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只为你》沧行九

5、第 5 章

　　“你是苏澈的助理？诶，你去帮我买杯咖啡，不加糖。”休息室里坐在椅子上穿着古装华服，面容精致的女人对着秦让颐指气使的说。
　　秦让像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没有反应，翻了页书，剧组里每个人都忙的热火朝天的，就他悠闲地躲在这里看书。
　　苏澈有次问他怎么那么喜欢看书，秦让笑着说，我在寻找一条路。这句话说得不过文艺了点，可苏澈并不喜欢，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因为这句话一下子离的好远。他啪的把书合上，对着秦让说：“看我。”
　　苏澈让秦让看他，秦让就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的认认真真。
　　苏澈脸上渗出淡淡的绯色，微低下头。
　　“你脸红了，还要我看吗？”秦让的话语里夹着笑意。
　　苏澈死撑着“……看”想着要扳回一局，仰起头盯回去。苏澈一抬头便撞进了秦让的眼里，水盛星光，倒影里是双颊泛红的自己，苏澈觉得自己正一点一点的陷下去，深深地没有底。这样似乎不太妙，意识逐步沉沦，他被抑住了喉咙，缚住了双手，做不出一点挣扎，溺死在这片星湖里。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古装女见秦让不为所动，加重了语气。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秦让看向那个女人。
　　古装女看清秦让的面容后一愣，心想，苏澈的这个助理长得还真是不错。
　　“废话，难道我是在跟别人讲吗？你看看哪一个人不都是在忙。”古装女上下打量了眼秦让呲了声“苏澈到是会养些闲人。”
　　秦让还未开口，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袭天青素色长衫的苏澈立在门口。华服女抿着嘴不再吭声。
　　秦让笑了：“还喝咖啡吗？”
　　华服女同样笑着：“谢谢，不用这么客气。”
　　结束了一天拍摄的苏澈有些劳累，也有一些难受，将瓶中的水一饮而尽，还是难受。他想问秦让，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憋着。
　　天空下起了密麻的细雨，暮色苍茫下是秦让的背影。
　　秦让察觉到身边没有人，转头去找就看见苏澈在那发呆，秦让就等着他，等了几秒，还在呆。
　　“苏澈”
　　雨中秦让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苏澈跟着秦让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当门关上，沉默一路掩盖心绪的苏澈终于忍不住了，他喊了声秦让，接着又不说话了，颓然的趴在床上。
　　秦让觉得他是太累了，苏澈这次接的戏是部历史正剧，言辞举措都非常考究，苏澈的角色在剧里戏份不少，谦谦君子，形态身姿都要端着来，对于不是科班出生的苏澈来说，还是有些难的，秦让用着网上学来的按摩手法帮苏澈按了起来。
　　秦让以前也没帮人按过，他怕弄疼了苏澈，力道不是很重。
　　“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苏澈嗯了一声。
　　从肩部开始，再是背部，缓缓向下，按到腰部时，苏澈扭了两下，然后抓住秦让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苏澈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很红，他把头埋在秦让的脖颈里，低低地叫了一声秦让。
　　秦让像是被触到了开关，通了，也明白了，拍了拍苏澈的背，似乎要推开他。苏澈在知道秦让的意图后，更加用劲的抱住秦让，向来温和的苏澈第一次用上了他的倔强。
　　雨下的越来越大，苏澈蜷缩在那里，纠结着要不要去追过去给秦让送把伞，他不想以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去见秦让，又想着秦让不会在见他。
　　苏澈在秦让离开后的日子里才发现，这份感情早已渗入骨髓。为了逃避，苏澈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看上去就是个心无旁骛的戏痴，剧组所有人对苏澈的表现赞赏有加，私下里说苏澈是个拼命三郎。
　　在网剧播出后，苏澈凭着剧中表现小火了一把，更是在历史剧播出后，人气飙升一发不可收拾，从此戏约不断，将苏澈的时间占得没有一点空闲，有人劝苏澈休息一段时间。苏澈他不敢，他害怕一旦停止下来就会陷入无边的寂寞里。
　　超负荷工作的结果就是苏澈躺在了医院里。
