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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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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对不对?!你干嘛每晚都来烦我呀!"看着周围复古而繁丽的家具,沈子均皱起了漂亮整齐的眉头,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六次梦到这里了.不用说下一刻那个男人就会出现.
"因为你是我的转世,你要完成我前世未完成的心愿."一袭火红的大衣,长长的乌丝拖至地面,松庸而锐利的眼神盯着窗外.他,自称是沈子均的前世,薛玉伶.
"拜托!你要我去嫁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已经够荒谬的了,不要再说什么前世今生的.而且,你看清楚,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男人耶!!"沈子均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又比他多点执着多点魅惑的所谓前世,他真的很无可奈何.
"就算真的有什么前世今生,真的有那个什么崔炙殒的也好,他也不见得会爱上我啊!何况现在根本就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不!!殒说过的,他绝不会再忘了我!殒说下辈子一定会和我做夫妻的!殒一定会守诺的..一定会的.."薜玉伶轻摇玉手,却在目光接触到腕上的银镯时全身僵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和自己有同一张脸的人哭还真是别扭,"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不等子均把话说完,玉伶一脸泪容地消失在空荡的大宅里,只剩下满屋的悲寂.
梦,醒了..沈子均抬手摸摸脸颊.唉,我说知道.只要一谈及崔炙殒,他就一定会流泪,他一哭自已势必也会跟着落泪的.
前世,你怎么死了还这么爱哭阿!
* * *
第十七学院 美术设计系 D班
若野火身为D班的班主任,本应在教室里给可爱的同学们上课才是.但现在,她却不得不丢下课程,趕往一个刚开学就已经逃学四天的同学家里探访一下.她不禁头痛起来,是怎么一个人会开学这么多天都不来上课.不仅没请假,连报名都是由别人代劳的.这样的一个人是怎样考上这所著名大学的.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这个学生,一想到这,若野火不禁打了个寒颤.
"终于到了!"若野火身处'天沢山庄'的中心地段.望着眼前这幢雪白的复古风建筑,让人不自觉的严肃起来.紧张的拉拉衣服,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叮咚..叮咚..
正当若野火快笑僵时,天使终于听到了她的祷告.
"妈阿!小姐你干嘛不穿衣服!"惊慌地转过身,若野火不敢看向门后的人.
"Shirt!!"刚洗完澡的沈子均厌烦的翻个白眼,碎长及肩的湿发贴伏的滴着水,浑身充斥着沐浴后的香味.只穿短裤的他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质,白嫩的鹅蛋脸配上略为邪魅的细狭眼眸,坚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给人一种唯美却危险的感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女人!"
低哑的男声唤回了若野火的理智,转回来.站在她面前的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生,而不是小姐.唉,都是他那张中性的脸,害人出丑了.干咳一下,野火调整心情,继续做她该做的事,"你好!我是第十七学院美术系D班的班主任,是来找沈子均同学的."
"进来吧,女人."子均率先步入屋内,一边用毛巾擦干发上的水珠一边用空闲的手泡着咖啡."我这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个.要喝就自己倒吧."
"呃??"这是哪家子的待客之道阿!野火不悦的撇嘴.
子均转身入房,不一会穿上衣服出来,手里还多了一封信,"这是我父母给你的,你就是若火对吧."
"是若野火!"接过信,野火不忘更正他对自己的错误叫法.展开信,端正娟秀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若老师:
你好!
因为我跟老伴的工作关系,不能在家照顾子均那孩子,以后就劳你费心了.那孩子的可爱,相信你很快就会发现了的.对了,因为他刚转到这边,所以还有些别的事要他自己去处理一下的,这周的课怕就上不了了.我们已经跟校长打过招呼了,请你多多见谅哦!
最后,希望你能平安教完子均这四年.
多保重!
沈愈茹留字
看完这封奇怪的信,野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呃?你??"
"若火,我下周会准时出席你的第一堂课的.所以你可以回去了."沈子均轻啜着咖啡,看似随意的抚弄着腕上的银镯.
"我叫若野火,不是若火!">_<
"行了,若火."
"若野火!!"她发现跟这个怪人讲话是很累的一件事.
"好了好了,女人.我没时间跟你瞎闹了,不送."子均放下杯子转身回房.进房前,他却停了停,"作为一个大学教师,却一点沉稳内敛都没有是很糟糕的事喔!"
"你!!"野火气愤地瞪着那紧闭的房门.主阿~怎么会有这样嚣张古怪的人存活在这美好的世上阿?!
* * *
"我回来了.."野火无力地摊软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一点都没有留意到隐藏着的危机.只是疲惫的搥着肩膀.
