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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缘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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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崖上俯瞰,悬崖的下面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崖下究竟是怎样的一片景象。然而透过那厚厚的迷雾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槐木林,一棵棵足有二三十米之高,其中一棵双人环抱之粗的槐树的枝丫之上,两个身影悬挂在上面,枝丫划破衣服也划伤了皮肤,身上、脸上都挂了彩。
“师兄,那里有两个人!”一个背着竹篓的束衣公子回头向另一位白衣公子喊道。
“快,我们去把他们放下来带回去。”
“哗~”温泉的热气渐渐升腾泛起一层层雾气,雾气弥晕之中,一个秀挺的背影显得诱惑非常。
“吱呀,”温泉外的竹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谷主,”一位和刚才两位男子一样装扮的白衣公子躬身作揖,“木易和大师兄回来了,还带回了两个受伤的人,似乎是从古槐林边上的悬崖掉下来的。”
“嗯?”微扬的声音透着一丝的戏谑,“这谷里已经许久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了,不知道这两个好玩不?”
门口的男子似是已经熟悉了温泉之中的“谷主”的脾性,依旧木着一张脸。
“诶,木简,你怎么万年一张面瘫脸啊,你弟弟木易就不像你,有趣多了,既然他回来了,就去找他聚聚,我不会说你的,啊。”他右手捧起一拳水,洒向自己,动作妖然邪媚。
“是,谷主。”说完又做了一个揖退了出去。
“哗啦啦~”一个修长笔挺的身躯站立在泉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墨色的秀发贴服在后背,滴着水珠。只见他一甩手,挂在岩石之上的白衣“呼”地一下飞向他的手中。
等他穿戴好衣服束好发,只见一位翩翩男子卓立于世间,明明身着鎏金白衣,却愣是穿出了一股子邪气。然后他抬脚走出了竹门,向西厢房走去。
“谷主,”两个白衣公子分别捧着一盆泛着血色的污水和药盒迎面走来,望见来人纷纷行礼。
“嗯,”他简单的应了一声,“里面的就是今日木易和应擎捡回来的?”
“是,谷主。”
“好的,下去吧。”他转身走进房门只见着一左一右的床上分别倒着一个人,他抬脚向左手边走去,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一个同样俊美无焘的男子,虽然闭着双眼,但是仿佛还是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那凌厉的气息,忽的,他注意到这个男子旁边静静躺着的一把剑,他弯腰拾起,拔出剑鞘,一股寒气迎面而来。
“哦?寒霜降?”这位谷主上台了嘴角——有意思,江湖上传言寒霜降为天下第一杀手荀弋随身佩剑,莫非这个男人就是?
合上剑鞘,放下剑,他又转身走向另一边,把了把脉,他抬起了眉头,然后又来来回回看了床上的女子好几遍,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小十,去拿支断续膏,然后给那个姑娘在各个关节断裂的地方涂上。”
“是,谷主。”
说完他便消失在走廊。
又是一天早上,天微微亮起,鱼肚白的天际泛起一丝亮光,荀弋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闭了近三天的眼,似乎还有点不适应,又闭了一下然后再次睁开。她慢慢转动头了解了一下现在所处的环境,忽然似乎意识到什么,骤然起身要去扯身上的被子,谁知手肘的猝然发疼让他又一下子跌回了床上。
“啊,你醒啦!”木易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谁知竟看到这一幕,惊得连忙把脸盆随手放在木桌之上,“你现在还不能动,虽然你底子好,没受什么伤,但是你的手肘却都骨折了,还是需要静养的。”
“还有一个人呢?你有没有看到还有一个姑娘?”他顾不得木易说的什么,揪着木易胸口的衣服焦急地问道。
“哦,那个姑娘啊,就在隔间。”
没等木易的话说完,荀弋就冲向了隔间,当他看到青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的时候,心情复杂得难以附加,既有安心,也有担心,“她怎么样?”
木易也不介意他的无理,好心地进一步说,“她没有你的功夫底子,而且身体此前又有过寒气侵体,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能保命已是很不错了。”
“我问你她怎么样了!”听着木易的话,荀弋越听越心惊,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她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有好几根肋骨断了,身上也只是多处擦伤,我想你一定是将她紧紧呵护在怀里吧!”木易笑笑说。
呵护?什么是呵护?他只是出于本能将她紧紧在怀里,只是如此而已,这是呵护?
“她什么时候会醒?”知道她的安全之后,荀弋也不复刚才的火爆,开始缓下语气。
“不知道,还要看她的恢复情况,对了,我去给你拿早点吧,你应该也饿了。”说着又欢快的跑出去了。
荀弋就这样抓着青儿的手,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她,神色静然。
倏地,杀气迸现,指向隔间的门口。
“果然,不愧是第一杀手,”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那邪佞的笑似乎又让整个人显得那么不一样。
“你是谁?”荀弋锐利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息,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简单。
“寒霜降,落云散,”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却是报了一串名字。
“你是药王谷谷主邪医慕容衍。”饶是荀弋,眼里也不由有些惊讶,江湖上传言邪医慕容衍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是千金难求,哪怕家财万贯,也要合了他的眼缘方能施救,否则一把落云散,让你后悔此生见过他,这样的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施救呢?
“为什么救我们?”快言直语也是荀弋的特色。
“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只不过我看你顺眼然后顺便救了那个小姑娘罢了。”他依旧笑的没心没肺,让人捉摸不透这话语中的真假成分。
“多谢,日后若有需要直言即可。”
这会倒是慕容衍露出了一副讶异的神情,随后哈哈大笑,“值了值了,我竟然让天下第一杀手道谢,果然值了,哈哈哈,这小姑娘有什么魅力啊,啊?我瞧了不下百遍,还是棵青菜的模样,天下第一杀手竟然喜欢这个清淡口味,是血腥味儿闻多了,起了佛心?”
“不干你的事,你也别打她的主意,这个情我会还的。”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望向床上的人的眼神却是依旧温暖。
慕容衍的调笑淡了下来,也把目光投向床上那个睡得安静的姑娘,她实在算不上漂亮,最多是个清秀,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个在刀口上舔血的男子为她伤了重要的双手依然甘心守护,难道这样的男子也同样看不破情爱,堕入世俗情苦?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已经停留在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姑娘身上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往日里掠过其他姑娘的时间了,而往往对一个女人的注目其实也正是这个男人沦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