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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奥 ...

  •   奇犽和小杰在考试后相约去鲸鱼岛玩耍。奇犽虽然在生人面前脸臭嘴又毒,但也给米特阿姨败退。幸好很快摸索到门道,就是不停地吃,不停地夸,而作为实际行动的吃饭比夸赞有用得多。米特被两个小孩萌得合不拢嘴。

      当然,她偶尔也旁敲侧击猎人工作太危险了之类的。虽然是米特单方面认为的旁敲侧击,仍然给予了小杰一万点暴击,小杰这个时候就毫无义气地卖队友,“不不不,没有那么危险的,奇犽你说是吧。”“呃啊,对啊,玩得很开心。”

      所以尽管每天吃得肚皮溜圆,奇犽和小杰还是绞尽脑汁地想要逃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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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我钓上了沼泽之主,”小杰屈膝坐在树丫上,“有那么大。”,小杰比划了一下,“不,比这还大一点,米特阿姨才同意的。”

      奇犽坐在旁边,捂脸道,“总感觉你出家门比我还艰难。我宁可去打架。”

      “奇犽,要不要试试看?”小杰把鱼竿递了过去。

      这个地方的鱼类非常丰富,没过多久鱼竿就有了动静,奇犽奸笑道,“我一定会钓上比你还大的鱼,就怕你的鱼竿承受不住我的腕力。

      但是没等他扯线,鱼就自己浮上来了,与此同时奇犽差点甩掉钓鱼竿。而小杰的注意力还在水面上,白花花翻起一片鱼肚皮。

      这时候他们注意到水下一道黑影,两人联手去逮。期间连奇犽都被电得手麻,所以最后是以奇犽作为主力,小杰抛掷石头牵制,消耗对方的电力,终于拿下。

      结果超强电力,来自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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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太惨了。不过幸好你逃出来了。”小杰感叹道,眼里的情绪却不会让女孩感到不舒服。奇犽切了一声,“有必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嘛,小杰你也太轻信别人了。”他冲人一扬下巴,“你说你是实验室里逃出来,有什么证据?”

      啊——?对面的人一副呆滞的表情,“证据啊——”又是这样,重复一遍别人的问题再做答,奇犽因为训练的关系对这类表现非常警惕。这种人要么就是酝酿撒谎的新手,要么就是蠢到无时无刻不在拖后腿。“我没有,关于他们,实验的证据诶。”

      “……”算了奇犽也不期望她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令他加倍不爽的是,自称奥特的少女自身带有电力,居然能让他觉得手麻。

      “奇犽,我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她不是做坏事的人。”

      “……你别说是直觉。”

      “就是直觉啦!”

      尽管奇犽激烈反对,小杰还是将奥特带回了家。

      “啊,米特阿姨……”在解释奥特的来历的时候,小杰为难地摸着刺猬头,求助地望着奇犽。奥特后知后觉地清了清嗓子,似乎应该由她来介绍自己,而不是装哑巴。“那个,我是,落进水里,被小杰救起来的。谢谢,真的打扰了。”

      “而且奥特她遗失了记忆,所以我们收留她一下吧。”小杰趁机撒娇。“奥特?”米特问了一句。“嗯,奥特,嗯,我的名字。”

      又一次的,小杰和奇犽都没有笑。米特特别自然也特别热情地将她送上餐桌,不对,邀请她吃晚餐。奥特轻轻地叹了口气。明明说的都是日语,为什么笑点不太一样。自己到底来到了哪里?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联想到奥特曼,然后开始哈哈大笑的吗?说好的童年呢?哎,早知道该说叫鱼饭的,总不会无动于衷了吧。鳗鱼饭总该知道的。

      奥特是穿越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外表清洁内里肮脏又血腥的实验室,而自己身为电鳗人存在,好像还挺珍贵,但是又稀里糊涂地就被放弃了,然后她也没有走那些复杂的情报啊密道啊追杀啊的剧情,莫名其妙地就逃出去了。感觉特别不真实。

      也有可能是一直消化脑子里残留的信息,表现得非常智障,所以让实验人员失望了?毕竟头几天实验人员跟她的交流,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奥特根本不懂这个语言体系。最近才缓过来,有些脍炙人口的短语她还是蛮熟悉的,比如雅蠛蝶什么的,不行,打住。她现在是非常木讷的女孩子,如果有什么特殊的联想的话,很快就会表现在脸上,然后掩饰的神色就会慢很多拍出现。恐怕看起来会很猥琐。

