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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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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外婆去了车站,姐姐去了婚纱店,外婆说阿庆会暂住在我家,我没有问原因,我也不想知道。就这样,大家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外婆周一才会回来,这几天都要跟姐姐在家了。我不想在家跟阿庆独处,便去了宫子奶奶家,看看宫子奶奶好点了没。
宫子奶奶还在睡着,春树好像出门去了,我只好给宫子奶奶煮饭,喂她吃药。十点多的时候,春树回来了,说是去申请本地的高中,顺便买了点菜。宫子奶奶告诉我,春树父母去了美国进修两年,春树就申请了当地的学校。
就这样,我一直教春树做饭。直到中午我才回家,阿庆转告我姐姐不回来吃饭了。我就把春树送我的南瓜煮成了南瓜粥,我还记得,我一直不喜欢白米粥的味道,所以就跟妈妈南瓜粥。但是当我刚从国中毕业的时候,父母就移民到了澳洲,说是在那里站稳了脚就接我和外婆去一起生活。
午饭时,我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就问阿庆:“粥还可以吗?”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以前喝过南瓜粥,我记得这个味道,好像很早以前就有印象了。”我很奇怪,这个南瓜粥是妈妈自创的,只要有我好奇才去问她做法,外婆都不会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可以看出,此刻,他的眼神是温柔的。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得了很重的病,是阿绿姐姐照顾我的。”
“你那时是六年级吧。”我知道就算他知道真相,也无法改变那么多年他对姐姐的好感。
我抬起头,决定不再逃避。
“如果我说,照顾你的人不是阿绿姐姐呢。”
“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认为是他照顾你。”
“那几天,我的记忆始终是模糊的,爷爷那时已经患有阿尔茨海默症根本记不得。但是我模模糊糊地记得,阿绿姐一直穿着红色的衣服在照顾我,这个粥应该是阿绿姐教你的。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一直抵触她。”
“阿绿姐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她说红色很土。你很少生病,所以我记得你得病的时候,她刚好高中毕业,但是她直到你病好了才到我家,看我们都不在家才去你家……”
“.…..”
“是我一直在照顾你。”
“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争这件事。你说这粥是她煮的,但是这个粥,是我妈妈教我的。根本没有告诉别人做法。”
“够了,我吃饱了。”阿庆站了起来。
“抱歉,前辈。”我也站了起来,为什么现在和阿庆在一起,我拥有的只有委屈和悲伤。我决定,不再粉饰我的悲伤。和阿庆在一起我变得不真实,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再三考虑。我太累了,就算说出真相又如何,他的心,可能已经交付给了那段错误的感情。神啊,请你救救他。
避免尴尬,我下午去找春树一起跟我去超市。我们社区周边最大的超市是清远百货。路上我和春树聊了很多,这种快乐虽然不能填补我的悲伤,但是至少可以缓和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春树也成了唯一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走了很久,终于到了超市,我们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春树,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姓什么。”
“我姓清诚,听爸爸说,爷爷年轻时是个政治家,但是一次会谈时,被射杀了。爷爷家本来是赫赫有名的平野家族。但是涉及两国利益,平野家不得不从历史上消失。除了家族的收入,政府也给了许多补贴。条件是,不许再提起这个姓氏。但是到了后来,历史变故,爷爷最终青史留名但是国家为了保护其他家族成员不受到恐怖分子的威胁。在爷爷的档案资料里写的是孤儿,未婚。”(纯属虚构,不涉及政治因素。)
“哦,那宫子奶奶还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呢。”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你姐姐是你亲姐姐吗,我觉得你们一点都不像啊。”
“当然不是,她是阿姨家的孩子。”
“那你们的姓氏应该不是一样的吧?”
“姐姐姓本一是因为阿姨是女权主义者。我姓本一完全是因为爸爸是移民过来的,不方便在日本使用这个姓氏。”
“那你本来的名字呢?”
“藤兰娜娜。”
“藤兰这个姓氏是哪个国家的。”
“爸爸说过自己的家族因为兄弟争夺家产最后四分五裂了,这个姓氏是他自己取的,说是笔名。他拿着爷爷留给他的遗产四处旅游,还写了游记呢。他打算回国时经过了日本,之前还很在意政治问题,不过遇见了妈妈,他好像就只相信爱情了。”
“那你算是混血儿喽。我一直以为混血儿是金头发的呢。”
“因为我爸爸是亚洲人啦!笨蛋!”
“哈哈,抱歉抱歉。”
休息了很久,我们去了二楼卖场。
“清诚君,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叫我春树就好。这两个明明都是国产的松阪牛肉为什么价格不一样”
“额,你为什么买松阪牛肉?”
“我在家,妈妈每天都做汉堡肉或者牛排什么的。习惯吧。”
“但是要营养均衡啊,吃太多的肉对身体不好吧。”
“以前一直吃,突然停止有点不太习惯呢。”
“松板牛肉太贵了,买普通的就好啦。而且超市的松阪牛肉没有肉店的新鲜吧。”
“奶奶可能是发烧了,昨天我给她量体温38.5℃呢,我在想给她做点暖身体的菜,例如寿喜烧啊,关东煮啊……”
“发烧的话,寿喜烧,太甜了吧。关东煮的话,得去买点柴鱼片,昆布,味淋和味增吧。我只记得这是汤底的一部分”
“好麻烦的……”
“那咱们先去买材料吧。你喜欢吃什么蔬菜?”
“我不喜欢蔬菜……一定要说的话,我比较喜欢玉米。关东煮的话每次都放厚炸豆腐什么的,好像还有魔芋吧,我记得还有一个细长的东西,很久没吃了,只记得那么多。”
“细长的,是竹轮吧。”
“不记得了。”
春树父母也真是的,家里那么有钱一定要孩子过这么清贫的生活,那就尽力让他适应这里生活吧。
“我去买竹轮,你就负责买自己爱吃的吧。”
由于天气的原因,超市要提早关门,所以我们只在超市里买了现成的汤底。雨中我们撑着一把伞慢慢地走着。我由于东西太重,一直在换手提东西,春树看见了,让我撑着伞,他来提东西。这时我才发现我一直觉得骄傲的身高,在春树这里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他估计有一米八五吧,为了不挡住他的视线,我尽力把胳膊抬高。我的胳膊酸酸的,手一直微微地颤抖。春树发现了。
“你不用管我,你拉着我不就行了。”春树看得出我很尴尬,也稍稍弯下了身子。我也尽力地帮他撑伞。不知什么时候,我似乎不再悲伤。他的出现仿佛雨后的彩虹,我明知那种幸福感是短暂的。但是我还是选择沉浸在此,享受我一直向往的自由生活。但是这样,未免也太自私了。
回到了宫子奶奶家,宫子奶奶让我留来下吃晚饭。我只好打电话回家告诉阿庆让他转告姐姐。
“喂,前辈吗?”
“嗯……”电话那头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我只想赶快说完避免尴尬。
“前辈,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有事的话来隔壁清诚家找我。你让阿绿姐热一下锅里的粥吧。先失陪了。”我刚要离开听筒时,阿庆说了一句让我很难回答的话。
“奈奈子,我们还是朋友对吧。”我斟酌了许久,我可能从未当过他的朋友,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管是什么,最终都是毫无疑义。
“是。”我以为阿庆听到答案就会放下电话。我小声嘀咕着“我们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我怕泪水忍不住流下来,连忙放下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人,缓缓放下电话。
“我们永远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