　　“就算是为了钱，也不至于这样吧，钱可以慢慢挣，身子垮了你还亏，现在有多少人说我们公司不人道压榨你，你说你图个什么。”周俨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苏澈有些恼火。
　　周俨是苏澈的经纪人，在知道苏澈这么个人后，就觉得苏澈璞玉可琢，抢在别家动手之前签下了苏澈。
　　周俨对苏澈很放心，他实在太乖了，拍戏，拍戏，就没有停过。周俨渐渐的发现了问题，他问过苏澈为什么这么拼，为名还是为利？苏澈什么都没有说，由着周俨去猜。
　　“接下来你给我好好休息，你剩下的工作我都已经给你推了。”周俨又交代了其他的事情后就走了，刚刚公司打电话让他回去。
　　苏澈在周俨走后没一会，眼皮沉重的进入了沉睡。在醒来就看见周俨满面愁容的坐在一边。
　　“住院的是我，怎么你的脸色比我还要差，发生什么事了？”
　　睡了一觉的苏澈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周俨有点不忍心告诉他发生的事情，犹豫了许久，他看着苏澈，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还记得前两天那个刘总吗？”
　　苏澈点头“记得。”
　　“现在网上有人买水军黑你，都是些莫须有的黑料，现在网上都吵翻天了，你现在红，有多少人看不过眼，伸手推波助澜的人多了去。”
　　周俨看了苏澈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事态还在继续发酵，公司已经拦不住了。”
　　“所以你想让我答应了刘总？”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周俨劝着他“刘总他对待情人都还不错，再说他长得也不差，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他，他能看上你，也算是你运气好，跟了他，你以后得路会好走很多。”
　　苏澈盯着窗台，“好与坏都荒凉，不见阳光。”
　　周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放着一盆绿萝，长势正好，叶片娇秀翠绿，生机勃勃。周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在背台词？
　　想了会，大概懂了“你要是跟了刘总，别说阳光，一路都是灿烂的太阳。”
　　苏澈收回目光，低着头嘀咕“你说我现在这么惨，卖可怜行不行。”
　　周俨立马掏出手机不同角度的拍着苏澈，“先丢几张照片放到网上，黑粉虽多，忠粉也不少，看看势头。”
　　苏澈没有让周俨把照片放到网上，而是拍了个视频回应了网上的天翻地覆沸沸扬扬。
　　视频里的苏澈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条理清晰的澄清着流言。最后说到情史混乱一条时，苏澈笑得一脸无奈“这些丰富的情感经历的确是多姿多彩，可惜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从哪扒出来的，大家既然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感兴趣，我就在这里说下，要说喜欢的人，彻头彻尾的只有一个，所以以后再有什么恋情冒出来就不要贴在我身上了。”
　　视频一出各大媒体纷纷转载，底下留言最多的就是问苏澈那个人是谁，也有的说苏澈在那装深情。总之粉的继续粉，黑的接着黑，看戏的路人依旧看戏。
　　在这样的氛围下，一篇关于苏澈的帖子火了，里面一开始就用感叹号咆哮把黑子骂了一遍，一些捕风捉影又拿不出实证的东西被描绘的有声有色的。
　　又说到苏澈平时的努力，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节，又放了苏澈在片场的照片，其中一张才是这个帖子火起来的关键，这张照片里的苏澈对着一个人笑得特别开心，另外一个人脸部被打了马赛克，身形一看就是男人。
　　留言都在问博主这男人是谁，从来没见过。博主回复说不知道，不是圈内人。有的还喊着打什么马赛克啊，我要看脸啊！
　　有网友立马上了图，没有马赛克的来了，图片是在一个超市里，苏澈在取货架上的东西，一个男人推着车跟在他身后。
　　网友把这条转出来评论，正面呢？！只有一个背影算是怎么回事！
　　上图的网友回复，正脸我留着自己舔哈哈哈。
　　自视频发出后，苏澈就没在管后续如何了，他在想秦让会不会看到，看到会怎么样。
　　苏澈摸出差点被周俨扔掉的小直板，按了开机键半天也没有反应，才发觉手机早就没电了。
　　又找出充电器充上了电，重新开机，收件箱里有几十条未读的短信，苏澈带着期待，一条条打开，看一条就删除一条，都是垃圾短信，直到顶头的数字成了零，才放下手机。
　　苏澈叹了口气，工作一旦停止，就会变得空虚，这种感觉附骨缠绕，磨的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