      头几天一直很不舒服,脑子就像高烧一样飘,但是身体机能是正常甚至好到爆炸的。唔,最近没有飘,达到了一个平稳的智障水平。

      和奥特以前比起来,虽然思维是正常的,思考最终得到的答案也是一致的,但是与别人交流沟通的时候,怎么说呢,反应慢了许多。如果说以前是四轮小轿车在柏油马路上平稳前进,偶尔灵光一闪是托马斯嘟嘟嘟的话,现在想个1+1=2都是宝马三轮车冲破九曲十八弯,漫天尘土飞扬这种感觉。把生活过成慢镜头,差不多就是奥特现在的状态。

      曾经的话唠奥特为此变得非常沉默。所以她很渴望强烈鲜活的情绪刺激。毕竟实验室人员冷冰冰又不太友好,自己也无法自言自语自给自足,所以一开始是想逗笑两人的,但是冷场变得非常尴尬,然后这个尴尬就一直延缓到了到达米特家门口,直到告知长辈后,奥特后知后觉地感到,这个破名字好像就这样定了下来了,觉得非常懊恼啊。

      好在身体的反应变得非常快捷,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大脑的指令就做出了动作。这给了她保护。

      但这点也有劣势。有时候会被电鳗的特性主宰。所以她经常回过神来的时候,嘴里叼着小鱼,满嘴的鱼鳞。更糟糕的是,在自己意识到之前,电力已经放出去大半了。就像刚刚,才觉得饿,又有满眼的鱼刺激。就暴露了行踪。

      等一下?她听到了什么?好像是——“猎人考试?”

      “对呀,奥特你要不要参加猎人考试,你很适合啊。”小杰扒饭说道。

      米特:“不要再讲这个词了,我觉得我要早衰要得心脏病了。”

      小杰很乖地答应,“那好的,米特阿姨我等一下再偷偷和奥特讲让奇犽结伴的事情。”

      米特:“……”

      奥特特别乖地夹了一根青菜吃掉,“小杰,你,缺根筋。”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奇犽则表示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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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可爱哦。”奥特搬着小板凳,坐在老爷爷状态穿背心纳凉的奇犽面前,很认真的说。

      “我又不是女孩子,蠢货!”

      “对啊,你又不是女孩子啊。”奥特更认真地点头承认,“你你不是”。过了一会儿,奥特接着说,“哦,女孩子和,可爱没有,必然联系,你是男孩子,也可以……”

      “够了!我不要听你犯蠢了!”奇犽暴躁地走到一边去。

      嗯……果然有交流才能有收获,奥特两手托腮,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慢吞吞地回想起对话的初衷。思维完全不是放慢了这个等级可以形容的,而是根本就被砍成一段一段了啊,根本就是宝马三轮车在每个转弯前都放了一个路标,不,放了一个路障啊!很明显地是转一个弯踩一下刹车,然后慢悠悠地再加到龟速,还有一个泪流满面的自己坐在车上,死命蹬车,大吼“一定能到目的地的!”这样就更完美了。

      那么自己该怎么在猎人世界生活下去呢——通过小杰的劝导,她发现自己好像穿到了以凶残闻名的动漫。不得了。算了冒险都是主角的事情,自己躲得远远的就好了。就是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义务教育,就算有义务教育,自己这个黑户能不能来啊,没有学历就难找工作,自己又没有创业头脑,大概就是赤贫阶层了。不对,现在她就算有学历也找不到工作……总感觉会在这个地方一个人孤独地死掉啊。说不定死掉了就能回去了。奥特变得有点无所谓起来。

      看到奇犽和小杰结伴走回来,奥特慢慢地笑起来,奇犽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你是一直坐在这里吗笨蛋!”

      “啊?一直吗?”奥特慢吞吞地收起小板凳,“没有一直,中间电了一次。”

      是说没有一直坐在那里,因为中途不小心放了一会电吗,所以到底有什么区别啊。奇犽直接拿过小板凳,“看你等了我们这么久,勉强替你拿一下好了。下不为例!”

