上跳下，蹲在他的脚边发出不满的“喵呜”声，然而湫此刻并没有心情去安抚它，他径直转身走上通天阁。
踩在古老的木制楼梯上，每一步，都发出极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那份古老。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是如升楼还是通天阁，从来都是一个模样。
或许就就连外面也不曾改变过吧，嫘祖姐姐、赤松子大哥、祝融大哥、鹿神……
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一直都是少年模样吗？
啊……
在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
八百年还是一千年？亦或是更久？他已经不记得了，久远的记忆里，只有那片红色依旧是如此的绚烂，岁月里酵藏着的思念，愈发的绵长而清晰。
湫久久的看着那条沉睡在水晶里的蓝色小鱼，浅浅的海棠花印记落在她的额头。
椿。
苍白的指尖轻触着冰凉的水晶，白发的少年满目温情，眉眼温柔仿佛融化了所有经年的荒凉，唇齿间缱绻辗转的所有思念，最后化成一抹浅淡笑意。
真好呀，椿。
再次到来的小客人如约带来了一枝盛放的海棠。
湫把它养在了案头的花瓶里。
染了红墨的笔尖轻轻落在纸面，墨色氤氲之间，勾勒出重重叠叠的海棠花，繁华似锦，簇拥着红衣的少女。
他依然记得她所有的喜怒哀乐，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恍如昨日。
在每一个反反复复的梦境里，都有着一树绚烂的红色海棠，长风吹过，花枝摇曳。
而他不愿醒来。
指间握着的烟斗里星火明灭，薄薄的烟雾悠悠然然袅袅而起，卧在的膝上雪白猫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尾复又睡去。
白发的少年轻轻磕了磕细长的烟斗，微微睁开的双眼重新阖起。
“啪嗒。”
被悉心养在案头的海棠花悄然落下一瓣，发出了细微声响。
万籁俱寂。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