"姐,我劝你最好挪开你的脚丫子,否则.."若野木邪恶的笑笑,抬手指了指被野火压在脚下的一团毛毛的东西.下一刻,野火便尖叫着跳起来抱住比她高半个头的弟弟,怎么也不肯下来."妈阿!~"
"狂,过来."清冷的嗓音,忽如其来的男声让野火住了嘴.只见那团毛毛在她身旁迈着高傲慵懒的步伐经过,然后,趴在一个陌生却俊俏的男生腿上.男生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白色的绒毛,那东西便舒服的轻嚎一声.整个画面唯美极了!
"下来,重死了拉!"野木抱怨地捏了野火的大腿一下.
"干嘛拉."野火一屁股坐沙发上,双眼却盯着那陌生的男生和那只叫'狂'的东西看,"你是??"
.....男生没有理会她,自顾地看着手中的书.野火则不可一世地帮腔,"他阿,是我们最受欢迎的度大少呢!亏你还是D班的班主任,连自个班的学生都不认识..唉!老姐,你是更年期提早到了还是说内分泌失调阿?"
"死小孩!敢笑话我?!怎样,嫌命太长了是吧."野火气得瞪大双眼,手更威胁的亮出随身携带的飞镖.野火是飞镖会会长,最擅长就是掷飞镖了,而且百发百中哦.
"呵..不敢不敢."野木赶紧躲到度逆身后,扯扯他的衣尾示意他帮忙打救自个一下.
"若火小姐,我是度逆,它叫灰白狂.多指教了."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微勾的唇角有种难言的危险感.这个男生不简单.
"呃?多..多指教."野火刹那间温顺起来,收起利爪笑到,"不过,我叫若野火不叫若火."他很高呢,有一七八了吧,跟今天见的那个怪人差不多高了,竟也一样叫我若火.真是的!不过,这个男生要比那怪人可爱多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若火这名字更适合你耶.我不可以这样叫吗?"度逆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让野火一阵不忍,连忙说没关系.胜利之神似乎总是眷顾着他呢.瞧!又一无知少女,不~是女人被迷昏了头.野木不禁感叹,怎么他就达不到那样的功力呢?不公平阿!!
"对了,灰白狂是典型的雪狼,它的犬齿是有剧毒的,所以你不要随意碰它哦!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的."野木恐吓道,虽然狂的犬齿确实有毒,但还不至于会取人性命,只是让人麻醉而已.
野火眨眨眼,呆滞了一下,忽然尖叫:"它该不会就是你之前说要寄养的那只'小'动物吧?!!"
"真聪明!因为度逆妈妈不小心把自个的家给烧了,所以要暂住咱这里.不过只要找到房子他就会搬走了,所以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烧了??可是..这只.."
"狂可是狼中之王哦!有这样的美丽生物在我们家是荣幸阿!"野木双眼发光地盯着狂.
"你不欢迎我们吗?"度逆受伤地偏过头,肩膀轻颤.别以为他是伤心哭泣,他只是在抑制自己过分的笑意罢了.他就是利用这些骗人的把戏把人耍得团团转的.对于这点,野木可领教得多了.
"不不..怎么会呢!"但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自己果然太心软了,以后怕是要与狼共处了.
* * *
又是这里,只是这次子均感觉到的悲凉更甚于前."出来吧!"
一袭火红的长衫,松散的乌丝,清灵的凤眼.薜玉伶仍然不放弃,"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他一定就在附近."
"我真是败给你了,那个离你而去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为他守在这那么多年?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子均不解,可能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无法理解吧.
"因为我爱他!用我的生命爱着他.."玉伶看着子均的右手,闪烁的银光让他不自觉的双眼湿润,"银镯很适合你!"
"它不是比你生命还重要的存在吗?干嘛给我??"
玉伶痛苦的闭上眼,"因为我已经死了,留着它只会令我更痛苦而已.银镯上的古文字图腾蕴含着一句话,如果哪天有人可以告诉你这句话,那这个人就是你命定的那个了."他的时间不多了,或许他真的是太固执了吧.毕竟子均并没有经历过他那样的爱,又何苦去强求他呢?但,真的很想再见到殒!很想..
"你似乎发生什么事了??你..有点不对劲."子均走近玉伶,却发现玉伶的脸色过份苍白,身体更有着近乎透明的痕迹.这是子均第一次近距离看玉伶,他好像比之前虚弱多了.
"我的灵魂就要散去了,毕竟我在人间逗留太久,终有化为尘土的一天..."玉伶哀伤地望着子均,"你不用去找他了,或许他在那等着我呢!如果将来你遇到了你的挚爱,请不要让他离开,否则..你会痛苦的,真的很痛.就像被人挖走了心脏般,无法呼吸."
"不要再说了!"子均不忍见他那令人心碎的悲伤模样,他决定了.只要玉伶能振作,他去见一下那人又何妨!玉伶的痛苦他能深切感受到,现在柔弱的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日子来,他早已把伶当成了另一个自己了.
"听着!在我找到那个人之前,给我好好呆着,不准消失!!等我,我一定会找到前世依恋的!这就是我的决定!"定定看着玉伶,眼神很是执着.
梦,醒了..只是这次,他..没有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