      ……你这种左手拿蒲扇右手拎板凳的造型真的很像我爷爷啊,每天吃完晚饭,乐滋滋地去大树下看人下棋。奥特开口道,“我是等你,等了很久。”

      “我?”奇犽回头,“你该不会又想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不奇怪的。是想问你……”糟糕!不行小杰还在旁边这事情,拜托杀人这种事情,绝对会黄的啊。奥特费了好大的劲才急刹车。“是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小杰显然脑补了什么,很上道地先行离开。

      轻微到很难听到的脚步声,是奇犽朝自己走来,夜色中的少年虽然面色冷淡,但被一两根飘摇的呆毛打破而不自知。奥特看着他大而明亮的猫眼,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是这样的,能不能,帮忙,杀掉我?”

      奇犽皱眉,周身的气场变得冷凝。

      面前的女孩子还是很奇怪的长相,其实很漂亮,但脸色比起苍白来说更偏向灰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常人。表情并不鲜活,很呆,看上去就是缺觉到极点的感觉。后来他也在变成蚂蚁后的庞姆看见过这种颜色,配合着五官,有点类似的,一种颓唐的鲜艳。只不过庞姆更偏执,这个人则看起来散漫又无所谓。很危险的怪物。他下定义。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哦哦哦,被激怒了。真的被激怒了。奥特也试过自己动手的,完全不行,这个身体太耐抗了,而且存在着“自己无法把自己举起来”的真理,当然,是在电晕自己好几次之后才想起来的,因为在电死自己的过程中必然存在电晕,而电晕后就无法控制自己持续放电。

      撞树也不行,身体的速度比大脑的指令快太多了,还没有碰到树,本能就让她坐回了小板凳上。“对不起,我好像自杀不了。”奥特略微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奇犽淡淡地说,“那和我有关吗。”

      少年偏头,星月在他脸庞打下光影。

      “嗯,和您无关啊。对啊。”奥特特别真诚地肯定奇犽的说法。不知道自己把奇犽小小地噎了一下。然后她越过奇犽走到前面去,“明天我会离开的。”

      “喂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放弃啊。”奇犽切了一声,“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

      “因为我想了很多遍啊。等的时候,想了很多遍,你的反应。”奥特停下脚步,“不过的确和你,没关系。我想死,还不容易吗。”

      说话逻辑有点跳,听起来没头没脑,奇犽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就算不找他下手的话,找别人也是一样。太自觉听起来还是很烦啊,他和别人能比吗?能吗?奇犽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从来又没有遇到能够好好沟通的正常人,“你吃饱了撑着吗?干嘛这么热心找死啊。”

      “说出来,可能有点奇怪,”奥特小小声,“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我的家,不在这里。不在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我没有家庭,没有朋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很多。”

      想说一说这种孤独。哪里会有散漫无所谓的性格。原来的电鳗人因为身体超负荷死去的时候,奥特接管了这具身体,但是格格不入。她对从前的记忆有些模糊,只是会因相似的片段倏忽点亮。

      但就算在原来的世界死掉了,也希望能够重新投胎什么之类的吧。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一个烂摊子砸中,没有朋友没有方向,却又时常充满了小偷窃贼般的愧疚和被实验室放任在外的危机感。

      岂可修!她不想这样的烂摊子啊。“算了,可能我原来也死掉了说不定。回去也不一定好。”

      “那还真是……”少年咧开嘴角,“软弱啊。”

      还真是软弱啊,自己。

      “啊!”奥特突然停住了脚步。奇犽依旧拎着小板凳,“怎么了?”

      “完了……十二点,会变身。”奥特转头看奇犽,表情罕见地有点泫然欲泣,“电鳗。五米。”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为什么不早说?!奇犽简直想把蒲扇扔到奥特头上,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我是不会帮你搬水的!”

      “和米特一起住。心脏病。”奥特下意识地躲过了蒲扇。

      “……”奇犽突然想起来了。这还真是大问题。原来他和小杰就是两个人挤一个房间,现在米特和奥特一起住,但是奥特这种情况,米特万一看见了真的会心脏病发的……

      这个时候奥特依然在感慨,“死,还真的不太,容易。”

      “让米特阿姨和奶奶一起住吧。”

      “太,失礼了。”奥特意外地在这种地方,非常固执。

      “啧。”奇犽黑脸,“你该不会想和我们住吧。”

      “都是,小孩子嘛。”

      “……嫌活得久的话,不如去参加猎人考试好咯。”夜色中,少年无聊地将板凳高高抛起,然后接住,扔下一句话,“就你这样子,很快就能达成心愿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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