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丈贰

3、就像是每个新生都会遇到的问题

　　新学年开始的第一天正常上课，老师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急急忙忙地开始上新课，让同学们自己看书、熟悉书本，于是俞易理所当然地开始发呆。初三的生活节奏和学习节奏都很紧张，于是中考过后，俞易荒废了一整个漫长的暑假，现在突然上课，心还有些收不回来。
　　啊，那些年我们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美好光阴。俞易在心中感叹。
　　突然，俞易的后背被人用笔戳了一下。
　　“今天中午一起去饭堂吧。”越几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小声却清晰，“我不太认得路。”
　　俞易表示他想象得到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在他身后露出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于是一分钟后，一直没有得到答复的越几接下了从前面传下来的纸条，上面有着俞易矫健有力的字迹——“我也不太认得路”。越几看见上面写的几个字，不知为什么却突然又笑了。
　　俞易面上虽是作着不太在乎的样子，但心里却有些期待越几的回复。
　　期待什么呢？察觉到自己心情的俞易皱了眉，初中不是都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吗？
　　越几的回复有些慢，俞易等了半节课都没等到，也就将其抛之脑后了。
　　课间时分，陈呵呵拿着一副牌来找俞易一雪前耻。
　　“只有十分钟的下课，你还要打牌啊？”俞易有些无奈地看着陈呵呵。
　　陈呵呵嘿嘿一笑：“没关系的，来吧。”
　　“那等一下被老师抓到……”俞易故意拖长了音，等着陈呵呵接话。
　　陈呵呵一拍胸膛，吼着：“我来扛！”
　　于是俞易就像是放下心来了一样，坐在位子上，等着陈呵呵发牌。
　　陈呵呵却一直没动作，到处瞄。俞易发现陈呵呵的动作，奇怪地问：“怎么了？”陈呵呵也不看俞易，一边瞄一边说：“越几去哪儿了？现在紧要关头二缺一呢。”
　　越几不在吗？俞易突然发现原来越几自下课就不见了。
　　突然，陈呵呵眼前一亮：“在那儿呢，诶呦这死小子第一天就勾搭上美女了。”俞易顺着陈呵呵视线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看见越几在和一个女生说话。
　　等到越几终于回来，陈呵呵也没有什么心思打牌了，上前对越几严刑逼供——“说，那个女的是谁！”
　　陈呵呵小痞子似得横在了过道中间，拦住了越几的去路。
　　越几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微笑着说：“没谁，我就是去问个路。”
　　“问路？”陈呵呵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相信。
　　俞易坐在一边，玩笑心起，适时地来了一声冷笑。
　　不得不说，这冷笑来得恰是火候。
　　“我和俞易都不认识去饭堂的路，我就到处去问人了。”越几乖乖解释。
　　陈呵呵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有困难不会来找组织吗？一定要去问人家女生。下次再有看见你对我们班女生出手，别怪组织把你人道毁灭。”
　　“不对女生出手，难道对男生出手？”越几调侃。
　　陈呵呵高傲一抬头，“哼”了一声，一副“不然呢”的欠扁样子。
　　越几笑了，挤到俞易身旁，微微弯腰勾住了俞易的脖子，调戏俞易：“那就只好对我们俞易出手啦。”
　　俞易：“……”
　　这是俞易和越几第一次亲密接触，生机勃勃的少年身上没有什么太浓烈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还杂糅了些许，阳光的味道。就好像阳光一样，这个少年，从此照进了他平淡的人生。
　　上午的课结束后，俞易和越几一起去饭堂。俞易看着眼前像一条河流般向前涌去的人群，突然发现越几其实不用去问路的，跟着大部队就好了，可是抬头看了看越几，俞易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
　　真是善解人意啊。俞易这样在心里夸自己。
　　打好饭后，俞易和越几找到了自己班的饭桌，随便选了个位置，就坐下开始安安静静地吃饭了。
　　俞易吃了一会儿，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怎么吃饭，于是抬了头，以疑惑的眼神望过去，却发现越几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俞易的眼睛替他道出了疑惑。
　　“俞易吃饭真安静啊，不像我以前的朋友，吃个饭瞟来瞟去，还吵吵闹闹的。”
　　所以？俞易耐心等着越几的下文。
　　“啊，没什么，不用在意。”越几摆摆手，笑了笑，然后低头开始吃饭了。
　　俞易也没多在意，继续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倒饭时，越几发现俞易的饭盆里还有一些肉没吃，于是语气中颇为可惜地对着俞易说：“真浪费啊，这些肉。你不喜欢吃吗？”
　　俞易摇头，眼睛里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深恶痛绝。
　　“那以后就给我吃吧。”越几挺高兴地说。
　　俞易点头，然后默默地趁着碗里还有几块肉没倒时，手一偏、一抖，肉完美地完成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欢快地跳进了越几的饭盆里。
　　越几：“……”真是一个实诚的孩子啊。
　　吃完饭后，自然就该回宿舍准备午休，俞易和越几走在林荫小道上，突然惊恐地发现他们迷路了。
　　于是在经过一番“究竟是回饭堂求助同学还是去公布栏前查看地图”的挣扎后，两人苦哈哈地选择了后者。
　　“所以，你看明白了吗？”俞易看着盯地图盯了十分钟的越几，面无表情地问。
　　“或许吧。”越几同样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么……”
　　“我们还是回饭堂吧。”
　　“好提议。”

作者有话说

　　这算是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