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余自由

9、程白

　　第九章

　　何两才出公司的门就远远看见顾远望正靠着柱子叼着烟。

　　他有些怔忡，那个潇洒不羁的少年，仿佛一如既往，却又好似消散如烟。

　　好看的眉眼微微低沉，那样的一个人，自己却不敢多看他一眼。

　　有些深情，错过，就是最好。

　　“远望。”
　　顾远望碾灭了烟头，走过来，拿过何两手里的公文包。
　　“柯野跟我说，小白又去找他了。”何两一愣，
　　“他上次不是说不会再去纠缠柯先生了吗？”
　　“那个小鬼，我都懒的说他！不停的在我店里撒泼，谁的话都不听！你，你和我去看看吧。”

　　“唉，那，那好吧。”

　　不远处，秦段握紧着拳头。

　　他冷然的望着两人离去。

　　小两，若是我重新向你伸出手，你还会不会回来。

　　***

　　何两刚一到爱尚酒吧，目光就在偏僻的角落逡巡。

　　啊！在那里！

　　“不好意思，柯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柯野的表情有些阴沉。

　　“何先生，我想我之前已经很明确的跟你们都表示过，我并不是这类人！”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有些暗的角落里两个一对的男人。

　　“而且，你们的这位小朋友的做法实在是太激进了些，他冲到了我家里面，当着我的父母说了些很唐突的话！这让我我实在是很困扰。”

　　“不好意思，不好……”何两道歉的话迅速被一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打断！

　　“那是表白！”

　　“够了小明，你在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被后面来的顾远望呵斥的程白明畏缩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退到了何两的身后。

　　“柯先生，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小白，你跟我来！”

　　何两是难得发脾气的。

　　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包间。

　　他将领带拉开些，到了两杯温水，边喝边整理语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年纪的孩子。

　　莽撞又自由，满心都是爱情大过天。

　　这个孩子早早辍学，在远望的酒吧里做调酒学徒，

　　或许是他名字里带个白字，以前喝醉了酒，稀里糊涂认了个干弟弟。

　　只是太不省心了些。

　　“小白，你跟我说，你跑到柯先生家里说了些什么？”

　　“我怎么了我，我只是表白而已！我又没错！”

　　程白稚气未脱的小脸满是不服气！

　　是啊，他只是表白而已，是这样勇敢而无畏！

　　也是这样麻烦又莽撞！

　　何两捏捏眉心。

　　“小明，你认真的想过你们在一起的可能吗？柯先生今年34岁，你才十八岁，即使抛去你们的性别不谈，你们年纪阅历，你们的人生，价值观都不同，这样的你们能好好在一起吗？况且，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小白，听哥的，别任性好吗？”

　　“我才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喜欢他！我喜欢他这个人！这样好的人我就是不想放手！为什么你们都要反对！”

　　还没说完，少年的眼睛里已经含了两眶眼泪。

　　“阿两哥，我会想办法让柯野喜欢我的，你别阻止我，好不好？”

　　“这不是我不阻止你的问题，是你的想法是错的……”

　　“我没错！就算今天他不喜欢我，可我能等，我等到明天，明年，后年，大后年！我就不信他不会心软！远望哥都等到你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呢！”

　　“那不一样！”

　　那不一样的，他跟远望，不一样的。

　　不是远望等到了他，而是，自己，不想让他等了。

　　等，永远是最徒劳的爱。

　　他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着白明的肩膀，“好，小明，你既然说你喜欢柯先生，那你为什么要给他添麻烦呢？”

　　“我……”

　　“你现在这样做，只会让柯先生厌烦你，是，你的世界只有他！可他的世界有他的家人朋友！爱情，不是一个人的欢天喜地，而是两个人的愉悦悲苦。你这样怎么谈的上爱他！”

　　爱到最后，不过是相互折磨。

　　这不被祝福的爱情，是充满了那么多的困苦。

　　何必如此。又何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